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皮奶令吕则俊想起这场推攘好像是因为自己引起的,他上前一步:“阿凉,下次我赔你双皮奶吧!”
南捡上前挡在宫惜面前:“不用了,左右一杯双皮奶而已,我也不是买不起,而且我和惜惜妹妹都不是那种贪念甜食的人,你要真想道歉,就把地上的残渣收拾了吧,当是为环保做贡献。”
拽着南捡侧边袖子的宫惜露出了一点脑袋说道:“嗯嗯,小师兄说得有道理。”
“好吧,那,下周见。”吕则俊说。
“下周见,”宫惜欲言又止,“吕则俊,刚刚的事情……”
“放心,我会保密的。”吕则俊忙道。
“什么保密?”南捡转身问宫惜。
宫惜还未说话,吕则俊自觉知道了什么隐秘的事,故作神秘的开口:“这是我和阿凉的秘密,南捡,阿凉也是个独立的人,你总不能什么事都缠着她吧!”
宫惜:“……???”不是,等等,吕则俊同学你是怎么扯到人格独立的?
而且——秘密?
这个用词还没等她纠正,吕则俊就潇潇洒洒地去收拾刚才宫惜不小心掉地上的双皮奶,行走间神色飞扬,似乎有什么开心的事。
想来也是,对吕则俊来说,可不就是开心的事嘛!南捡一来就让他保守秘密,这样的话他也是和阿凉有小秘密的人了。
第 13 章
刚走过那小小地方,南捡瞅准时机,抓起宫惜的手,挤进一个小角落,再轻轻把她推向墙面,自己则给她来了个壁咚。
宫惜刚想问干嘛,结果下一刻肚子开始疼起来,一点预兆都没有,原本红润的脸庞也变得苍白,她吃力地问:“怎么了?”
正在心里酝酿各种计划的南捡几乎是一瞬间就听出宫惜的不对劲,他一个低头,宫惜以一副憔悴的面容出现在他视野里。
他心一紧:“怎么了?刚刚还很好,怎么一个眨眼的功夫脸色就这么惨白?”
“我,我也不知道,突然肚子痛。”宫惜渐渐挂在南捡身上。
“我带你去……”南捡轻轻耸动鼻尖,好像闻到一股血腥味,这股味道不明显,但因为距离近,宫惜也没受伤,他似乎渐渐明白了是什么原因,把刚刚的话接着说完,“去医院吧!”
“嗯。”肚子越来越疼,宫惜虚弱地应答。
南捡将宫惜拉离墙壁,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从宫惜身体后面绕过,在看到裙摆处一抹暗红时,他神色未变地继续手上动作,将其绑在宫惜的腰间。
动作利索地蹲在宫惜面前,他这才开始解释:“我背着你去吧。”
宫惜也没勉强,刚才南捡用校服给她围着腰应当是怕她走光吧,如今这身体状况,短时间内确实走不了路。
宫惜将头垂在南捡背上,听他肌肉里的喧嚣。
这个温暖的宽广的坚实的后背,也是近些年来躲在她身后求保护求安慰的小师兄。原来,不知不觉间,小师兄已经长成了小小的男子汉,这小小的身躯,竟然背起了她。
医生给宫惜简单地进行了望闻问切,最后结尾性问了句:“月经期吗?”
“啊?”
“是。”
宫惜和南捡一前一后地回答。
医生看了眼宫惜,最终选择问南捡:“吃冰的了还是辣的了?”
“一杯红豆双皮奶。”
这一声娇弱又积极,是宫惜回答的。
“你们俩……”医生视线在南捡和宫惜之间来回移动。
宫惜道:“小师兄是弟弟!”
南捡无奈地对医生说:“是哥哥,我比她大五个月,她应该是第一次来月经。”
宫惜:“……”有点尴尬,大姨妈什么的果然令人烦躁。
最后,宫惜输起了液。
液体瓶挂好,南捡走到床边打电话:“师父,你快来医院,天立国际医院,惜惜妹妹生病了,需要一个大人来办理手续。”
“生病了?”秦海云放下手中画笔,语气焦灼地边往外走边说,“什么病?严重吗?需不需要转医院?”
“不严重,一点小问题,主要是需要来个大人来办理一系列的手续,不然连你都用不着。”南捡毫不客气地泼了一盆冷水。
等秦海云办理了手续,一脸疑惑地走近属于……妇科的部门。
液体里有加助安眠的药,秦海云来时宫惜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小声问南捡:“南捡,小清凉怎么了?”
“女孩子那方面的事。”南捡合格的红着脸说。
女孩子,那方面?
秦海云稍微捋一下就知道了:“所以小清凉这是忘了忌嘴?”
“嗯,惜惜妹妹也是第一次来,她自己都不怎么清楚。”南捡说。
进入深度睡眠的宫惜,恍惚间来到了一个地方,好像,也是一间病房。
只不过,病床边上的人,每一个她都很熟悉。
最亲最爱的爸爸妈妈,做饭超级棒超好吃的李婶,和蔼可亲老爱摸她头的管家吴叔,还有高考后明令禁止她大学不许那么快谈恋爱的二哥,和外人眼里冰冷无情却永远对她露出一脸笑意的大哥。
明明才几年光阴,宫惜却觉得恍若隔世。
这几人,以一副颓唐的模样出现在她眼前,明明人前的他们,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明明……似乎有眼泪掉下来,宫惜很想抬手安慰几人。
可是,平时力气很大的她,这会儿竟然连抬手都做得十分费劲。好不容易抬动了一点点,表现出来的仅仅只是指节的微动。
她还想再使一点力,视线和思维却渐渐模糊了。
眼睛所看到的最后的世界,是二哥充满惊喜的话语。
具体说了什么她渐渐脱离的思维已经听不见了,但那道声音所表达的欢喜,是那样的浓烈。
浓烈到,她原本禁闭的嘴巴,轻轻地开启了一条小缝,执念致使她缓缓地喊出来:“二,哥,二,二哥。”
南捡正想出门,准备最后再看一眼宫惜,结果就是这么一眼,他看到宫惜哭了。
一滴泪从闭着的眼睛里,顺着眼角流入头发。
南捡立即转了身,原路返回,在宫惜病床旁停下。站了一会儿,他慢慢俯身,拇指轻轻擦掉宫惜流过泪水的痕迹。
“惜惜妹妹,你在哭什么?真的很疼吗?”
本来没指望宫惜能回答,所以当宫惜的嘴巴张开了一点时,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第一遍声音很小他又离得远,自然没听清,所以他下一刻直接把耳朵凑近宫惜嘴边。
然后,他听见宫惜说。
“二……”
“二什么?”
“二哥。”
“……二哥是谁?”
宫惜没再说话,可南捡已经因为宫惜“不小心”吐露的秘密,滋生阴暗。毁灭的想法从脚底往上爬,经过心脏时,放肆地刺挠了一下,再接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
二哥啊,是谁呢?
瞒着多了一个哥,过家家的游戏到此结束吧!
不,还不行。
至少要挖出那个占了她生命里重要位置的“二哥”才行!
多年来都未曾出现过的称呼,却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念叨起来。
南捡微微阖眼,压住几欲膨胀的血腥想法。
最后,他颇为讽刺地说:“呵,二哥!”
喻清凉,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看来,大冷确实与你无缘。
招呼去买点暖宝宝的南捡,在出了医院后,去了另一个方向。
南捡一般一天内不会频繁地光顾秘密基地,除非心底的变|态欲望实在压不住。
他先是将一根沾有乳白色药膏的棉签对着小洞戳进盒子里,在感觉到木棍的晃动后,他缓了几秒才将盖子揭开。
现在的大冷是真的大,用来装它的盒子换上了好几倍的大盒子,功能没什么变化,傻蛇也是一样,他给东西就吃,都不先闻一下。
万一是毒药呢?
比如这次呢!
南捡小小的身躯拖着一米多的蛇走向地下室,地下室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布料都是白色的,一旁不远处还有简单的做饭工具。
他有条不紊的给蛇进行餐前解剖,先是七寸,再是蛇胆……
切肉时,南捡心想:惜惜妹妹生着病,肉块不能切太大,得切小一点,细嚼慢咽一点。
熬汤放佐料时,南捡心想:惜惜妹妹生理期,不能吃太辣,得把这里面的辣椒单独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