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时+番外(31)

作者:山又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江季白目光闪动了下。

连公公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道:“皇上要真的疼爱你,就不会把你抓牢里了。”

“他忌惮你父亲,连带你!他之所以这么多年这么宠你,是因为他知道把你捧得越高,你就摔得越惨!”连公公面容扭曲地笑道:“哈哈哈哈…怎么样?江衍,你还有高高在上的资本吗?”

江季白埋首肩膀颤抖起来,连公公心情颇好地看着他:“这就哭了。”

“呵呵呵…”

江季白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竟然是笑声。

江季白猛地抬头,嘴角带着讥诮的弧度:“你就是看别人痛苦来缓解自己的痛苦的吧?”

“骄傲的人总是惹人生厌!”连谌厌恶道:“你现在还有资格骄傲吗?”

“总比从你有资格!”江季白冷冷道:“你不过是个阉人!爬的再高也只是个阎竖!”

闻言,连谌抓起一旁的烙铁往江季白身上戳去。

江季白咬紧牙关,不发一语,他眉头抽动,冷汗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又低落到地上。

连谌丧心病狂道:“疼吗?咱家有千百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来啊!”江季白攥紧拳头,低吼道:“当我怕你不成!”

连公公恼羞成怒道:“连你姐姐,你也不在乎?”

江季白猛地挣扎起来,被绑住双腕的手拽住连公公的领子,目眦尽裂地警告道:“你敢!”

“哼!”连公公后退一步,摆脱了江季白的束缚,道:“将他带下去,把江允善带上来!”

没过多久,江允善就被带上来了,看到眼前琳琅满目的刑具,江允善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没有她父亲和弟弟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连公公似笑非笑道:“郡主,世子刚刚把这里的刑具试了个遍,咱家给你个面子,你选一个,如何?”

江允善轻轻笑了声,淡淡道:“公公可知何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连公公愣了下,脱口而出:“郡主何意?”

“横竖都是死,我父亲宁愿多受些皮肉之苦也不愿认罪,公公可知这又是为何?”江允善双手轻叠放置腹前,端庄肃立。

连公公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允善就又开口了:“因为我父亲知道,他若是认了这谋反的罪名,我们一家必死无疑。若是不认,顶多父亲一人赴死罢了,他想要我和弟弟活下来。”

“公公此时翻脸不认人,未免过早了吧。”江允善淡淡道:“除非您保证我和弟弟必死无疑,眼下您如何侮辱我们都行。若是不能保证,公公不妨给自己一条后路,毕竟我父亲旧部不少。”

连公公想了下,抬了下眼,示意侍卫把椅子给江允善抬过去,道:“郡主先坐,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江允善没有推辞就坐下了,道:“若我猜的不错,公公是和许文远一个阵营了吧?”

连公公眯了眯眼,心道,这都猜出来了?江允善的城府果然比他弟弟深得多,在被抓的这段时间里,还能把事情理清,果真不容小觑。

连公公讳莫如深道:“咱家与许大人是很谈得来。”

“公公该是知道,朝堂之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真正的朋友!”江允善语焉不详道。

连公公有些迟疑道:“郡主是说,让咱家救你们?”

“不!”江允善干脆利落地开口,清浅一笑道:“我想请公公将许文远如何陷害御贤王府如实道来,其余的允善不敢奢望!”

连公公犹豫不决,江允善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连公公思考了会儿,似乎下定了决心,道:“近两年,许丞相与御贤王矛盾很深,最初是因为御贤王秉公办案,斩了许丞相的侄子,许丞相记恨在心,经常给王爷使绊子。”

“前几个月,王爷又查封了河道,把许大人的财路给断了,所以,许丞相才会想把王爷除之而后快,他知道王爷在江南地区素有民心,就怂恿当地民众为王爷修建生祠,他贿赂江南地区的县令秘密联名将王爷有二心的折子递进了朝中,又向圣上透露出王爷有私兵的消息,这样一来,王爷此次必然不得翻身。”

江允善目光深沉,仿佛一潭幽深的死水让人捉摸不透,果然!就像自己所猜的那样!

☆、心有竹马奔帝京

连公公愈发觉得眼前的女子深不可测,带了些恭敬道:“郡主,咱家该说的话都说了,只请郡主日后若翻了身,给咱家个面子!”

江允善施施然站了起来,对连公公轻轻颔首,淡淡道:“公公严重了,面子不敢说,允善当下就有话想要提醒公公。”

“郡主请说。”

“公公不会真的以为许丞相才是罪魁祸首吧?”江允善有些嘲讽地勾起了唇角。

连公公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江允善转身离开,准备回牢里,顺口道:“公公也与我父亲有过节吧?内侍监如今势头低下,与我父亲分不开关系,所以,公公是恨我的父亲的吧?”

连公公忽然茅塞顿开,抬头看向江允善,江允善已经只剩下了个背影,声音却又飘了过来:“许丞相和您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皇上的棋子!

连公公思绪万千,是啊,御贤王从不过度参与政事,几年前许丞相侄子的案子,圣上为何要交给御贤王?是为了造成两人的矛盾。

许丞相作风不检,接受贿赂,皇上为何如此纵容?就是为了惹起御贤王不满。封锁河道的事就更不用说了,把两人的矛盾直接加剧了,直到许丞相彻底把御贤王打的翻不起身!而审理御贤王的案子,明明有大理寺,皇上还让自己来,就是看准了自己对御贤王早走不满!

皇上啊皇上!你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连公公不由得苦笑。

御贤王顽固不化,拒不认罪,本应斩首,念其是皇族,赐毒酒一杯。其子女剥去皇室头衔,充入奴籍,等候发配!

温玄和常文政相对无言,御贤王一生磊落,还是…这样没了。

“几时回去?”常文政心情沉重道。

温玄淡淡道:“我向圣上告了几天病假,等京中事情平定了,再回去也不迟。”

常文政叹了口气,忽然道:“温白那里怎么办?”

“别告诉他就行了。”温玄云淡风轻道。

常文政有些不忍道:“他与江衍世子素来交好,若是知道了此事,指不定怎么跟你闹呢!”

温玄捏了捏眉心,一语不发。

正说着,门被敲响了,温玄淡淡道:“进来!”

温白推开了门,温玄抬头,看他面上无波,问道:“何事?”

“我要回天渊城。”温白直截了当道。

常文政被噎住了,温玄直视着温白,温白也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外面都传疯了,我都知道了。”

温玄嗤道:“你回去有何用?”

“没用!”温白很有自知之明道。

“……”温玄也没有料到他承认的如此干脆利落一时语塞。

温白道:“我在这里也没用,不回去我良心过不去,左右都没用,总得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常文政差点跳起来,抚掌赞叹道:“好小子!讲义气!”

温玄扫了常文政一眼,常文政连忙闭嘴了,欣赏地地看着一脸坦然的温白。

温白转身低声道:“那我走了。”

温玄猛地拍了下桌子,沉声道:“你给我站住!”

温白没有停下,一脸镇静自若地出门后,拔腿冲去了后院,三下五除二地解开马缰绳,轻松一蹬跨了上去,没走几步,就听见了有人叫道:“温白小友,你匆匆忙忙的要去哪里啊?”

温白急忙勒住缰绳,有些着急道:“皆圆大师,我有事先走了,再会!”

皆圆大师微笑道:“小友忙去便是,老衲就在这里,何时小友有空,再来一叙。”

温白爽声笑道:“好!一定!”说完,骑着马狂奔而去。

温白心情很急迫,但是他明白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江季白怎么样了,他现在一无所知,反正不会太好就是了。

温白计算了下,自己没日没夜地骑马赶路,至少也得两天,两天…江季白会发生什么,温白一概不知道,温白现在后悔死了,当初就不该和江季白冷战,明明知道他就那个德行。

温白越想越后悔,“驾!”

“驾——”

“驾驾!”

寂寥无人的山路上只有温白骑马赶路的声音,直到马的速度慢慢慢了下来,温白一脸黑线,这马…撑不到两天吧?也是自己疏忽了,忘了马也得休息,总不能把马跑死啊。

温白无奈下马,安抚性地拍了拍马的脑袋,牵着缰绳边走边张望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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