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人手法判断怀疑凶手为未成年人,甚至幼童。前后推理吻合。怀疑凶手系死者亲属,甚至亲子。弑母可能性大。凶手若为亲子,且是幼童,为何杀母?若非亲子,只是幼童,为何杀人?换言之,孩童为何杀人?然而就过往文献及经验判断,不必于人性幽深处探索,或可直接转为兽性的本能所致。”
“根据母系遗传规则,死者亲子应由卷发、体格高大、相貌丑陋、牙序不齐等特征,且力气颇大,非常人能及。排查范围应在祖五步村附近五村内。凶手远离此处,来此埋尸,可能性不大。六十年代,交通工具甚少。”
“腊月二十九,作嫌疑人图像,去五村。五村祖系皆洪洞县大迁移至此。共三村有类似画像中男性。分别为齐康、定元、王家村。定元人父母尚在,指纹比对不上;王家村人长年在外打工,父母早亡,怀疑;齐康村人,屠夫,性格懦弱胆小,不爱出门,父早亡,母改嫁,改嫁何方,无人知,疑。后二人有重大嫌疑。死者齐某,亦是齐康村人,被力气极大之人瞬间拽掉**,并靠墙闷死。疑。”
“暂未行动,等王家村人过年回乡,尽可排除。齐康村人四处窜走,不好寻。等。”
“三十。齐康村人多日在派出所外徘徊。疑偷摩托,被人扭送。偷摩托假,窥探为真。做贼心虚。”
“不妨试试。”
“真的招了。”
“此案顺利得古怪,比我预期早结案五天。王家村人初五回乡。提前排除。”
豆沙看得目瞪口呆,小山却在她看得入迷,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缓缓坐了起来。
他带着戏谑的笑,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真还假地淡淡开口:“上蹿下跳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
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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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DNA对比报告,证实老尸和屎蛋是母子关系。
但这人并未入刑,因他杀人时精神分裂。
之后被送到精神病院,又过了些年,他在山西境内,病症发作时又杀一人。这是精神病罪犯后续管理不当之故,国家出台了相关法律,但是时日过久,属于小山和宋唯的年代,都未看到。
这是后话。
豆沙的牡丹第二年开花了。
正月十五,小山合上看完的半卷书,淡淡告诉她,须得种株芍药,有芍药陪着,牡丹才肯开花。
牡丹开花了。
他肯告诉她,正是对她辛苦这么多日的报答。
虽然,那些只是作弊的徒劳。
唐小山并不真的需要。
但对于豆沙而言,包括对丈夫的爱,包括对威英的未来的安排,包括打开笔记的那一天,都是入魔的执念。
她不甘屈辱。
定会如愿。
无论一年还是十年。
结案了。
第1章 杀人楔子失踪计
1991年4月26日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三万零三千。
李翠兰这个贱妇家中有孩子哭声。
第三回 了。
我今天上班碰到李翠兰男人,他跑到二小学校门口的小卖铺,鬼鬼祟祟买了一包便宜的劣质奶精。
到了单位,我坐在办公桌前,取下了帽子,擦了擦凳子和皮鞋上的灰尘,又擦了擦我的漂亮钢笔,用我雪白的瓷杯沏了上好的翠毛尖,继而写完教案,把孩子们的作业批改了一下,才总算松了口气。取出报纸看了,今天的新闻很无聊,讲一个贼歪打正着,救了被恶毒继父绑在家里虐待的小姑娘。小贼偷偷摸摸,摸门而入,看到这一幕,破口大骂,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主编去编小说啵。这些小贼,不配与我们这些侠义之士为伍。我们这些老师才是真正的侠。他这种不干净的畜生,凭什么说畜生是畜生,只有我们这些救苦救难的大侠才能这样说。
夜晚下班,我路过陈家巷,又看到李翠兰家中灯火通明,窗纸下能看到昏黄的襁褓的影子,因为那个被拐卖的孩子一直哭,李翠兰骂爹丧娘,做手势要捂那孩子的嘴,闷死它。我冲进她家,说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顺便扇了她和她男人两巴掌。
这是我第三回 打她。
事不过三。
那天的夜,我变成了侠。
批了侠的衣。
我取了贱妇和贱人的首级。
还有……那孩子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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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8月18日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两万五千七。
张清清又发呆了。坐在家门口,假肢放一旁。
多少回了。
从她车祸之后,瞎了眼,断了腿,死了爹妈,就再也没有笑过。总有人嫌弃她,总有人笑话她,总有人窃窃私语。
到了单位,我坐在办公桌前,取下了帽子,擦了擦凳子和皮鞋上的灰尘,又擦了擦我的漂亮钢笔,用我雪白的瓷杯沏了上好的翠毛尖,继而写完教案,把孩子们的作业批改了一下,才总算松了口气。取出报纸看了,今天的新闻很无聊,讲一个贼歪打正着,救了被恶毒继父绑在家里虐待的小姑娘。小贼偷偷摸摸,摸门而入,看到这一幕,破口大骂,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主编去编小说啵。这些小贼……我,我的帽子破了。
夜晚下班,我路过那扇门,也路过那扇窗,张清清坐在黑暗中呼吸着,那里一片黑暗,我却知道她在。不知是哪个小孩,又把她的假肢偷偷拿走扔掉,我找了很久,耳朵里都是她压抑的哽咽和没有尽头的悲伤。
那天晚上,我变成了侠。
批了侠的衣。
我蒙上张清清的眼睛。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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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8月28日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一万八百三。
盖杰还在录像厅中。他沉浸在这里面很久了。如今的年轻人是这样,长大以后也是渣滓吧,国家的未来令人担忧。
到了单位,我坐在办公桌前,取下了帽子,擦了擦凳子和皮鞋上的灰尘,又擦了擦我的漂亮钢笔,用我雪白的瓷杯沏了上好的翠毛尖,继而写完教案,把孩子们的作业批改了一下,才总算松了口气。取出报纸看了,今天的新闻很无聊,讲一个贼歪打正着,救了被恶毒继父绑在家里虐待的小姑娘。小贼偷偷摸摸,摸门而入,看到这一幕,破口大骂,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主编去编小说啵。这些小贼,不配与我们这些侠义之士为伍。我们这些老师才是真正的侠。他这种不干净的畜生,凭什么说畜生是畜生,只有我们这些救苦救难的大侠才能这样说。
夜晚下班,我路过广场录像厅外的后巷,盖杰哼着歌儿在街角撒尿,我看到他的影子,就像一只恶心的怪鸟。他唱着“万水千山总是情,聚散也有天注定;不怨天不怨命,但求山水共作证”,他用黏腻的嗓音唱着如此深情的歌,唱到情深处甚至抖了抖尿,我却觉得恶心到无法言语,我冲上去,给了他一刀。
那天晚上,我变成了侠。
批了侠的衣。
我挖了他的双眼。
淹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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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一年的腊月二十九,豆沙失踪了。
据邻居连福孙子小莲子儿供述,豆沙早上还去街口小商店买了一油纸包白兔糖,豆沙贼抠,不肯给他吃,俩人差点打起来。
之后,豆沙就一直在家中,直到失踪前半个小时,走出家门。
路过解放大道,又有目击证人看到,在警局如是供述,豆沙疑似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到解放大道和鸽子路交叉路口时,被李某和友人张某看到。证人李某觉得豆沙辫子很长,就盯着看了两眼,因此记忆深刻一点,而张某一直在跟李某聊天,表示没有特别注意。
宋唯很焦虑,现在的他四面楚歌。连环杀人凶手最爱的就是长辫子妹子,豆沙符合条件;小山远去北京取证,至今未归;傅梨湘疑似出没,和郑与斌联手,处处视他为敌;而最重要的也让大家都颇为忌惮的是,“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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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1991年的日子一直很安逸,在命案爆发之前,在那个“城市传说”没有爆发之前。
时间往前追溯。傅梨湘还没出现。
1991年8月18日,清晨五时,宿醉的市民李某某报案,声称自己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