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云端碗里的碧梗粥就咽不下去了,别误会,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对于她成了第三者这个认知让她有点儿慌。
都怪她,被夜玄的美色迷昏了头脑,都忘了此事,若不是盛灼来,她估计都想不起来。
哦,请让她为她还没来得及萌芽就被扼杀在摇篮的爱情默哀三秒钟。
默哀完的云端继续愉快地喝粥,喝完粥还吃了几块甜腻腻的栗粉糕,然后便不再吃了。
吃完的云端看着相对而坐却又不说话的二人,觉得可能是因为有她在所以说话不方便,所以她极其懂事地道:“我先去外边转悠转悠,消消食,你们随意,随意。”
说着,云端便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她刚出去便看到修二对她露出灿烂而微带讨好之意的笑容。
云端嘴角扯了扯,露出要笑不笑的神情,明显不打算原谅他的样子。
修二的表情立马垮了下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云端冷哼一声,就在院子里瞎转悠,也不打算出院子,原因大概就是听了几天的恐怖流言,虽然知晓是瞎编的,但还是不敢走远,怕真碰见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边转悠她边想着书里的剧情,主要是想反派大佬是不是基佬这个事关她人生大事的重要剧情。
可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到书里有说反派大佬是基佬,难不成是她误会了?
但她记得书里的反派大佬直到大结局也未娶妻,也不是近女色的样子,可不近女色又不代表近男色,万一夜玄是双性恋呢,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脚踩两只船就不对了吧,一边有着真爱盛灼,一边吊着小可怜的她,也太过分了吧!
吊着她还是好听的说法,万一夜玄就是拿她当挡箭牌呢,像这种事在现代都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遑论古代,哪个基佬不是藏着掖着,敢明目张胆出柜的能有几人!
现代还有为了掩盖自己是基佬而娶妻的人在,生儿育女后却还是和同性真爱纠缠不清,然后对妻子冷暴力,还死不离婚,拿妻子当挡箭牌,可谓是渣男中的战斗机!
夜玄不会也是渣男中的一员吧?
不行不行,她必须得确实夜玄和盛灼到底是不是有着“碍情”的“好兄弟”,不是当然最好,若是,她可没有给人当第三者的乐趣。
在她想到这里时,门开的声音传来,出来的却不是盛灼,而是夜玄,他外罩着雪白色的狐裘披风,妖媚的面容透着一股羸弱的苍白,看着就很,咳,很受。
很受的夜玄在看到院中站着的云端时,走了过来,先在她脸上碰了一下,感觉到凉意后便将身上的狐裘披风解了下来,然后将云端包住。
而云端摆着如丧考妣的神情看着夜玄这非常暖男的动作,如果没有盛灼那个煞风景的在,她会觉得甜甜的恋爱终于轮到她了,可有盛灼在,别说甜甜的恋爱了,只要不是甜甜的陷阱,她就谢天谢地了。
注意到云端神情不对的夜玄将云端身上的狐裘披风拢了拢,然后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怎么,冻傻了?”
云端的声音好似游魂一般,又虚又飘地道:“就是觉得这披风太大了,还是你披着吧。”可不就是大,在夜玄身上大小刚好、无比有范儿的披风搁她身上就像是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似的,又怪又难看。
“夜风大,你披着,我安心。”夜玄拉着她的手,往院外走去。
云端忽然捂住自己的心脏,感觉夜玄方才的话就像丘比特的神箭,“biu”一声便射中了她的心,让她觉得有点儿hold不住。
她为什么觉得夜玄恢复记忆后变得又撩又勾人呢?是错觉吗?
夜玄牵着神游天外的云端到了书房,然后将她安置在罗汉床之上,又让守在外边的下人端来茶点放在床上的小几上,在云端乖巧的视线中缓缓道:“你睡了一天想必此刻也无睡意,便乖乖待在这里,无聊了就随便走走,别走远了就是。”
看着夜玄仿佛有事要忙的样子,云端只能将想问的问题压回心底,软哒哒地“嗯”了一声。
看着她乖巧娇憨的模样,夜玄眼里莫名的阴郁去了些,然后忽然俯身。
云端眼疾手快挡住了自己的唇,然后夜玄的吻便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不给亲?”
☆、入了他的府便是他的人
他看向她圆润饱满的双眼,在她的鼻梁处轻轻刮了刮,语调极轻地问着。
云端只摇头不说话。
夜玄觉得应该同他的小姑娘好好谈谈了,但现在明显不是谈话的时机,因此他只能长叹一声,然后摸摸云端的发顶,叮嘱道:“我让修二守在外头,有事便唤他。”
云端点头。
而出了书房往旁边议事厅走去的夜玄突然停步,“那个狗东西是不是派了人查云端?”问这话时,他的脸上还带着笑,眼神却凝了寒意。
猝不及防被问的修一很茫然,自家主子这是在骂哪个人呢?从前最懂主子心思的他表示很慌,因为自从云小公子来了王府,他就再也未猜准过主子的心思。
不过最近查云小公子的人好像只有一个,那主子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明郡王确实派了人来探查云小公子。”修一恭敬回道。
“人呢?”
“都关在地牢里。”
夜玄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眉眼弯了下来,面上酝出了几分笑意,他的语调极轻地道:“那就都给爷弄死了,然后丢到乱葬岗去喂狗。”
“是。”修一应下,对于这个恶意满满的吩咐没有什么反应。
夜玄嘴角笑意不变,入了他的府,便是他的人,那个狗东西难道还想将人抢走不成?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云端自然不知外头发生的事情,虽隐约听见了外头有说话声,但未听清。书房门被夜玄走时关上了,隔音效果太好,能隐约听见都是她听力不错的原因。
她待在这书房也没事干,饭刚吃饱也不饿,只能随意翻着书架上的书册。
这些书要搁现代,那可都是珍贵的古籍,看看总没坏处的。
就是十个字里她有八个不认识,就算她想联系上下文理解文意都难。
算了,她还是找找这里有没有画册一类的东西吧,那个好理解,看图也能猜剧情。
想着,云端目光扫视了一圈,便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很多画轴。
她随便取了一个展开,然后看着上面一个个的墨团沉思,这什么鬼?画的啥东西?她怎么看不出来?
内心三连问的她终于隐约看出了自己手边好像有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王”字,所以这画的是老虎?
画这画的怕是个灵魂画手,比抽象派还要抽象派。
不过她瞧着这画,像是有了些年头的样子,就说明它在这书房里放了许多年,而这画技差到家的画能放这么多年,要么是这里的主人画的,要么是对这里的主人很重要的人画的。
想着,她将这幅画卷好后放了回去,然后将所有的画都看了个遍。
然后就发现有些还不如她一开始看的那副画,起码那副她还能勉强认出是什么东西,而这些她根本就瞧不出来。
然后她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这些画是出自夜玄这个主人之手,他还真没什么作画的天赋,最佳灵魂画手的称呼,他当仁不让!
就是不知道这些画到底是不是出自夜玄之手,如果真是,她觉得她找到了一个可以好好嘲笑夜玄的东西。
画看完了,她又开始觉得无聊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生活真的好难熬!
现代她还可以钻研一下医书里提到的疑难杂症,而现在,她连这里的字都不认识,这个能打发时间的事情也干不成。
不识这里的字真的是一切无聊之源!
无聊到极点的她突然想起夜玄走时说修二在门外侯着,修二应该识字吧?
想着,她奔到门边,将门打开,果然看到穿着一身黯色长袍的修二。
修二听见开门声立马看了过来,他还没展开日常讨好的笑容,便听见云端问他,“识字吗?”
虽不知云端之意,但他还是回道:“识得。”
云端顿时喜笑颜开,“识得就好,你进来。”
修二一头雾水地进去,然后就见云端在袖口掏啊掏,最后掏出一本医书来。
云端将医书翻到夜玄已经教过的后一页,然后将书递给修二,“来,你先将这两页读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