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源,雪宁他们还在等我们,别和他废话了,我们走吧。”
一连串发泄出我心里的怒火,我直接挣开了他的禁锢,朝他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拉着李存源,和他一起离开了,经过他哥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气不过,我用力地推了李存植的右肩膀。
“别挡路。” 恶狠狠地放话之后,气冲冲地带着李存源走了。
我带着满腔的愤怒,拉着他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走,我觉得我的脑袋要炸了,我想不明白他哥为什么会这么对他,李存源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他练就了曾经那副岿然不动面不改色的样子,而曾经的他,在我的身前,又为我挡住了什么样的风雨,才能阻止李存植在我们的世界里为非作歹,他总是尽力把我和他的家庭隔绝开,我本来以为只是怕我麻烦,但是现在想来,也许他一直在我们的生活中,想尽办法破坏捣乱,只是李存源全都挡了下来,他的这个家到底坏成了什么样子,才让他对心爱的人,都闭口不谈,我搞不明白,越想越乱。
现在的他,总是不经意间让我想起我们刚开始相处时候的样子,一个人会成长,但是他生活中的一些细节和习惯不会变,少年的他,知世故却不世故,在我的世界里试探着靠近,给我周到的保护和关心。
如果说郑玉是冰,给人距离和疏离感,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温暖他的心;那李存源就是水,润物无声,相处起来自然舒适,但他哥哥,如今竟然肆无忌惮地用肮脏的话语玷污他,让他灰心,让他痛苦,一想到这里,我心底里有一种声嘶力竭想要保护他阻止别人伤害他的冲动,这种感觉让我焦躁,失去理智。
“郑颜,你要带我去哪。” 李存源终于停下了脚步,微微用劲扯住了我,阻止了我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我转过身看他,他不再是刚才隐忍着怒气而微微颤抖的模样,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笑着注视着我们交握的双手,李存源的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我最爱靠在他的怀里,看着自己和他十指交握的样子,然后轻轻吻他的手背。而此刻,我的手紧紧圈住李存源的手指,这习惯性的拉手方式,熟悉的触感和温度,像是电流从我的手臂通过,手臂麻麻的痒痒的,我的心跳失控了几秒,我立马放开了他,李存源没在意,依旧温温柔柔的笑着,逆光下,他的酒窝隐匿着光影,在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上,投下了石子,让湖面又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第24章
“你没事吧。” 我还是不放心,紧抿着嘴唇,微微皱起眉毛,严肃的看着他。
李存源笑着摇头,用他细长的手指轻柔地帮我抚平眉心,左侧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勾着我的注意不受控地往他身上跑。
“郑颜,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我?” 李存源趁我一时不察,被他的美□□惑,突然发问。
“谁担心你了,我就是看不惯你哥那么说话,打抱不平而已。” 我仓促地防御。
“是吗?” 他语气带着调侃和怀疑。
“对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我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虚张声势地吼他,顺带着后退了一步,脱离了他的控制区。
“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所以不让别人欺负我呢。” 他开玩笑道。
“什么!谁喜欢你了,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 我想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起来了。
“哈哈哈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别激动。” 他无可奈何地朝我妥协,看我这么抵触,也没再逼问我。
“对,就是你想多了。” 我语气很肯定,像是在说服他,同时,也在说服自己。
“嗯,那也挺好的,最起码,我们还是朋友。” 不知什么时候,李存源频繁得出现在我的世界,自我重生那天开始,我就将自己的心隔绝在一座孤岛,上面有郑玉和我的爸妈,但李存源自己做好了一艘小舟,缓慢地划着,找到了我前世为他留的入口,悄悄的上了岸,他上来的那一刻,整座孤岛像是被惊醒了一样,开始震颤和恐慌。
“李存源,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 我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存源低头轻笑了一下,似是妥切,似是认输一般,再看向我时,眼中出现了某个时刻,我似曾相识的情愫,熟悉得令我害怕,对于危险的感知令我慌张地转过身,不敢再看他。
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他一把拉住,他微微用力,将我拽了回去,在惯性下我向他的方向踉跄了几步,他顺势张开怀抱,抱住我。
“喜欢,因为我。。。” 他还没说完,我猛地推开他。
“不许说。” 我自顾自地阻止他,不让他继续下去。喜欢这个词,再次从李存源的嘴里说出来,我无法接受,我不允许他喜欢我,更无法想象我如此惊慌失措的原因,我不能伤害现在的他,但是曾经的他给我带来的伤害,我没办法当做没有发生过。
我只能掩耳盗铃般,制止他说下去,我好不容易把他当做了朋友,不想这么快,再把他推开。
“不许说,不许。” 我喃喃自语,负隅顽抗。
他看我反应如此之大,眼神中露出了受伤的神色,却还是顺着我,不再说了。
我实在没办法面对他,但是我把他带出来,又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一时间,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郑颜,你回去吧。” 他看出我的回避,帮我解围,不让我们之间变得更加尴尬,这样我反而有点抱歉,好像是我丢下他一样。
“那你。。。怎么办。” 我犹豫地问。
“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应付。” 李存源安慰我。
“那你哥。” 我试探地说。
“没事,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他的示弱和自嘲,加深了我的愧疚感,看着他有些低垂的眉颜,藏不住眼底深处的伤痕,我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不然,你带我去骑摩托?” 然后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我心里呸呸呸地吐槽自己,干什么干什么,骑什么摩托,还没摔够吗。
李存源眼神亮了起来,重新恢复了神采,“你想去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看他振奋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得妥协般地点了点头:“嗯,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但是你得负责我安全啊。” 我调侃了一下,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
“放心。” 他自信地说,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拉着我上车,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我有一种登上贼船的感觉,但看他兴奋的模样,算了,他喜欢就好了。
今天是周末,以往空旷的场地现在人声鼎沸,摩托车发出的轰鸣声在空中如同立体声环绕,但李存源显然兴趣高涨,完全不受影响,他带我去他的车库取车,他的是一辆蓝色的摩托,上面贴了很多炫酷的贴纸,车身形状流畅,前面还有一个挡风玻璃,他有些自豪地给我介绍。
“郑颜,喜欢吗?” 他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问我。
“嗯,挺好看的,感觉比我哥那个厉害。” 我不懂摩托车,但能看出来他这辆比郑玉的更专业。
“不过,我之前没想到你会喜欢摩托,感觉和你的性格不太符。” 前世的李存源没有骑过,甚至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他喜欢摩托,现在这个反差还是让我吃惊的,果然少年时期的他,更可爱生动一点,喜欢男孩子都喜欢的这些有挑战的东西,但长大了,就被迫放弃了吧。
“嗯,我喜欢在摩托车上风驰电掣的感觉,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和迎面强有力的冲击力,可以让我暂时忘记一些不愉快的记忆。” 他笑着解释,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着让我心疼的话。
我被他掩藏的落寞情绪感染,却不知道要不要安慰他,但他脸上的失落转瞬即逝,接着,李存源拿出了他的头盔,还是上次熟悉的那只黑绿色的。
“戴好。” 他有些宠溺地说,给我戴上之后,手放在我的下巴处,微微施力,抬起了我的头,他细心地把搭扣合上。
之后,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来一只类似款式的,只是这个是紫色的,看来男孩子买东西,都喜欢买一个款式不同颜色的,我内心默默地吐槽。
他推着摩托出了车库,帅气地上车之后,很酷地给我打了一个手势,我认命地爬上了他的后座,手有些无措地虚扶在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