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钱大永回来了,他连忙走上前去夺过扁担:“我来挑我来挑!”
钱母看了看乔纪维:“那你给他烧火。”
烧火时钱母也不会让乔纪维轻松,经常找他的茬,一旦她看到乔纪维做的有瑕疵的地方,脸就变了色。
钱大永大约挑了三个来回,缸才被填满,水也被烧开了。
钱母又指示乔纪维把开水倒进卧室的大桶里,钱大永拿着另一个木桶帮他。钱母自己走了出去,串门去了。
随后乔纪维又要添凉水。添最后一桶水的时候钱大永正在卧室里,乔纪维没看他。
花生已经种完,乔纪维对农事简直一窍不通,趁钱母不在,赶紧问他一些常识:“种完花生后还种什么?”
“稷和一些蔬菜。”
“还有吗?”乔纪维转过头看钱大永,顿时愣在了那里。
钱大永刚刚脱下了亵衣,身体在乔纪维面前一览无余。古铜色的皮肤,脊背很是挺拔,大腿粗壮,肌肉丰满,如果放在现代社会,绝对可以作一个优秀的男模。事先没想到钱大永会脱衣服,乔纪维看得身子有些酥。
钱大永转过身去直对乔纪维,正面又被乔纪维一眼看到,“种完这些就轻松了。”
乔纪维赶紧转过身去,语气有些怯弱,“知道了。”
乔纪维着实被钱大永身上那东西吓到了,他低着头把凉水倒进了木桶里,摸了摸水温,刚刚好。随之冲了出去,样子有些狼狈。
钱大永看到乔纪维狼狈的样子很是疑惑,自己是被他吓到了吗?但他刚刚好像也没有凶他。摇摇头,跳进了大桶里。
过了半天,钱大永扶着大桶走了出来,他已经穿上了新衣服,头发乱蓬蓬的,蓬乱地有些嚣张,还挂着水珠。但这个样子的钱大永,从乔纪维的角度看上去还有些帅,洗完澡后很清爽的感觉,身上还有一股皂角的香味。
乔纪维走过去帮他,望了他一眼,“脱衣服的时候你能和我说一下吗?”
钱大永听了他的话,心头急跳起来,没想到乔纪维竟有这种爱好,尴尬的笑了笑:“如果你想看,我天天晚上脱光了给你看,假若你还想摸,那也行。但是你别摸我那个东西,摸一下它可能就硬了。”
他是完全误会乔纪维了。
乔纪维气得要跳墙,自己说的话竟被钱大永理解成了这个意思,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他用一种严肃的表情看着钱大永,“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脱衣服,我就不进卧室了,你的身子我不敢看。”
钱大永很不理解乔纪维的话,白了他一眼,“都是大老爷们,互相看有什么,我的身子挺难看咋滴?搞得自己像个娘们儿一样……”
“你……”
乔纪维竟无言以对。
第二天吃完早饭,钱大永要到地里看麻苗出了没有,乔纪维本来要跟着去。钱母到庭院里把一堆衣服装进盆里,放到了乔纪维面前,“你今天先把衣服给我洗了。”
钱大永看了他母亲一眼,没说话,抱着盆子走了出去。
钱大永和钱母的衣服满满一大盆,乔纪维自己没衣裳,一直穿钱大永的,钱大永的衣服因为在乔纪维身上有些显大。
乔纪维看了那一大盆衣服一眼,暗暗皱眉,这是要把他当佣人来使啊!如果洗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天里的家务活犹做不完,还要再加上洗衣服这项差事,乔纪维可不能就这样任她指使,又不能与她正面交锋。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损法子。
临走之前钱母担心他洗不好衣服,特意叮嘱他,语气有些警告的意思:“我的衣服一定要给我洗得干干净净!如果晒干我看到一点污渍,棍子有你好受的 。”
乔纪维唯唯点头,真诚地笑着。
到了河边,看到翠花也在洗衣服,乔纪维自动走到了她身旁。看到乔纪维一个大男人在河边洗衣服,翠花有些惊愕。平日里钱母待他如何,她大概也能猜到了。
“纪维,要不要我给你洗衣服?”
听到这个请求乔纪维连连拒绝:“不用,我洗衣服洗得最好了。”
“那好吧。”
翠花洗完衣服的时候乔纪维才洗了一半,正在用棍子打着钱大永的一条裤子。翠花特地等着他,想跟他一块儿走。
被翠花的目光注视着,乔纪维觉得有些碍眼。“你先走吧,我还有一半衣服没洗呢!”
翠花摸了摸自己洗的衣服,“我等一等你呗。”
“不用,你自己家里也有很多事要忙吧。”
“行吧。”
终于把她给打发走了,乔纪维嘻嘻一笑,从远处拿来一块尖石头,把钱母好几件衣服上划了口子,然后又继续洗别的衣服。
直到晒干衣服,钱母收衣服的时候才注意到那几件破衣服,她气冲冲地去找乔纪维,当时钱大永和乔纪维正在自己的卧室里,一个坐在凳子上,一个坐在床边。
钱母把几件衣服扔到了乔纪维的头上,“你干的好事!”
钱大永坐在椅子上不知是何事,想劝一劝,起身要护住乔纪维。
乔纪维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到衣服上的口子表情才慌乱起来。“大娘,这不是我做的!”
钱母双手叉住腰,“这衣服不是你洗的吗?你还狡辩什么?看我平时对你不好,就在背后下黑手,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话说完扬起巴掌要打乔纪维,钱大永急忙冲上前把乔纪维拉到一旁,躲过了钱母的耳光。“娘!你弄清楚再打他也不迟呀!”
乔纪维看了看钱大永,“可能真是我弄的,我洗的次数可能有点多了。”
钱母听到他的话,问道:“你洗了多少次!”
“我记得是二十次。”
“二十次!”钱母的嗓音陡然变大,“就算是铁钉子也被你给磨没了呀,是不是成心的?”
“不是您说让我洗干干净净的吗?”
“我是让你洗干净,但可没让你一遍又一遍地洗呀!”
乔纪维笑了笑,“大娘,下次我一定不会给您洗坏了,而且还给您洗得干干净净的。”
钱母瞪大了双眼:“你还想洗下一次?”
乔纪维等的就是这句话。
其实乔纪维之所以敢这么冒犯钱母,是因为他知道钱母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既然这样,倒不如做一件败坏她好感的事情,以毒攻毒。
钱母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嘴里念念叨叨:“整天毛手毛脚,怎么买了这么一个笨货现世宝。”
看到母亲走远了,钱大永把乔纪维拉到床边,定定地俯看着乔纪维,无形中给人很大压力,“你真洗了那么多次?”
“对啊!当时洗完,你不知道我的手有多酸。”
钱大永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那我的衣服怎么一件都没有破?”
乔纪维一听脸色一变,但迅即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你的衣服我就马马虎虎洗的,大娘的衣服我洗得认真。”
钱大永挑了挑眉,“是吗?”
钱大永虽然看着老实,但他可不是真傻,其中的端倪他看得出来,定是乔纪维捣的鬼。
见瞒不住了,乔纪维凑近钱大永的耳边,小声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
钱大永听完止不住大笑,用手指了指叶少舒,“你呀!”
第9章
在钱家的时日越来越长,乔纪维也渐渐地学会了与钱母周旋。当钱母有事出去,他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甩手掌柜,或者跟钱大永一起扫地刷碗抹桌子。待钱母回来时再恢复钱母在家的样子。
钱大永外出拔草或者看地里的芽苗时,为了不让母亲给他穿小鞋,也会带上乔纪维。对乔纪维他是很同情的,但又不敢忤逆母亲,于是就从侧面保护乔纪维。
然后他们又会在田野里逗留,乔纪维在农作时故意拖延时间,尽量在夕阳落下山后回去。
这些天他想现代的事情越来越少,就算想,也只会想自己的父母和公司,心里微微觉得难受。但他如果想着自己没有穿越,就又会想到那场车祸,突遭横祸尸骨无存,父母也还是会伤心欲绝。这么一想倒觉得有些宽心了,只是可怜了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过了一些天又到了种菜的时候了,钱大永正在菜园子里撒着各种菜种子,那种子的形状千奇百态,有小白菜种、芹菜种、油菜种……有好几个人在路上走着,先前已经有好几拨人经过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