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绯气的咬牙切齿,刚要开口就被温白打断了,温白吹了个口哨,似笑非笑道:“让我猜猜,接下来,罗公子就要听说我是娼妓之子了对吧?没错,我是青楼女子所生,温公子还想知道什么?”
罗玉绯哑口无言,温白耸了耸肩,调侃道:“没事了?那——您歇着?”
罗玉绯一甩袖子,冷声道:“和你娘一样,也是个下贱东西,怪不得温家不把你看眼里…哎呦!”罗玉绯还没骂完,就被温白一拳砸到了右脸上,温白死死揪住他的领子,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强为竹马误婚姻
罗玉绯使劲掰开他,后退了一步,觉得嘴里有些血腥味,一下子怒了,罗玉绯捂住脸,冲他的喽啰道:“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摁着!”
几个人对着温白冲了上去,温白从小就是打架堆里混出来的,几个人当然不在话下。
茶楼里顿时乱成了一片。
罗玉绯往地上啐了一口:“呸!敢打小爷,和你娘一样贪慕荣华富贵,想出头想疯了吧,有娘生没娘…”
“砰!”毫无预兆的,罗玉绯的左脸又被重重地打了一拳,罗玉绯懵了,侧脸看见了一脸冷意的江季白,江季白漠然道:“口下留德,罗玉绯!”
江季白刚刚在旁边看,觉得温白没有问题才没有出手,直到听见罗玉绯对温白的辱骂,一下子火了。
“江衍!!”罗玉绯咬牙切齿道:“你敢打我?”
江季白抬起就是一脚,罗玉绯被踹翻在地,江季白背手站在他面前,冷声道:“我还敢踢你!”
罗玉绯是听罗玉芙说温白和江季白的关系非同一般,而温白又是温家不受待见的庶子,罗玉绯一厢情愿地认为是温白不要脸地勾引江季白。刚好在茶楼看见了温白,本想给自己妹妹出气,没想到自己却被打,更加认定了两人关系不同寻常。
罗玉绯叫道:“你们看不见我被打了吗?”
不少喽啰又聚了过来,温白看江季白被围攻,急忙去护着,棍子打在人身上,身上顶多起些淤青,但是温白也不想把江季白搅进来,一个劲儿地把他往外推,还给他挡了好几下棍子,江季白皱了皱眉,趁机又揍了罗玉绯几下。
楼上的温玄看了全过程,在他们打到一半的时候,带了几个衙役走了下来:“挺热闹的!”
众人听见温玄的声音后,都不约而同地住手了。
江季白拉起了地上的温白,温白膝盖被打了一棍子,有些站不直,擦了擦唇角的血,抬头看向温玄。
温玄闹心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了温白和罗玉绯的中间,面对着温白不耐烦道:“又惹事?”
温白没有解释,紧紧攥着拳头,低着头一语不发。江季白知道,温白气的不轻。
罗玉绯见温玄对温白没有好脸色,暗道天助我也,抬着下巴看着温玄道:“温大人,你们家这庶子可真不会办事?”
“哦?”温玄侧身,淡淡道:“他如何不会办事了?”
“他说话难听,我不过教训了他几句,他就把我打成这样!”罗玉绯指了指自己的脸,忿忿道。
温玄又看了眼温白,温白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
江季白怒道:“谁说话难听!罗玉绯,你可真是不要脸!”
罗玉绯不可一世道:“江世子,本公子知道你是受了温白的蛊惑,我可以不同你计较,这温白我必须要教训!”
温白又“噗嗤”笑了,这罗玉绯颠倒是非的本事可真不小,恰到好处地展示了他的欺软怕硬…
“你笑什么!”罗玉绯威胁道:“你不就和你娘一样,靠着关系上…”
“啪!”
温白发誓,这真的是他听过最响的巴掌声。
罗玉绯不敢相信地看着温玄刚刚放下的右手,温玄冷若冰霜的目光直视着罗玉绯:“我温家的人,用得着你教训?你是什么玩意儿?”
江季白和温白都愣了,不光他们俩,茶楼里的人都愣了,谁都没料到温玄直接甩手给了罗玉绯一巴掌。
“打狗也得看主人,这句话,你听过吗?”温玄继续道:“就像你,我根本不忌讳你们罗家,所以对于你,我想打便打!懂吗?”
罗玉绯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脸,从小到大,谁都没这样打过他!
“温白再不济也是我温家的人,庶子又怎样?那也是昭远公府的公子,你呢?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伯爵世子,有什么资格放肆?”
“青楼女子又如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呵!为何青楼女子想进的是昭远公府,而不是广成伯府?你自己不会掂量掂量?蠢死算了!”
温玄不疾不徐地说完所有话后,发现许多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自在地轻声咳了咳,又补充了一句:“昭远公府的人有昭远公府管教,用不着旁人插手!”
罗玉绯一声也不敢吱,江季白,温白,温玄都把他之前那句“靠关系什么的”理解为了温白进刑部是因为温玄动用了关系,都没有多想,实则罗玉绯的意思是温白勾引江季白,攀龙附凤!
温玄抬了抬下巴,指了指罗玉绯几人,随口:“带回府衙,关上几天!”
罗玉绯不服气地指了指江季白和温白道:“那他们呢?”
温玄扫了他一眼:“你管的着?”
罗玉绯敢怒不敢言:“…不敢!”
几个衙役把罗玉绯几个人给带走了,只剩下了温玄,温白和江季白,气氛有些尴尬。
江季白清了清嗓子,先对温玄施了一礼:“多谢温大人解围!”
温玄敷衍地“嗯”了一声。
江季白拱手道:“天色不早了,在下先告辞了。”
“江季白!”温白突然抬起头,叫道。
江季白停住了脚步:“嗯?”
“对不住了,你的婚事该是黄了吧。”温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往后我一定赔你一个媳妇儿。
江季白对着他的肩膀来了一拳,调侃道:“我还得谢谢你,我可不想跟一个念诗能把自己念哭的人过一辈子!”
江季白挥挥手,离开了。
温玄看着一直不敢看自己的温白,道:“回家!”
温白“哦”了声,跟了上去,温玄刚要训斥他磨磨唧唧的,回头看见温白一瘸一拐的,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心想也得把罗玉绯在牢里折磨个够本!
两人一路无语,回到府里时,温索瑜都睡下了,经过祠堂时,温玄停住了脚步,温白也只好停住了脚步。
温玄道:“进去吧。”
温白心里叫苦,果然还是逃不过惩罚啊,这是要自己跪祠堂的节奏吗?温白又对温玄扬了扬笑脸:“好!”
温玄愣了下,这人心情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温白一条腿轻快地蹦进了祠堂,一进去就高声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温白今天又犯错了,我打了…”突然,温白说不出话了,他在林立众多的排位中看到了月姬的排位,尽管有些靠近角落,可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直到听见脚步声,温白才反应过来温玄也进来了,温白摸了摸鼻子,看向温玄:“你这…”
“上次你中毒时,我听见你在叫你娘!”温玄如实道。
“哦!”温白有些不自在,辩解道:“这不是人正常的反应吗?你这样,族老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吧。”
“不好交代也交代过了。”温玄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个牌位,若是不准,倒显得我昭远公府小气了。”
温白知道这并不容易,小时候,他苦苦哀求族老把阿娘的牌位接过来都没有被应允。
温白觉得心里有些热乎乎的,仍是调侃的语气:“多谢兄长!”
温玄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行了,别叽叽歪歪的,滚回去休息吧,上次你涂脚踝的药没用完吧?把自己腿收拾一下,别以为受伤了明日就可以不进宫!”
温白诧异道:“上次的药是你给的?”
“不然呢!”温玄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田螺姑娘给你的?”
温白连忙摇头,调笑:“不,是田螺公子!”
温玄冷哼一声就走了。
温白蹦到门口,冲温玄的背影叫道:“大哥!谢了!”
温玄头都不回一下地离开了。
次日,御贤王府。
江季白跪在地上,年前坐着一脸愠怒的御贤王江昀,江允善在一旁陪站着。
江昀训斥道:“知道错了吗?”
江季白腰背挺得很直,声音清晰道:“不知。”
江允善欲言又止,看了看江季白,又看了看江昀。
“你明知我有心和罗家接亲,你却还…唉!”江昀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江季白质问道:“他如此辱骂温白,难道要我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