重生天命之子后(97)

作者:夭桃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兄弟先坐下。”在他周围坐的一个客人抬袖抹了抹嘴,“他要是新任节度使,怎么会来这里吃饭?人家新来的京官,哪怕是被贬而来的,都去什么大酒楼,哪肯在这乡野吃。”

其他客人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也继续吃自己的饭,边互相聊着。

在灶台前的老板从桥头来的时候就注意着梁景湛这边了。

他边捞着馄饨,听着桥头与那少年的话。

知道他是新任节度使后,老板忙放下手中的馄饨,停了手,目不转睛地望着梁景湛。

“那就不吃了,走吧。”梁景湛刚放下银子离开,路过老板身旁,就看见他那样望着自己。

梁景湛没多说什么,只等着桥头带路。

桥头笑呵呵地躬着腰跑到了前面,做了请的姿势。

要不是他知道桥头只是直不起腰,不然梁景湛还真以为桥头是要背他。

梁景湛也不推让,走到了他的前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他话,了解此地的情况,同时眼望着周围。

车夫在后面等着梁景湛上马车,但陪着他走了很久,也没听到梁景湛说要坐上来,不得已,车夫跑到他们二人身侧:“殿下,路途陡峭,走来颇废些功夫,马车也够两人坐的。”

桥头也是呵呵地赔着笑,语调和面上都自然而然地生出些谄媚的意思:“殿下若是累坏了身子,咱们喻越的人都该受罚啊。”

梁景湛扫了一眼他低下的头,话音里却是客客气气地:“在马车上也只是走马观花,看得粗略,头一次来,还是多看看好,只是要辛苦桥太守带带路了。”

桥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毛之地有什么好看的?

“殿下请。为殿下带路是微臣的荣幸。”桥头小跑到他身前,堆着满脸的堆笑。

梁景湛离开后,坐在馄饨摊里的几个人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了什么。

“原来方才我们见到的真是新任节度使啊。”

“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少年,毛都没长全吧,我就说哪个不长眼的会来咱们这,果然是个养在深宫不通世事的小皇子才会做的事。”那人哼笑,“以后可有他受的了。”

梁景湛跟在桥头身后,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多是怀有恶意的目光,还有人吐了口口水,表示着自己的不屑,还有一部分是妇人投来的眼光,却大多带着怜惜,仿佛他不该出现在此。

梁景湛全然无视朝他而来的目光,只一路想着自己的事。

一路上也没什么好风景好看,气候又干又寒,路上的植物都少的多。

梁景湛不抱任何希望地走了很长时间,他耳朵边也不得清净。

桥头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无非是路过的这一家的男人惹过什么祸,那一户的姑娘又做过什么丑事。

梁景湛百无聊赖地把目光移向他处,忽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一下就被一处宅子吸引住了。

而桥头也是几乎同时停在宅子前,心虚地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嘴里的话也没了。

这座宅子也不算特别,但在一众满是泥土的平房却很突出。

他们走了这么久,梁景湛难得见到了门前挂着门匾的宅子。

宅子门口立着两个金色老虎石墩,石墩上的老虎眼珠子以金线描摹雕刻,金色的眼睛长在狰狞的面上,透着凶猛的意味。

再抬头望上看,大宅的门匾上书着两个金灿灿的字,宁府。

“这是……”梁景湛望着紧闭的大门。

一路上还说个不停的桥头噤了声,他望着宁府门口高高的台阶,语气不太自然地道:“殿下,这一家,臣可说不得。”

“什么叫说不得?”梁景湛侧头望他,又看了眼面前高高的宅子,“看这门楣,也该是个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所以这就是说不得了?

桥头的眼睛暗暗挤成了一条细线,却三缄其口。

梁景湛不知他又想耍什么小心思,但桥头明显是故意吊他胃口,让他继续问下去。

梁景湛打算顺了他的意,也就站在宅子门口不走了:“我让你说,出了事我担着。”

桥头这才“放心大胆”地说了:“宁府啊,在咱们喻越,颇有名望,喻越人可以不听臣的话,但宁老爷的话,没人敢不听。”

梁景湛手指摸着下颌:“这宁老爷,是什么来头?”

“来头嘛,可不小。”桥头弓着腰,眼睛只能触及到梁景湛的石青色衣摆,“喻越这地方原本是哪块的地,不必臣说,殿下自能知道的吧。”

第82章

“原本是大楚之地。”是他父亲从大楚抢来的的地盘。“那和宁老爷有什么关系?”

桥头目光垂到地上,慢声道:“当时,宁老爷啊,是大楚国君身边的宠臣,大楚国君年幼时,无力掌管朝廷,便由他来执政,在他掌权期间,发布了不少惠民政令,因此很受大楚百姓爱戴,家喻户晓,也获得了不少民心。”

“那他后来怎么会来到喻越?”梁景湛看着宁府门前的一个石墩,心里慢慢想着。

桥头把他之前打听过的事说了出来:“在前宁大军入侵大楚前几日,宁老爷就像提前得知了消息,忽然请求调到喻越,大楚国君挽留他好几次,但都无果,最后只得应了。”

梁景湛了然颔首,转过了身,喟然长叹:“所以喻越这块地方,宁府最大啊。”

宁府在喻越的地位,倒也很正常。

只是桥头故意说出这些,好像是想让他有些反应。

在他叹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时,梁景湛果然从桥头的脸上瞥见了几分不满。

梁景湛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那桥太守可否帮帮本王,让他们都能听本王的话?”

梁景湛负着手往前走着,高高束起的发丝被微风吹动,神情惬意,眼里带了点捉弄的趣味,仿佛方才求助的话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

桥头在他身后紧紧跟着,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瞬间眉开眼笑:“老臣确实有个主意,能让殿下在喻越立起威严,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听。”

“说。”梁景湛站住了脚,说话的语气很淡。

淡到桥头不知道梁景湛是不是真的想听他说下去。

他垫着脚站在梁景湛旁边,犹豫着要不要说。

梁景湛身子倾了倾,以便桥头的话能落入他耳中。

本还在犹豫的桥头看到他这个动作,也不多想了,踮起脚吹着胡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梁景湛唇边慢慢绽开一抹满意的笑,欣然眯眼笑着,笑得别有意味:“桥太守这个主意甚妙,那一切就由桥太守来办,本王做事常常转不过脑子,怕一不小心搅了桥太守精心策划的局。桥太守尽管来做就是,若事败了,责全在我身上。”

桥头听到这话就放心了,心里已经迫不及待就要放手大干一番,但他嘴上还是一片忠心耿耿:“殿下既然愿意相信老臣,老臣定当竭尽全力,就算事败,老臣也不能让殿下来担。”

他与桥头也就见了不过半日,梁景湛也差不多搞清了他的性子和目的。

桥头早在很久就看宁家不顺眼了,但苦于自己的身份地位,没有办法对宁家做些什么。

而恰好自己一来,在桥头眼里,肯定就如同一只肥羊。

桥头想方设法让他与讨厌宁府,就是想着能糊弄他,借着他的手去打垮宁家。

而宁家在附近颇有声望,一旦事败,让人发现有人故意诬陷宁家,梁景湛岂能不知道,桥太守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罪责推给他,好让他自己抽身离开。

桥头要这样做,那他也只好陪着,正好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离开宁府后,梁景湛随着桥头去了趟太守官邸,向桥头多打听了一些喻越的事后,便才兜兜转转回到了自己府上。

回到了府衙后,梁景湛收拾了一番,第一件事是给萧魏升写信。

“我已到了喻越,一切都好,言济也要保重。”

写完后,他没舍得放下笔,又拿来了一张纸,想写给傅晏宁。

半个月没见了,他有好多话想对傅晏宁说,大到傅晏宁的身子可还好,宫里有没有人欺负他。

小到他在路上见到了许多丁香林,每日又在想什么,还想再添些日日想着对他说的情意绵绵的话。

想说的话有点多,突然不知从何写起。

许久不见,有点想那个小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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