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扭头：“什么时候回来？”
柏钺轻笑了两声，似乎是觉得这人嘴硬心软十分可爱，说道：“过年的时候吧。”
“哥给你带礼物。”
……
赵田田等人的任务完成得都相对顺利，两组人一前一后只隔了大半个小时回来了。
实验室里，六个密闭的玻璃房内分别关着一只丧尸。
第一间里面是那个丧尸小男孩。小男孩和她们离开时看起来并没有有太大的区别，在光照下低垂着头，找了个相对背光的角落站好，时不时发出一两声低吼。
第二间里面则是小男孩的父亲，展清风。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骨架一般的身体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咬痕，黑血凝固，一片狰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虚弱的缘故，他全程都十分安静，似乎还是那个没有丧尸化的沉默阴郁的中年男人。
第三间和第四间玻璃房内结上了一层小小的冰霜。两只青青白白的丧尸被冻成了冰块，硬挺挺地被放在地上，仔细看去还能看见丝丝的寒气。
最后两间则是两只浑身鲜血凝固、面色狰狞，一看就残害同胞无数的丧尸中的王者。
顾舟和小叶医生全副武装，想要在今天晚上完成尸体的解剖工作。
展清风被束缚带紧紧地绑在一张手术台上，嘴里被塞着一团不明物质，正发出垂死的挣扎。
小叶医生拿着开颅刀站在展清风的头顶处，颤颤巍巍地对着一旁的顾舟说道：“舟……舟哥，我怎么有一种在活体解剖的感觉，这也太不人道了。”
顾舟无所谓地取出小电钻，啪地按开，嗡嗡声中，他随意地说道：“无所谓，肯定早有人解剖过了，或许发现了什么，但是我们不知道，也或许什么都没发现。再说了，这人早死了，你就把他当成被死灵附身的魔鬼，不用有心理压力。”
小叶医生欲哭无泪：“死灵附身的魔鬼，舟哥，你这是什么魔鬼般的比喻。”
顾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你的那本《霸道巫师爱上我》里面写的吗？”
小叶医生：“……”
不聊了，我选择直接动手。
灰白的骨粉飞溅，黄黄白白的大脑渐渐显露在两人眼前。
小叶医生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大脑表层，然后说道：“舟哥，我觉得看起来就是普通大脑表层的样子啊……”
顾舟弯腰，随意地看了看，然后说道：“看不见，摸不着，很正常。”
说完，他拿起一个小小的喷火器，将筷子似的火焰出口对准那块黄白的脑仁，然后按下了开关。
蓝黄相间的火焰距离脑仁还有一拳的距离，周围的空气开始出现热流，一阵阵晕散开来。
展清风突然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挣扎的嘶吼声，但又苦于无法张嘴，只能闷闷地痛吼。
黄白的大脑似乎开始蜷缩蠕动，但蠕动的幅度和波动都极小，肉眼看过去，又似乎没有。
顾舟移开火苗，展清风的挣扎瞬间减弱，然后又恢复了最开始呜呜挣扎的状态。
顾舟又将火苗随意地杵在展清风的身上，但展清风仿佛毫无所觉，似乎刚刚那个在火边挣扎的丧尸不是他一般。
小叶医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手里的开颅刀都没来得及放下，透过重重防护，他喃喃道：“舟哥，我以为我们在做科学实验，没想到你这么简单粗暴。”
顾舟冷酷地回头：“有意见？”
小叶摇头：“没有，我喜欢。”
丧尸小男孩的情况与展清风类似，但这两人的脑部活动明显弱于两只吃饱喝足过的丧尸，而另外一具冻僵的丧尸在实验过程中却全程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尊坚实的冰雕。
最后，顾舟将剩下的一具冻僵的丧尸按时适宜的温度环境等进行解冻，然后又遇到了和展清风类似的情况，只是反应相对微弱一些。
他将手中喷火的金属管放下，沉思了一刻，然后对着小叶说道：
“小叶，你觉得这像不像是一种具有休眠态的昆虫？
“或者说，它既具有昆虫的行为特性，也具有病毒的外显状态，是一种全新的未被定义的生命模式。
“通过寄生而生，却让宿主先死，占领中枢，操控躯体，捕食活物，实现繁衍。
“它像病毒一样不具有细胞结构，同病毒一般渺小，我们可以对它的所有遗传物质进行测序，但它又同病毒一般难以捉摸，即使掌握了所有的遗传资料我们也无法拿它奈何。”
顾舟顿了顿，继续道：“很有可能，生物的形式除了我们已知的动物、植物、真菌、细菌和病毒外，还有一种全新的形式。”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内容都是我胡诌的，没有科学依据，个人设定，大家不要太较真哈~
第49章 离别前夕
离天亮只有不到两个时辰。
顾舟回到房间，意外地发现床头还亮着一盏小灯，柏钺趴在床边，正和所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
顾舟疑惑地看着这两个突然之间建立了虚假友谊的人工智能超级醋王，直觉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他试探地上前两步，问道：“哥，你怎么还不睡？不是说不要等我吗？”
柏钺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和苗苗他们整理物资呢，刚整理完，和所长随便聊聊。”
顾舟：“聊什么？”
柏钺嘴角微勾：“聊你老师这些年来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
顾舟：“！”
这种事情为什么都有备份？！就不能有一个私人空间吗？！
顾舟愤怒地看向一旁温和地望着他的所长：“所长，这种隐私也能随便聊的吗？！”
所长不骄不躁，气定神闲：“顾中校，您在前天晚上开放了您的个人资料权限给柏中校，当时你们还看了两个小时的照片，我认为我的行为并没有超过您授予我的权限。”
顾舟：“……好的，你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所长：“顾中校，柏中校，晚安。”
所长的身影骤然消失，房间里只剩下床头的小灯，光线瞬间暗了一个度。
暖黄的灯光温柔而又暧昧，柏钺冷冽深邃的脸庞被镀上一层暖光，仿佛突然长了一圈浅黄的绒毛。
顾舟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解释道：“我老师人缘好，人脉也比较广，所以有些时候，他就喜欢瞎操心……”
“哦……”柏钺的目光从顾舟身上挪开，一动不动，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顾舟继续解释：“那些人我大部分连面都没见过就拒绝了，有些实在抹不下情面的也只是见了一面，然后就没联系了，真的，哥。”
柏钺：“为什么那些人里有男有女？”
顾舟蹲下，努力拉近自己和柏钺的距离，说道：“外面有些上一代的人可能会比较忌讳，但研究所里不忌讳这个，我老师也不确定我的性向，所以就全部给塞来了。”
“哦……”柏钺掀起眼皮，“为什么不忌讳？”
顾舟笑了笑：“这是所长的故事了，我们都听过，你想听可以问他。”
柏钺陷入了沉默，良久，他才开口道：“那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顾舟还以为这人憋了这么久要问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问题，结果是思路跑到这上面来了，于是他凑到柏钺耳边，轻声说道：“不知道，我只喜欢你。”
床头的灯光熄灭，黑暗中，顾舟躺在床上，侧过身，小心翼翼地伸手揽住柏钺没有受伤的腰际，将脑袋埋进柏钺的肩窝，轻轻地嗅了嗅。
柏钺感觉有一股细细的热流喷在自己的脖颈和锁骨上，酥酥麻麻，还有一点点不容忽视的痒。
他哑着嗓子说道：“船儿，这大晚上的你这是故意勾引哥呢？”
顾舟埋着脑袋一动不动，闷闷地说道：“哥，我有点难过。”
柏钺的右手搭上顾舟的脖颈，然后沿着脊椎一路轻轻地抚过：“哥又不是不回来，这就舍不得了？看来以后哥带你回家，只能天天都陪着我家小船儿了，好不好。”
顾舟将脑袋略微抬起来些，正好抵住柏钺凌厉的下巴：“哥，你亲亲我吧。”
缱绻与温柔在逐渐燃烧的空气中变得炽热而侵略，黑暗中视觉消失，一圈圈水雾荡漾开来，顾舟仿佛尝到了丝丝的血腥味儿，从舌尖一路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