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檀香的人(38)

作者:莲子百合糖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周谦行牵着她的手往回走时,依玫攀着他的手腕往上,身子软软贴住他的手臂,说:“周谦行,我们先走吧。”

周谦行倒没问去哪里,低头看她亮晶晶双眼,手往边上一挪就把酒杯放下。男人喝了酒,连那抹似有若无的笑都被放大一般,带了点玩味痞气。

“好,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更新!520快乐!天天快乐!

大好的日子居然打雷下雨!不知道是哪个渣男在乱发誓!不管啦跟小姐妹出去耍~

第30章 马天尼

周谦行喝了酒当然不能开车, 依玫摸出手机来叫代驾,周谦行把旁边衣架子上的外套取下来,抖了抖直接罩在依玫身上的羽绒外头。依玫见他自己没了外套, 正要抬手来把身上的大衣取下,却被他按住了手。

周谦行回头跟同事告别, 一手连衣服带人搂住依玫,说完了回头, 直接推开包厢门就带着她出去, 路过前台时签了单子, 一路往外。

代驾司机还没来,两人站在路边,周谦行身上就两件衬衫羊毛衫,依玫看着就觉得冷,可偏得他手心温热,握着她的手,倒反过来把她的手温暖几分。

依玫有些舍不得,想要脱下身上的大衣还给周谦行, 却反被他把伞塞到自己手里。周谦行比依玫高上许多,叫她只能双手把伞举高,仿佛双手被绑住禁锢一样。他自己呢,迁就地弯腰低头, 手指轻轻松松把大衣衣襟捏住,将那件上头的扣子悉数扣好。

依玫跺跺脚:“哎呀,你自己穿不行?我错了, 我下回再不爱漂亮乱穿衣服了。”

周谦行不理她,自顾自扣好了扣子,把她手里的伞拿过来,说:“你穿你的。我下回多备一件。”

依玫听着如同心里盛了蜜糖,捏着松垮垮袖管,笑着往周谦行身上贴。

代驾很快就到了,上了车,依玫倒没有报地址,连上CarPlay,安安稳稳往后坐,黏着周谦行说说笑笑,跟只小麻雀一样叽喳个不停。

车行路上,并没有花费太多功夫,外头大雪纷飞,依玫抱着周谦行的手臂,半依偎在他怀里,透过他那边的车窗看雪景。

依玫一心一意看着雪景,周谦行却是心猿意马,依玫说话时看两眼窗外,一静下来,他却低头看依玫,低头把她的头发往后拨,看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车到了目的地,代驾把车开进停车场停好,两人下车,周谦行付了车费和小费。依玫笑嘻嘻跟代驾说了句圣诞快乐,跟着周谦行往里走。

依玫要来的地方周谦行并不陌生,或者说,一到这里,周谦行就猜出了依玫想要做什么。

多伦多华人数量不少,每年都会举办大大小小的华人春晚,最大的有驻地领事出席,小的也有大学社团主办承办,多在学校礼堂、体育馆和图书馆,周谦行准备研究生毕业那年,多大华人社团资费充裕,在多大附近的一个剧院包了一个演播厅,盛况空前,甚至当地媒体都有报道。

那一年,也是依玫十八成年,旧历生日与新历生日重叠,零点一过,新岁与新年一同来临。

圣诞夜剧院仍有人值班,依玫把卡片递上去,守卫登记了信息,抬眼把周谦行和依玫看了两转,手抬起来碰碰帽檐,说:“圣诞快乐。”

依玫笑笑,拉着周谦行进去。

周谦行随着依玫走,笑声带着揶揄,说:“怎么?是你想重夏目温啊?还是想我重温啊?”

依玫偏头,嗔怒瞪了周谦行一眼:“你不用我的原话来堵我是会死吗?”

周谦行不再说话,只由得依玫扯着自己往前走。

还是当初那间演播厅,依玫把周谦行丢在观众入口,自己绕到员工通道进去。周谦行等了一会儿,推开门进去时,里头的灯正一排一排地亮起来,由入口到台上,仿佛是随着他的步子往前一样。

聚光灯汇在台上,尚未见依玫的人影。

周谦行双手抄进兜里,信步款款,往第一排走去。

千张座如星拱月,琵琶声如丝线袅袅,缠着绕着从台侧出来,融进空荡之中,倒衬出几分轻灵来。

仅一面琵琶,被依玫抱在怀里,随着她的步子出场,衬着她那免不了混进去京音的苏州话,偏得依玫把词偷偷改换——

“我有一段情,唱给周郎听……”

曲里的周郎立在台下,抬头看着台上的依玫。

还是当年那支曲子,被她从电影里头偷学回来,还是当年那身旗袍,只是如今二十二岁的依玫要比十八岁的她出落得更玲珑袅娜,叫人的目光碰上了就挪不走。

也还是当年的剧场舞台,不过观众仅有他一人。当年他本来没想来参加什么华人春晚,是依玫买通他身边朋友,将他生拉硬拽带了过来,若来晚几分钟,依玫好些日子的功夫都得白费。

苏州音调缠着琵琶曲,依玫唱罢,双手抱着琵琶要走下台来,却偏偏不走台侧楼梯,要从中央下来,伸手要周谦行抱。

周谦行垂眸一笑,认命走过去,把依玫从舞台上抱下来。

依玫脚一沾地,当即抬头瞪大了眼睛问他:“周谦行,我唱得好不好?”

小姑娘眼里盛满期冀,如星闪耀,跟当年场景严丝合缝地重合。

当年依玫唱完了一曲《秦淮景》,下了台,在出口将周谦行拦住,也是这样笑着抬头问他:“周谦行,我唱得好不好?”

那眼神,叫周谦行觉得他但凡说个“不”字都是天理不容。

周谦行先不答她,抬手把依玫下台时弄乱的一缕头发拨到她耳后,问她:“怎么?故技重施?”

依玫恨恨咬牙,抱紧了怀里的琵琶,轻轻踢了一脚周谦行的小腿:“我这回唱得更好,而且,这回只有你能听着,真真正正的,独为你一个人唱的。”

周谦行不说话,伸手把依玫怀中的琵琶捏住,五指锁住细长琵琶颈,将它从依玫怀里抽出来,垂手拎着,另一手扣住依玫的背,伏身下去。

依玫偏头躲开,笑得得意,跟只得逞的小狐狸一样,眯着眼睛瞧周谦行,一手手指抵在他下巴上,说:“你还没回答我,唱得好不好?”

周谦行一笑,扣住依玫背的那只手用力,答她:“好,一直都很好。”

吻落下,依玫伸手将周谦行脖颈搂住,仰脖与他唇舌缠绵,身边琵琶哐当落地,周谦行不在意,依玫更是把它一脚踢开,踮起脚来将周谦行抱得更紧。

素日里清冷的人,吻却火热,似是猛兽挣脱牢笼桎梏,叫依玫一颗心都砰砰跳个不停,惊惧与期待卷挟混合,叫人分不清。

周谦行一手捏着依玫的腰,一手往她腿窝捞,轻轻松松把她托上旁边首排的红木长桌,身高契合,依玫后腰不受力,她往后倒,他便往前追,手压着她后脑勺直把人摁进怀里。

唇舌掠夺,依玫渐觉失控,勾着周谦行的脖颈喘气,“别,别在这儿啊,我们回去,回去好不好?”

依玫说着摸出手机来要叫代驾,周谦行手一伸,把她手连着手机攥在掌中,轻轻一拉,带她脚落地。

“不用叫代驾,我开车。”周谦行又问她:“你衣服呢?”

依玫喘了口气,抬眼瞧他,笑得带邪气:“后台呢,不要了吧,你还等得及?”

周谦行下颌线一动,手捏着依玫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等不及了。”

依玫咯咯直笑,抓起进来之前她甩给周谦行的大衣往自己身上一裹,周谦行帮她扣好扣子,最后一颗扣子被别进扣洞,依玫伸手攥住周谦行的手,抬头朝他一笑:“故地重游?”

周谦行没说话,嘴角勾勾,眼神看向地下那把琵琶,问她:“琵琶也不要了?”

依玫肩膀一跳,叫道:“这可不行,我跑了好几天才找到的,宝贝着呢!”依玫说着弯腰把地上的琵琶捡起来拍拍抱在怀里,手指勾勾周谦行的袖口,“说不定还用得上呢。”

周谦行咬牙,伸手在依玫脸颊一捏,“这么想弹,你弹一晚上。”

依玫色色往周谦行腰间一摸,“你舍得我也舍不得。”

周谦行伸手拿过依玫手上的琵琶,另一手牵起她的手,大步往外走去。依玫笑个不停,抱着周谦行的胳膊,小跑跟着他的步子。

临上车时,依玫想问周谦行真的不用叫代驾吗,多伦多判酒驾可不轻,圣诞夜谁能说得准。安全带一扣上,依玫还没说什么,周谦行先说了一声不必,说他今晚根本没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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