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袆一路带她进了一处单独的院落,又进了卧房,生硬的道:“咱们都是师父的弟子,所以单独住在这里。你来之前都是我一个人住,所以现在只有一张床,咱们今晚就且先将就一下吧。”
“啥?”楚辞有些措手不及,她打量了一下孟成袆。这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消瘦,比她高出了两个头。神色偏冷漠,看来他对于自己这个师弟很不满意啊。
孟诚冷漠的皱了皱眉:“怎么看上去傻乎乎的,你到底住不住啊?还有,想再置办一张床的话,自己掏银子,书院可没钱给你置床。外面那些没有老师的学生,挤的可都是大通铺。”
“我住我住。”楚辞赶紧忙不迭失的道,挤大通铺?开什么玩笑。只是,这就是她的梁山伯?呵呵,说好的温文尔雅,文采裴然气质不凡呢?
苏白又乐呵呵的跑出来推销:【宿主,系统商店有床哦,和书院同款的床,只要五百币!要不要来一张?】
楚辞:“滚犊子,你这不是有意让人怀疑吗?我自己去外面买!呵!”
楚辞在旁边收着东西,孟成祎看着他道:“师父一共就收了咱们两个入室弟子,说起来咱们缘分也是不浅了。”
楚辞呵呵,兄弟,你这表情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孟成祎看了看她,又接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年纪这么小,是怎么入了师父的眼的。”
看来她这个师兄是觉得是她抢了他师父,而她又配不上做李学正的弟子。楚辞表示理解,所以也没有反驳,毕竟以她现在在古代的学识,好像能拜入李学正的门下,真的是高攀了。
收拾好了东西,楚辞准备出门买床。
这个石兰书院是真的大,出了书舍,楚辞险些没迷了路。好不容易到了大门的地方,她又看到了那个王文景。
“咦,楚兄?”王文景赶紧凑了上前去,“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不知道,刚刚那些学生听说李学正已经收到徒弟了,差点没震惊到,到处都在讨论李学正到底收了谁。我猜肯定就是你,你快告诉我是不是?”
楚辞点头道:“是的。”
王文景哈哈大笑,然后拉住了旁边一身着蓝衣儒衫的少年道:“我就说嘛,肯定是楚辞!我就说你肯定输了吧,快快二十两银子,一文也不能少!”
那蓝衣少年嘴角抽搐:“我又没答应和你赌……”
王文景拦住他,不让他走:“可你刚才也没反驳啊,输了就是输了,别想抵赖!”
蓝衣少年无奈的掏了钱。
“这位是?”楚辞有些好奇。
“他也是石兰书院的学生,他叫顾延之,是院长的入室弟子。”王文景介绍道。
第15章 结交新兄弟
“顾兄有礼。”楚辞冲他一笑。
“楚兄可是要去买东西?”顾廷之笑笑问。
“叫我楚辞就好,我刚来,还有很多东西要买。”楚辞回道。
王文景插话道:“你初来乍到,对这一切都不熟悉,还是我们带你去吧。顺便一起去吃个饭庆祝一下楚辞拜师成功。
楚辞推拒不得,只得和他们一起去了。
到了酒楼,王文景要了一个包尖,楚辞却耳少这底下大堂的说书人在说李昭正。
楚辞便好奇问了一句:“你们可知道李昭正?”
王文景奇了:“咦,我看你连李学正都不认得,怎么偏会认得他?”
楚辞道:“我从石源到河泽来,一路路过茶馆酒楼,十家店有九家有说说书的,九家说书的有八家都在说他。”
顾延之笑着解释道:“他是县令大人的嫡次子,李学正的亲弟弟,现如今在骆纤府的府学就读。李郎君从小聪慧机敏,七岁就破一一桩让县衙一干人都束手无策的连环杀人案,可谓是有勇有谋不是一般人啊。”
王文景嘿嘿笑道:“偷偷告诉你一声,我爹还有意将我七姐许给他呢。”
楚辞咋舌:“七个姐姐?你爹够厉害的啊。”
顾延之笑:“楚辞有所不知,王家当年在骆纤府也算是世家大族,这所谓的七姐也是族里排下来的。”
楚辞恍然,喝了口茶随口问:“不知王兄在族中行几?”
王文景的脸一下就绿了,顾延之笑着替他答道:“行八,骆纤府人称八郎。”
噗哈哈,怪不得脸绿,楚辞差点笑呛到。
小二很快上好了菜,还上了一壶上好的玉琼仙酿。
王文景要给两人斟满酒,说是要不醉不归。楚辞在现代时偷偷尝过一次酒,差点没把她辣死,因此就对酒产生了心理阴影。她推说道不会喝酒,也从来没喝过。
王文景却非要起哄,说大男人怎么能连酒都不喝,非给她倒满了酒。顾延之劝都劝不住,楚辞觉得他就是记仇刚才她笑话他,故意整她呢。
那酒才一倒出,楚辞就闻到了那股清冽的酒香,不同于现代的那种刺鼻味。她当年曾听化学老师说过,现代市面上的酒多是假酒,有特别添加剂,所以人喝醉了才会吐,说是吐其实那就是酒精中毒了。那话楚辞听的半信半疑的,但是这大唐的酒,可与之不同啊,那可真心是酿出来的。
楚辞好奇,便尝了一口,顿时她尝到了酒的辣味和草木的清甜,果然和现代的酒有所不同。
“果然好酒啊。”楚辞赞了一声。
王文景大手一挥,又给她倒满了:“喝酒哪有像你这样喝的,那都是一杯干,小口小口抿像个娘们似的!”
“文景,你可别把人灌醉了,楚辞刚第一天入学,这对他不好。”顾延之赶紧拦住他。
王文景不听,偏要给楚辞倒:“延之,你多虑了,就一杯甜酒而已,能醉成什么样?”
然而楚辞听顾延之这么一说却是想了起来了,她没喝过酒,要真被灌醉了就要误了大事了。
“文景兄,我一会儿还要去市集呢,下次再喝吧,下次再喝。况且我要是真醉着了,明日拜师礼就起不来了。”
见楚辞执意推脱,他这才作罢:“算了算了,延之,他不喝咱们不醉不归!”
楚辞汗,指望他们别真醉这了,到时候他一个人可带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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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那酒也不是真的醉人,那两人也只喝的微醺,见时辰尚早,便和楚辞一道去了市集。
楚辞要买床,然后问了几家店都没有现成的床,都是要临时打出来的。顾延之劝她,同学之间抵足而眠是培养情谊的好事,别人都恨不得挤在一起睡,先将就几天也不是不可以。
楚辞不愿意,执意要买。王文景看不过去,在一家木匠见看到有客人上门口取床,便花了五倍价格将那床买了下来。还豪放不已的道:“爷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楚辞咋舌不己,想将钱还他却发现她还真没那么多钱。
顾延之笑说:“这话算是被文景挂嘴上了,每次有什么事都是他请客。楚辞不必不好意思,都是兄弟,文景可闹腾了,日后少不得要麻烦到你。”
楚辞笑着称是。她本想着和这个知府家的傻儿子保持距离的,免得又发生朱钰那样的事。可是就单相处这么一会儿她却发现这个王文景看上去虽然是有那么些猥琐,但实则还是挺仗义的,是个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
楚辞买了床又买看了一大堆生活必需品,拎着大包小包的简直累死,顾延之两人还主动分担了些都拿不走。
王文景拎着包裹,风度全无:“楚辞,你真该带书童一起来,哪有自己拎东西的道理?”
楚辞汗:“我没有书童。”
顾延之道:“街那头有卖的,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楚辞没反应过来:“有卖什么的?”
顾延之道:“书童啊,你不是没有吗,去买一个就是了。会文墨的书童也不贵,最便宜的十两银,最贵的五十两,你若是银子不够,文景那还有。”
楚辞汗:“不,不用了,我还是习惯自己动手,况且我也没见你们有书童啊?”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她是法制社会下长大的好不?
王文景白眼道:“谁愿意整天让人跟着?我是从骆纤府赶过来的,现如今还住在客栈呢,他们自是在客栈等我的。如果不是我娘,我真的不想把他们来河泽。”
顾延之也道:“我的书童也在书院呢。”
“你们都有吗?”楚辞还真没想到,“我方才在书舍也没看见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