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晕倒?被勃莱努反抗的时候打晕了吗?”
“可能……”
“他是一名受过正规训练的骑士,竟然打不过一个普通商人?”
“我……”
莫斯基快哭了,眼神惊慌四处乱看,却突然看到一句被标记的证词。
“被偷袭了。勃莱努的储物戒不是在他怀里吗?他一定是在偷储物戒的时候被勃莱努从后面偷袭,所以才会晕倒。”
“你在开玩笑吗?他被勃莱努偷袭打晕了,还怎么去杀人?”
“他杀了人之后才头晕……”
莫斯基在赛尔文斯冰冷的眼神中识趣的闭上了嘴。
赛尔文斯怒极反笑,声音冷得令人打寒颤。
“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维克洛也许真的是杀人之后才撑不住晕倒了。那你告诉我最后一件事——”
“他手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不是杀人的时候沾上的吗?”
“这血很有灵性,只会沾在手上,倒不会弄脏剑柄。”
“啊?”
莫斯基愣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反问了一句。
“证词上没写上吧?”
“没写?呵呵,是根本就没有!”
赛尔文斯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连一贯维持的绅士修养也抛到脑后,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巨大的声响让莫斯基腿直发软,差一点就跪了下来。
莫斯基吓得不敢吭声,赛尔文斯却已爆发。
“你可真是一位称职的城主,治理有方,仅凭三言两语就能给一位优秀的骑士定罪。”
赛尔文斯慢慢走到莫斯基面前,声音又如最初那般平静。
“骑士长大人想必十分欣赏你这种人才。”
“饶命啊,赛尔少爷!”
莫斯基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冷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赛尔文斯看也不看一眼,向外走去。
“你们有谁饶了维克洛一命。”
☆、真凶落网
被认定是杀人凶手的维克洛由城主莫斯基亲自从监狱里接出来了。
虽然新的安置地点是城主府的一个房间,外面布置着重重守卫,维克洛并不是真正的自由。
但卡伦金还是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没有人知道城主和赛尔少爷说了些什么,就连维克洛离开监狱的消息都被严密封锁着。
可越是这样,卡伦金心里越是疑惑。
“莫斯基大人,我们抓错人了吗?”
“唉,要是真抓错,我早就把他放走了。”
“那,您这是?”
“还不是那位少爷……”
莫斯基拿着眼角余光瞥了瞥坐在办公桌后的赛尔文斯,压低了声音。
“他非说维克洛是他的朋友,不允许我把他关在监狱里。”
“这也太任性了吧。”
“谁叫他是贵族呢。”
既然维克洛罪名未变,那就好办了。
卡伦金心中盘算,赛尔少爷爱怎么做随他去,沃特少爷那边稍微解释几句就行了。
至少在赛尔少爷留在威彼城期间,暂时不方便折腾维克洛。
这样甚好,两方都不得罪。
卡伦金揣着怀里的回忆球走进了沃特少爷下榻的院子。
一刻钟之后,他脸带笑容走了出来。
“既然他来了,那就不用再找维克洛麻烦。”
躺在软榻上欣赏回忆球中精彩内容的沃特德玛心情不错。
“这几日辛苦你了,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是,能为沃特少爷效力是我的荣幸。”
“哼,我就喜欢聪明人,过几日我会给神圣联盟写一封推荐信,好好表彰你抓捕凶手的英勇表现。”
“一切就拜托少爷。”
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卡伦金意气风发,进了酒馆点上一桌丰盛的席面,尽情享受。
城主府的莫斯基却头疼的看着摆在面前的邀请函。
“城主大人因何发愁?”
赛尔文斯坐在桌后整理线索,一边在纸上记录着什么,一边关心询问。
莫斯基不敢有丝毫隐瞒,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到赛尔文斯头都未抬,可莫斯基就是感觉有一双锐利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
“沃特少爷送来了一封邀请函,今晚六点邀我赴宴。”
“这可是大好事,若能得沃特少爷慧眼赏识,城主必定高升。”
如果没出抓错凶手这档子事,那当然是大好事,如今我都被你盯上了,好从何来?
莫斯基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嘴里仍旧恭敬万分。
“都怪我一时不察,连累一名骑士无辜入狱,现在真凶下落不明,赛尔少爷为此日夜操劳,我哪有颜面去饮酒作乐。”
“无妨,去看看也好。”
赛尔文斯放下笔,温和的看着莫斯基。
“若是沃特少爷问你凶案的情况,你无需隐瞒。”
“可赛尔少爷不是让我对其他人保密,以免打草惊蛇,让真凶逃脱吗?”
“城主大人莫不是怀疑沃特少爷与真凶有关?”
“绝无此事,赛尔少爷尽管放心,我一定实话实说。”
莫斯基低头弯腰退出了房间,赛尔文斯看着关上的房门,手指敲了敲桌面。
“唰”的一声,房内多出了一道人影。
“少爷,请您吩咐。”
“把这张纸上的人严密监视好,一举一动都记下来,向我禀报。”
“遵命。”
人影无声无息离去,而赛尔文斯面前的那张纸也一同消失。
此刻已近黄昏,天色渐暗,房内的壁灯渐渐亮起来。
赛尔文斯站起身,关上阳台的落地窗,绕过办公桌进入了隔间。
隔间是一间简单的休息室,床上躺着沉沉睡去的维克洛。
入魔的维克洛让赛尔文斯束手无措,用了各种办法都无法将他唤醒。
最后是手下的护卫献策,用好梦水晶让维克洛陷入沉睡,使意识进入美梦之中。
这样不管维克洛能否清醒,至少大脑不会一直被消极情绪影响,或许有机会解除入魔状态。
此刻放在维克洛胸口的彩色水晶就是莫斯基城主献上的好梦水晶。
一般来说,这种水晶都是父母买来哄家中小孩睡觉的玩具,极少用在成人身上。
原本赛尔文斯还担心没有效果,但从维克洛的反应看来,效果极好。
至少他的表情非常平和,甚至渐渐会出现淡淡的笑容。
赛尔文斯总算可以静下心处理这件凶杀案。
真凶是谁他心中已有头绪,唯一欠缺的是证据。
方才他吩咐护卫监视的都是与此案有关的可疑之人,想要找到证据,要从他们身上入手。
本来他还在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让真凶露出破绽,刚好沃特德玛便送来了机会。
只要沃特德玛询问案情,莫斯基配合的说出实情,不愁真凶不行动。
相信沃特德玛不会让他失望,甚至这件凶杀案,或许真的和沃特德玛有关。
毕竟,他出现在这里的时机太巧了……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沃特德玛设计的,一定要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赛尔文斯在心中默默发誓。
奢华的宴会上,沃特德玛一身礼服,尽显贵族公子的风范。
城主莫斯基坐在他右手上座,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表演。
“城主似乎有心事?是为了城中传闻的骑士杀人案吗?”
“是啊,请沃特少爷恕罪,并非我故意扫兴,只是案件未清,我这心里实在不安。”
“凶手不是当场就抓住了吗?我听说连判决都发下来了。”
“判决的确下来了,可是……唉。”
莫斯基唉声叹气,沃特德玛眼珠一转,更加关心。
“本少爷对于玷污骑士名誉的败类最是厌恶,城主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不妨说出来,本少爷也愿为威彼城的安宁略尽心意。”
沃特德玛早已从卡伦金那里得知赛尔文斯利用强权威逼莫斯基延后处罚维克洛的事情,他只当莫斯基眼下便是烦恼这一点。
只要莫斯基开口,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插手进来,不但可以惩处维克洛,甚至还能给赛尔文斯泼一盆污水。
两全其美,天助我也。
只可惜,莫斯基接下来的话却令沃特德玛美梦破碎。
“只怪我一时不察,被真凶蒙蔽,不但冤枉了维克洛骑士,到现在还未能抓捕真凶。”
“什么?”
沃特德玛大惊,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莫斯基却以为沃特德玛是在责怪自己办事不力,不由更是惊恐,连忙想要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