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岩这狗玩意儿才不牛逼,他是挂在我裤腰带上的小怂蛋,全天下只有丘熠最牛逼。
回收店在大卫城附近,以前我是商场常客,随手指家店VIP名单上都会有我妈的名字。
路过Gucci,Kevin和Lily在门口百无聊赖地抠指甲闲扯,他俩看到我,躲瘟神似的心照不宣别开脸,我懒得在意,装作不认识走开了。
太阳晒得人头昏脑胀,我后悔早上没吃饭,低血糖发作脚步变得虚浮,像踩在棉花堆里,强撑着往前挪动两百米,天黑了,星星在我眼前转来转去,我不想晕倒在街上,没人管我,还要害我妈担心,她什么都不会,肯定要哭鼻子。
“丘熠。”
“丘熠?”“丘熠!”我听见有人叫我,那人喊了三次,然后冲上来紧紧抱住我。
如果我今天死了,肯定不是饿死,而是被勒死。
猛吸两口气,熟悉到骨子里的茉莉和白檀味吓得我变成窜天猴一蹦三尺高,要是心有余力我肯定会把他踹到千里之外的黄浦江。
周槐这强奸犯怎么有脸抱我?“滚蛋!”“闭嘴。”
周槐往我嘴里胡乱塞了块黏不拉几的东西,我艰难地咽,好像是牛奶巧克力,在夏天甜得发腻。
我忽然回忆起周槐每次射在我嗓子里的精液,恶心得我朝地上吐。
他重新剥了一颗含到嘴里和我在人行道上接吻,喇叭声和汽车尾气扫荡得我们灰头土脸。
周槐真他妈是个疯批,又贱又疯,指不定在哪儿蹲点跟踪偷窥,躲在树荫下看着我打手枪。
“你不想让我碰你,我不碰,我们找地方歇一歇好不好?”他哄我,孙子哄爷爷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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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有升旗式,临近高考,学生代表破天荒换成了高三的蒋晚晴,她曾经帮我搬过书,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所以我很喜欢她。
李知岩见我盯着主席台看,以为我对她有意思,猥琐地嘿嘿笑。
我刚想打他,李知岩微微一愣,说:“周槐?”“别放屁。”
我心虚地往左瞥,周槐在人群中出类拔萃,他向右偏头,隔着九个班看我。
周槐这傻逼的存在绝对是杜蕾斯的公关危机。
升旗式结束,操场上放羊似的散开无数小团,周槐抱着两本绿油油的习题册冲过来当拦路虎,李知岩比废物还废物地溜得飞快,他说周槐不正常,打起来千万别伤及无辜。
李知岩是个怂货,不是无辜。
周槐一米八七,低头眯眼睛看我时总能让我窝一肚子火。
我装作没看见自顾自踢着石子往前走,他一把拽过我的胳膊,捏出五道红印。
“我靠你有毛病?”“乖点儿,别骂人。”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周槐怕不是当代缺了士的莎士比亚,说话还没门前汪汪叫的黄狗讨喜。
他塞给我几块巧克力,我问这是干嘛,周槐说他怕我再低血糖。
黄鼠狼给鸡拜年。
“谢了。”
我把巧克力揣到兜里,好时的曲奇白巧克力,我不爱吃。
“你喜欢蒋学姐?”“多看两眼就喜欢?那我也看你啊。”
我对天发誓我没别的意思,解释某件事的后果是越描越黑。
我力挽狂澜:“越看越烦。”
周槐嘴角动了动,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下三滥淫秽色情,一直跟我走到高二教学楼前,他问:“那张卡钱数对么?”昨天周槐帮我去二手店卖奢侈品,带回来十万现金和一张卡,他说店里现金不足,老板直接给十五万的卡,如果少了及时联系。
“多了三千,我这周末去还。”
我本以为对话终于可以结束了,没想到他没头没脑问了句:“你是不是很缺钱?”“关你屁事。”
周槐真有毛病,话不会一次说完,婆婆妈妈磨叽半天还说不到重点。
“今晚我来找你。”
“滚蛋。”
下一章会有肉……
第4章
“啊……啊……疼……真的疼……”“再说。”
“不疼……老公再深一点……呜……”周槐把我按到实验楼的厕所隔间从后面干,他逼我叫他老公,不叫不让射。
我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他爸妈上辈子绝对是毁灭银河系了才有周槐这么个傻逼儿子,假如现在刑法失效,我绝对持刀捅死他帮助净化世界。
“叫哥哥。”
啊?我可去他妈,脸皮怪白怎么厚得跟城墙似的,毛都没长齐还敢占老子便宜。
“做你妈的……白日梦……”我五脏六腑要被捅移位了,别人做爱要钱,周槐做爱要命,他见我不愿意叫,用力把我架起来抵在隔板上猛插,肉体啪啪碰撞,粘连抽插带出来的黏液,他在我锁骨上啃出一列痕迹,紫青发黑,叫草莓的话辱草莓,叫桑葚算了。
周槐吃吃地笑,伸舌头舔我的嘴唇,他拔出来往左稍微偏了偏,然后深插到底,跟计算好了一样精确无误分毫不差地攻击那点。
他不会用数学公式专门算过吧?我全身重量压在他的鸡巴上,爽得我咿咿呀呀叫,周槐说比AV里还骚,伸手拿内裤堵住了我的嘴。
我操你脑子装的是东非大裂谷!
“你再叫我就射了。”
他趴在我耳边喘气,灼热的气息烫伤耳垂,烧成明天傍晚的夕阳,我哼哼唧唧用腿缠着他的腰,周槐把我操爽了,我可以等会儿舔干净他的鸡巴。
夏天夜晚神秘得像书报亭对暗号售卖的黄色成人漫画,蚊虫嗡嗡撞向质量差劲的白炽灯,头顶苍蝇在交配,震得树影手舞足蹈。
空气升温胶着,我渡给他几升汗,洗刷又骚又装逼的麝香味,权当我是小狗,勉为其难撒他一身尿。
“啊……嗯啊……老公快射吧……我受不了了……”
他解开内裤封印,我报复式地淫叫,最好把校长教导主任全吸引过来,看看未来之光怎么睁着狂热的眼睛用鸡巴凌虐我。
“实验楼只对竞赛班开放,不会有人来。”
他在脸上写满“你不会得逞”的洋洋得意,特别欠揍,我虚张声势地挥了挥拳头又无力垂下,周槐干我干得一点儿都不心疼,我蜷起脚趾,觉得自己像生存在街边一百块一夜的廉价MB。
最后关头他不急不躁九浅一深慢慢磨,我叫得嗓子沙哑,远处教学楼的灯全灭了,我俩在聚光灯下幕天席地演黄片,门票免费,谢谢观赏。
周槐低吟一声射在我里面,精液顺着我的大腿嘀嘀嗒嗒淌,他向我索吻,我骂他。
“臭傻逼,死变态,强奸犯。”
“我是。”
周槐帮我穿衣服,用手指抠出他的亿万子孙,我踢他一脚命令他下次戴套,他说遵命。
直到现在我百思不得其解,周槐这种人怎么会和我搅合得密不可分,如果做过爱的人都得跟我俩一样,这世上又要添好多和尚。
他骑车送我,路上清静得只剩冒烟的铁板豆腐摊,我肚子咕咕响,周槐听见了,转弯买了今夜最后两份豆腐,停在天桥上喊我快趁热吃。
我拿竹签扎起一块填进嘴里,烫得眼角出泪花,周槐这傻逼居然笑,他亲我,说他体温凉,于是我俩站在路灯下接了个五香孜然味的吻。
周槐骗我,他嘴唇明明是热的。
他是个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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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妈在照镜子,我站在玄关观察她,原来离开了lamer的贵妇也会长皱纹,不过我会永远夸她美,现在我叫她河南王祖贤,等她七八十衰老得不像样,我就称她为郑州张柏芝。
“回来啦。”
我妈冲我笑了笑,继续护肤,她挖出眼霜仔细看看,小心翼翼揩回去一半,我心里抽疼,甚至想现在闯进商场为她抢一万套眼霜。
我妈有些愧疚,所以她动作很轻,我站在后面给她捏肩,用脸蹭她的脖子,说几十次“妈妈真漂亮”。
楼下新开了家罗森,早上起床后我用十分钟跑来回买加热好的饭团放到餐桌上,再叼着吐司赶公交车。
总有些惊喜让人顿觉生活没那么糟糕,比如恰巧空出的位置,比如超市九块九一大袋促销面包。
我准时出现在校门口,秃头鲶鱼把眼镜反复擦了四次,小眼睛瞪成铜铃。
“老师好——”我的视线落在周槐半垂的睫毛上,他刻意躲避我,让我情不自禁怀疑他是不是硬了。
李知岩从迈巴赫里跨出来,没站好踉跄两步,他扶着松垮的眼镜腿朝我跑,我逗狗似的“嘬嘬嘬”冲他撅嘴,周槐走上前,提醒我俩不要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