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澡还是跑回客房洗,要他在沈殊房间洗,他不习惯,主要是突如其来的害臊。
他没忘自己跟沈殊做过这回事,也没忘自己是怎么拒绝人家的。
现在想想,就十分尴尬打脸了。
但在安稳的睡眠和担惊受怕下,他还是选择不要脸。
林染当然不会让自己穿个浴袍或者睡袍过去睡觉,他没忘记白天醒来尴尬的事情。
生理现象真会挑时候。
头发擦得半干时,他就换了套睡衣,抱着被子跟枕头挪窝到沈殊房间。
沈殊一进门就看见地上那一坨似人又不似人的不明物体,床边铺着一张席子,上面一个枕头,一张被子,枕头有黑色的头发散在上面,被子鼓鼓一团。
也不知林染从哪里来的席子,居然抱来这样睡。
虽然林染睡姿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缩成一团。
“怎么睡地上?”沈殊合上门,趿拉着拖鞋,走到席子边。
地上的团子动了动,露出了个脑袋:“我睡姿不好,还是睡地上吧。”
“你睡姿挺好的。”沈殊说,“起来睡床上,地上硬。”
他睡姿好?你确定吗大哥?
睡不睡姿是无所谓,所谓的是,他怕不争气的东西明早再来一次,今天装了一整天的风和日丽,他已经没脸了,一万个不想再来第二遍。
“不了,我挺喜欢打地铺的。”林染扎根般地躺尸在地上,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最后,沈殊没能拗过林染的决心,关了灯自己睡床上。
这次睡地上的不比昨天睡旁边的有安全感,特别是他以前那神经大条看鬼片无感打下的基础,现在完全崩裂,他翻一个身,盯着床底看,浓重的乌漆麻黑中,神秘又可怖得很。
如果没记错的话,鬼片里的主角能在床底看到鬼。
那鬼起先是垂下一缕长长的黑发,再然后就是那张死白,令人看了去了半条命的脸……
林染一抖,恨起平时看鬼片看得不亦乐乎的自己了。
自我催眠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堪堪入睡。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他又抱着沈殊了。
在他茫然迷离的目光下,沈殊平静地说着他是如何地梦游,爬上床,死死抱着他不撒手的。
林染懊悔得想撞墙。
事实上,是沈殊在林染睡着后,把人捞上来的。
可怜的林染还在深深自责中,殊不知自己被蒙骗了。
烈阳当下,一把铁锹和几盆花在春色的草地上,暖风徐徐拂过。
正值31摄氏度,林染戴着帽子,顶着太阳种花。
在黄橙橙的阳光下,他的皮肤更是白皙。
其实他种花的地方有很多树,相当他在树荫下种花,也不算特别炎热。
再者,他种的花都是大的,往坑里一丢,几乎没什么事了
种花也是闲得没事干的,林染站直腰,一眼望去,绿油油一片,他想要万绿丛中一点红。
林染勤勤恳恳地铲着土,被一道亮光闪得眼疼,抬头看了一下蓝天的太阳。
大抵就是风吹动树叶,亮光照射进来,刚刚好刺到他眼睛。
林染伸手抓起一盆花,辣手摧花,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拽出来,丢进坑里头,哼哧哼哧地铲土埋好。
完事后,还用铲子背面拍了拍土,结实结实。
种完花后,林染又躺在草地上小憩。
等他醒来时,沈殊都回来了,就坐在他旁边,背靠树,腿搭笔记本,看着文件。
太阳开始落山下,暗色的橙光铺洒在他刚毅的侧脸上,平时凌厉的五官似乎被套上了一层层厚厚的滤镜,把他过渡得柔情,因为滤镜厚重,连他的黑色睫毛都有些偏红,像是上了橘红色的睫毛膏般,配上整张硬朗柔情的脸,意外地不违和,反而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
林染没出声,偏着头目不转睛地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1号至5号)不仅要上班还要加班,祝我好运,能保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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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日复一日,守着太阳下山,睁眼迎接太阳。
能玩的都被林染玩腻了,他数了一下,才过去一周,他就想出门了,本以为能撑个一个月。
他丢开手里的游戏机,仰躺在沙发上,嘴里念着歌词。
念着念着就起劲了,伸手去摸手机,刚对上屏幕,他的手指停滞了。
短信:
颢也6点见。
手机卡是沈殊给他的,可想而知,这种情况下,他的手机号,只有沈殊知道。
颢也是市中心最繁华,专供有钱人的一家餐厅兼酒店,里面的饮食都是大厨精心制作,外面吃不到的。
林染去过颢也几次,对那边地理位置算是了解一些。
可这个发信人又是谁?
沈殊不可能让他抛头露面,而这手机号也不是沈殊的。
发错了?
林染手指轻轻在键盘哒哒哒几下,按了发送。
发完信息,林染就切换到音乐软件,刚按下一首歌,那边就回了信息。
【没有,我想见你。】
林染被这短信弄得摸不着头脑,甚至是完全蒙圈。
【我不认识你。】
【你不是想知道白缥跟李峰有没有联系吗?你来,我告诉你。】
林染咯噔,他抬眼缓缓环顾着四周,客厅空荡荡,没有人监视他,似乎也不是恶作剧。
他查这事,只有他跟沈殊知道,没道理被别人知道,除非沈殊手底下的人泄露出去了。
而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像是知道了什么,林染暗自磨牙,他穿书这回事,也只有沈殊知道,没道理沈殊会说出去,也没道理书房被人安插监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告诉他,那我保证不了他今天能活着回去。】
看到这句话,林染准备拨打沈殊电话的手指略顿,他紧紧皱眉,反回短信页面,打出的字,反反复复,删删减减。
【?】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但他明显是知情人,先不说他是否为凶手,却也脱不了干系。
这次那边发了张图片过来。
图片上,沈殊在一处宴席上,坐姿端正,目光微垂。
今天沈殊去参加了一个拍卖会的宴席,而照片上明显就是刚刚拍下,发送来的。
对方有人在沈殊身边。
林染已经不能打电话告知沈殊了,就算信息,说不准都被窥视着。
到底是谁,居然悄无声息地潜入。
【好,我答应你。】
【好乖。】
林染直接被这个人恶寒到,这人变态吧,乖什么乖,他是男的!
林染选择忽视这条短信,开始想办法。
叮咚...
【我想看你穿DK。】
【少做梦。】
林染觉得这个人一定有病,该不会是他丧心病狂的追求者吧?
【那行吧,等你。】
林染回都不想回,看了眼时间,5:36分。
从这里赶过去,也得半个多小时。
或许对方有千里眼,料到了林染从一开始就躺着一动不动,还发了句迟到了,有惩罚哦。
林染忍着暴揍那人的心态,蹭地一下起来,连忙出门。
生怕违约了时间,那个死变态干出什么惨无人寰的事来。
由于那个死变态要求他一个人,他只好克制看见车就手抖的后遗症,一路飙车到颢也。
车钥匙丢给代客泊车的门童,自己急匆匆地进了颢也。
按着门牌号,林染来到了颢也最豪华的一个房间。
林染没有任何阻碍地站在房门口,他摸了摸口袋的东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敲响了门。
门咔嚓一声,从里面被拉开,缝隙中看,房间里一片黑暗,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林染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口说:“开灯。”
那人就在门后,他的轻笑消散在空气,啪嗒一声,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灯亮之后,里面有脚步声渐行渐远,林染左右瞄了瞄,才进了房间。
房间顶了一层楼,十分宽敞,一砖一瓦都闪烁着浮华,好几个房间,外头还有个露天游泳池,左手边白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像是刚游完泳,又像是刚沐完浴,这些林染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