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是我,江季白。”江季白背对着门口,无奈道:“我…没想到你们已经休息了,对不住,打扰了。”
顾延岳慌得推开了柳秦筠,整理了下衣服,嗔怪地看了柳秦筠一眼,低声道:“…你没关门?”
柳秦筠轻笑了声,无辜道:“一时忘了。”
顾延岳对门口道:“世子,…呃…有事吗?”顾延岳说着就要过来。
“没事没事,顾大人留步,留步!”江季白连忙道:“不打紧的事儿,明日再说,那个,我就不打扰了。”说完,正准备匆匆离开,忽然看见房门还开着,就把脸扭到了一旁,伸手把房门关上了,不自在地嘱咐道:“二位,也当注意些才是…”
柳秦筠低声笑了笑:“劳烦世子了…”
江季白关好门之后,赶紧离开了。
天呐!
江季白还没有回过神来,没想到柳秦筠和顾延岳,竟然是柳秦筠主动?顾延岳看着如此气概的一个人,竟然是…呃…
江季白心里琢磨着,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啊,这句话说的真是不错,江季白感慨。
忽然,江季白被人拍了下背,扭头就看见了温白,温白笑骂道:“想谁呢!连叫你那么多声。”
江季白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哦,你在这儿啊。”
“刚刚我去宴会上找你,你怎么就离开了?”温白问。
江季白还想着顾延岳和柳秦筠的事,回答地颇为敷衍:“我去找顾大人有事。”
温白不满的掐了一下江季白的脸,埋怨道:“干吗!爱答不理的。”
☆、酒后花好月圆时
江季白“嘶~”了一声,拍开了温白的手,回过了神,道:“哦?温白啊。”
温白哭笑不得,江季白责怪道:“刚刚宴会上你去哪儿了?”
温白搂住江季白,扬着嘴角道:“川野明天走,我去给他打点了下。”
江季白用胳膊肘怼开温白:“你是他爹啊!这么尽心尽力!”
温白又腻了上去,道:“是干爹来着,可不得照看着,对吧?他干娘。”
“滚!”江季白笑瞪了他一眼。
温白嘻嘻笑了起来:“你刚刚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呃…”江季白瞥了眼顾延岳院子的方向,欲言又止道:“我告诉一个秘密,你可不许出去胡说。”
“你说呀。”温白笑意浅浅。
“连你哥都不许说!”江季白警惕道。
温白道:“好好好,你快说。”
江季白凑近温白耳边,低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温白的眼睛越瞪越圆,嘴巴也越长越大。
江季白说完,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温白,温白脱口而出:“顾大哥在下面…唔!”话还没说完,江季白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温白的嘴巴。
江季白瞪了他一眼:“不是说了别声张吗?”
温白拍拍胸脯,一本正经道:“我惊吓啊!”
江季白点头:“别说你了,我都被吓了一跳,你说…对吧?怎么看顾大人也不是…对吧?怎么是…对吧?”
温白若有所思地看着还在琢磨着别人的事的江季白,江季白没等到温白的回答,道:“你可别出去乱说…”
“江季白!”温白突然悠悠道。
江季白“嗯”了一声,温白就靠了过来。
温白扶住江季白的肩膀,一脸严肃道:“你为什么不亲我?”
“…啊?”江季白没有料到温白会问这句话。
“我就亲过你两次。”温白比了个“二”的手势,振振有词道。
的确是,江季白思索着,他和温白说是在一起了,其实和以前差不多,反正以前也经常腻歪,至于更亲密的事…江季白还没来得及想过!
想到这里,江季白脸凑近温白,在温白质问的眼光下,轻吻了温白一下,笑着挑眉道:“三次了。”
温白抿了抿嘴唇,低下头笑了,然后他把江季白按到身侧的树上,转了转眼球,无赖地对江季白道:“哎,江季白,正值月黑风高呢,要不要做点坏事?”
江季白没有回答,只是抬手轻抚温白的脸侧,刚要吻过去,就听见了一阵喧闹的说话声,但是两人背光站在树后面,江季白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温白打断了他:“有人!”
“你怕什么?”江季白揪住温白的衣领往跟前一拉,眼睛里满是调侃的笑意:“大庭广众之下做坏事更刺激不是吗?”
温白束着耳朵听了听,没有理会江季白的挑逗,道:“真的有人,是王爷,还有…孟将军?是孟将军吗?你快听听。”
江季白百无聊赖地靠在树上听了听,还真是孟将军和自己小皇叔,听声音,两个人似乎有些争执。
江季白从树后走了出来,温白也跟了出来,刚一出来,就看见江越托着醉了的温玄和孟将军走了过来。
孟将军皱眉看着江越,还跟他说些什么,江越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不耐烦地提高了音调:“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孟将军,你跟着本王作甚!”
孟将军看见了江季白,仿佛看见了救星般地跑了过来:“世子,您快劝劝王爷吧。”
江越托着温玄走了过来,温白冲他打了个招呼:“王爷,晚上好!”
江越冲他点了点头:“晚上好。”
“你背着我哥干什么?”温白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温玄,狐疑地打量着江越。
孟将军忿忿道:“王爷想把温大人带到自己屋里休息,简直荒谬!”
江越啧了一声,丝毫不退让地看向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继续托着温玄,趾高气扬地走了。
温白不以为意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抱臂道:“哦,没事啊,王爷不一定占的了我哥的便宜!”就那么点酒,温玄会醉?装吧就!
江季白也认同地点了点头:“没错。”
这是谁占谁便宜的事吗!
孟将军严肃道:“世子,王爷跟温大人的关系原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现在还如此肆无忌惮的,我们已经有了个顾大人…外面议论的人已经不少了,现在若是王爷再闹出些什么,御贤军的面子往哪里搁?”
江季白这才反应过来孟将军担心的是这个,语气平平道:“孟将军觉得顾大人和小皇叔错了吗?”
“无关对错。”孟将军沉吟道:“但是毁誉在人,如今御贤军风头大盛,少不得会有以此大做文章的人。”
孟将军看的清楚透彻,江季白又何尝不知?只是…他自己也是其中人啊。
孟将军看江季白沉默了,对一旁的温白道:“你说是吧?小白大人,您与世子关系好,温大人也是您兄长,可别任由王爷胡闹。”
温白扯开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孟将军又对江季白道:“世子,此事您必须重视。”
江季白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睛不知道盯着哪里,道:“天色已晚,孟将军不回去休息吗?”
孟将军无奈地告辞了。
只剩下了江季白和温白。
两人沉默了一阵,温白先道:“也晚了,早些回去休息。”
“温白。”江季白叫道。
温白没有回身,继续走着,江季白心平气和地继续叫道:“温白,我看不见了。”
温白停住了脚步,回头狐疑地看着江季白:“什么?”开什么玩笑!
江季白虚虚地抬起右手,对着温白声音的方向,平静道:“我看不见。”
温白两三步跨了过来,拉住了江季白的胳膊,紧张道:“什么看不见了?怎么就看不见了?你怎么回事?”
江季白顺着胳膊摸向了温白的手,轻轻拍了拍表示安抚,答非所问道:“古往今来,你见过有瞎子当上皇帝的吗?”
温白皱眉看着温白没有焦距的眼睛:“什么?”
“所以啊,阻碍我的事情有很多。”江季白语气轻柔:“你不是。”
温白不由得攥紧了江季白的胳膊,江季白轻松地笑了笑:“陪我去找鹊先生吧,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他睡没睡。”
温白蹲下了身:“我背你。”
江季白毫不客气地趴在了温白的背上,温白问:“你眼睛是怎么回事?”
“老毛病,在临安时就有了。”江季白一语带过。
温白不满地嘟囔:“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季白下巴轻轻摩擦着温白的头发,道:“一直未发作,就给忘了,这不就告诉你了。”
“江季白,你是不是很累?”温白突然问。
江季白打了个哈欠,道:“几天没休息好,是挺累的。”
温白又不情不愿地嘟囔道:“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季白就当没听见,直接趴在温白的背上睡了。
江越好不容易把温玄弄到了床上,又贴心地给人擦了擦脸,然后撑着下巴坐在床沿心痒难耐地看着温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