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提央放下橘座道：“请进。”
两人推门而入，对着提央行了礼，提央只好按照皇后的架势让她们起来，“有劳了。”
刘医女询问了几句，提央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做戏做全套，只好说自己那方面不适，刘医女了然，请提央伸出手来把脉。
提央的心提到了嗓子里，扑通扑通的，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刘医女的表情，就怕她突然笑起来，然后跪地恭贺。
“怎么样？”
刘医女收回手，“没事，娘娘凤体安康，若还是难受，休息几日就无恙了。就是消瘦了些，要注意饮食了。”
提央松了口气，叫茜草去送她出门。
还好还好，要真是怀了沈南星的孩子，那她得疯掉，她本来就不想要孩子，再加上这个孩子根本没有一个父母相□□，长大了也难以养成一个好的性格，提央更是没那个经验和耐心去教育这样一个孩子。
“唉……”
左右也是无事，又不想出去，整个皇宫也没啥可看的，她索性就躺在床上看话本，这几天过去，她已经看得进去了，入迷的时候，甚至把现实中的糟心事暂时忘掉。
本来以为沈南星不会来得那么快，没想到他今晚还是来了。
提央不上去行礼，也不抬头看他，自顾自地翻着手上的书。
“消气了吗？”沈南星不冷不热地问道。
提央深吸了一口气，依旧不理他。
“朕问你话呢。”沈南星有点发怒了，提央其实还是有点怕他，害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只好敷衍道：“消了。”
沈南星轻笑了一声，“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
提央平静地把书放在枕头边，从床上坐起来，盘腿对着沈南星，“那我应该是什么态度，高高兴兴地奉承你？”
“那倒不必，朕只要你顺从些。”
闻言，提央轻轻哼了一声，“陛下，你爱我吗？”
沈南星见她神色有些怪异，向前走了几步，坐在床边看着她，“你还不明白朕的心吗？”
“不明白的是你，陛下，你根本就不是爱我，试问哪一个人会强迫自己爱的人，嗯？”
沈南星微微颦眉，没有说话。
“陛下，你总是让我爱你，可是爱是相互的，如果你真心待我，我说不定真的会爱上你。”
沈南星有些动容，不知不觉地握住了提央的手。
“可是现在不会了，以后也不会。”提央顿了顿，“陛下，你先看清自己吧，别自欺欺人了，你对我只是占有欲而已，换了别人都一样。”
“你说什么！谁说可以换成别人，朕只有你一个妻子，那些大臣整天上书让朕选秀，封妃，朕那样做了吗？哪个皇帝做得像朕这般！”
提央也不挣脱他的手，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握着，“陛下觉得委屈了？那就去充实后宫，我巴不得有几个姐妹陪着，皇宫那么空，早就该选些人进来了，不如就由我这个做皇后的来主持吧，把宫外的妙龄女子好好地挑一挑，选些人美心善的送进来。”
“你敢！”沈南星的手加大了力气，握得死死的。
“陛下，这是皇后应该做的，以后万一北昭后继无人，那我岂不会罪过大了，要是皇太后还在的话，一定会把我关进冷宫里，说我不配为后。”
沈南星伸手掐住提央的脖子，瞪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说什么！”
“我……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提央气息不顺畅，勉强憋出了几个字。
“朕要你给朕生皇子。”沈南星看她通红的脸，还是心软了，松开了手，“这是圣旨。”
提央有点后悔，说好了不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但还是任由自己说了一大堆。
她沉默了片刻，不想再争执下去，因为不管结果如何，遭殃的都是她，“陛下，我身体不适，想休息了，陛下自便。”
“你就把朕晾在这？”不等提央回话，沈南星就开始解衣带，“朕可是听说你身子无事，一切安好呢。”
提央心里一惊，难道茜草也是个打小报告的主儿？她赶紧后退，奈何沈南星步步紧逼。
无助和屈辱交错，还有羞耻地快感，渐渐吞噬了她。
☆、第十六章
沈南星就像是发泄一样，每天晚上都回会京墨宫，直到某一天的上午，提央觉得干呕难耐，她心里一扑通，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由于上次就医的不愉快体验，提央不敢跟任何人提起她可能怀孕的事，就连太医都不敢请，只好等待着机会，毕竟十月怀胎那么久，显怀也不是几天的事。
她的心情很复杂，一个新生命在自己肚子里诞生，难免有些不可遏止的雀跃，但是对沈南星的憎恶还是盖过了这份欣喜，再加上本身对小孩子的恐惧，提央还是坚定了不留这个孩子的决心。
晚上沈南星照常处理好国事，来了京墨宫，提央麻木地备好晚膳，在一旁食不知味地咽着，她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有些想吐，表情不自觉地扭曲了些。
“怎么了？”沈南星关切地问道，他对提央这几天的表现挺满意，喜怒无常的性格在这几天转回了喜的那一面。
提央摇摇头，“没事。”她本来要说吃到了饭里的砂砾，转眼一想，沈南星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把厨子拉住去砍了，才就此打住。
用完饭，沈南星提出要出门赏月，提央无言，只是默默地和他一起出了门，在院子里心不在焉地看着那轮圆月，她兴致全无，完全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麻木而沉默。
“楚来已经凯旋了。”沈南星侧过头看着她。
提央对这种无意义的试探习以为常，顺着他的话道：“那北昭的疆土又要开阔了，恭喜陛下。”
沈南星轻笑，对她的答复很满意，“皇后，朕已经给楚来赐婚了，对方正是你的闺中密友。”
提央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欢快的神色，既然都要成婚了，那离陈凝雁完成任务应该不远了吧，哪怕是先结婚后恋爱，攻略成功的概率也要比现在高。毕竟有了这层关系在，两个人不必因为传统礼教而少了接触的机会。
“多谢陛下了。”
沈南星饶有兴致地揽着他，动作十分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的老夫老妻。
“谢什么？谢朕没赐死楚来？”
提央面不改色，“并非因为他，而是替陈凝雁谢过陛下，她对楚将军情有独钟，这次也算是如愿以偿，嫁给了心仪之人，我当然要谢陛下成全。”
在所有人面前，她从来不自称臣妾或本宫，沈南星没说什么，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敢提，所以这个习惯渐渐就让众人也习惯了。
“你羡慕她吗？”
沈南星总是孜孜不倦地套她的话，在他心里认定了提央爱楚来。
“陛下是说嫁给楚来让我羡慕，还是嫁给心仪之人让我羡慕？”提央顿了顿，“如果是前者，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陛下还是放心吧，不必再问我和楚来的感情，问就是没有。至于后者，我也不羡慕，每个人自得其乐，就比如你获得一块领地的乐趣，与我而言，还不及看了一本跌宕起伏的话本来得痛快。”
沈南星笑了，“皇后又变了，不过朕喜欢。”他轻抚着提央的脸，“你真是越来越有皇后的样子了。”
提央心里感慨，她变成这样，不都是沈南星害的？
按照沈南星的惯例，他和提央相处时，下人们是不敢出现在现场的，当然，并非没有暗中保护的侍卫。在这个大院子里，提央反正从来没有看见过别人，有一点的好处就是，无论沈南星对她做什么，至少她自己是认为没有人知道的，这保护了她麻木下残存的自尊。
沈南星牵起她的手，走到了卧房，关上门就反身把提央按在门上，开始吻起来。两人的呼吸逐渐紊乱急促，肌肤的接触让沈南星的欲望逐渐膨胀，急不可耐地抱起提央放在床上。
提央勾着他的脖子，第一次表现出了急切的渴望，娇艳的红晕浮现在脸上，不断地诱惑着沈南星的魂。
他看到提央主动地给予回应，心花怒放，加快了动作的幅度和频率，似乎要与提央融为一体。
提央轻轻地叫出了声，一阵阵猫叫般的声音，催发着沈南星的□□，他几乎要全身心投投入到这张盛宴中，他吻上提央的唇，许久才舍得离开，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出现在提央的耳边，“阿央，朕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