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深道:“说谁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谢晚不想说,正巧这时外面赶车的玄七喊:“主子!到地方了!”
谢晚觉得松了口气,但是陆明深不依不饶,掐着他的腰看着他说:“你今天必须得给我说清楚。”
谢晚在心底叹了口气,垂着眼说:“你,是你。”
陆明深低头啄了下他的嘴唇:“这才乖。”
谢晚抬眼,迟疑地问:“那你……之前有过别人吗?”
陆明深笑着又啄了下他的嘴唇:“没有,我的第一次给你了,我技术不好,要多练练。”
谢晚听得脸热,心中又升起一丝愉悦。
陆明深话锋一转,嘱咐他道:“我就不陪你进去了,里面我打点好了,今晚太子会来,你需要获得他的好感,让他带你回府,他若是要碰你,你就把他扎晕,假装他在你这里过了夜,知道吗?”
谢晚又垂下眼,说:“知道了。”
“我会派玄七暗中保护你,别担心。”
谢晚抬眼,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曾经的徒弟,认真地问:“我还会回到你身边的,对吗?”
陆明深抚着他的发,笑着说:“当然,我怎么舍得把我的晚晚给别人。”
谢晚道:“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他第一次这样冒险地相信一个人,他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他大约是昏了头,也别无他法。
谢晚定定地看着陆明深,缓缓倾身,抱住了他的腰,说:“阿深,我会想你的。”
陆明深抚着他的长发,道:“你若是成功进了太子府,我会去看你的。”
谢晚道:“那我等你。”
谢晚抱了一会儿,从他的腿上站起来转身,掀车帘之前,回头看了陆明深一眼,那一眼仿佛有很多东西,像朦胧的春雨,叫人看不真切。
谢晚没有再做停留,把兜帽放了下去,下了马车。
陆明深掌心渐渐合紧。
谢晚进去之后,先是被带去沐浴换衣,然后被带到一间屋子里,告诉他晚上他要等的人会来。
玄七戴着帽子遮住光头,成了他贴身服侍的小童。
谢晚不安地坐在床上,屋子里甜腻的香气令他不适。
玄七抱着一摞书进来,“公子,小的帮你要了一些书,你要看吗?”
“多谢了,放到桌上吧。”谢晚站起来走过去。
“公子不必客气,这是小的分内之事。”玄七把书放到桌上,退到了一边侍立着。
谢晚开始翻看那些书,迫使自己抛开不宁的心神,沉浸到书里面。
就这样看了一下午,玄七给他送来晚饭,待他吃完晚饭后,玄七收拾完伺候他洗漱,对他说:“公子,待会儿那人就要来了。”
谢晚心里开始怦怦跳起来,他不安地坐在床上。
他多少年没有这种不安的感觉了,把自己的所有都寄托在别人身上,面对着一场未知。
“公子别担心,小的会保护你的。”
谢晚看向玄七,那张脸干净又清秀,瞳仁异常坚定,谢晚的心仿佛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忽然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谢晚的身子猛地绷紧。
“美人儿,本公子来了,快出来让本公子好好见见你。”
年轻的轻挑男子声音响起,紧接着看见一柄折扇挑开珠帘,一个年轻又俊秀的华服公子向他走来。
那华服公子看见他,眼中明显的惊艳,不愧是花魁公子,果真绝色。
白衣青年坐在床上,一头墨发用白发带束起,皮肤如白瓷一般,纤长浓密的睫羽一扇一扇的,扇在了他心里,仿佛岁月静好。
华服公子走过去,折扇挑起他的下巴,望进了那双美丽的凤眸。
真不像是一个久居风尘的人,清冽的双眸像是水洗过的一般,气质干净得好似一张白纸,出尘脱俗,仿佛一朵纤尘不染的莲。
连唇色也是极淡的粉色,像九天上清心寡欲的仙人,不问世事,不入红尘。
可又偏偏是这样的人,折入了红尘。
他甚至可以想象,在那白瓷一般的皮肤留下印子,是怎样一种感觉。
华服公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观辞。”
那声音清澈悦耳,像山间汨汨流淌的小溪。
华服公子敲扇一笑:“观辞,观山乐水,静看辞溪,好名字。”
华服公子看见一旁侍立的玄七,叫他退了下去,玄七看了一眼谢晚,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便退下去走出了屋子。
华服公子一撩袍服,在美人身边坐下,他感受到身边人身子僵硬,忍不住一笑:“美人儿怎么如此紧张?你不是已经伺候过很多人了吗?”
身边的美人没有答话,华服公子有些不悦地捏住他的下巴,“怎么不说话?”
美人眨了下双眸,忽然问:“公子要喝茶吗?”
华服公子愣了下,说:“本公子不喝茶。”
美人握住了他的手,柔软微凉,挣开他的钳制,轻轻说了句:“痛。”
华服公子顿时心生怜惜,“本公子把你捏疼了啊?快让本公子给你揉揉。”说罢,揽住美人的腰将他拉进怀里抱坐在腿上,感受到美人身体僵硬,他坏心地拍拍美人的臀部,“美人儿你别紧……”他话还没说话便感觉到后颈突然刺痛,渐渐失去了意识。
谢晚从华服公子怀里起来,将他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推开门,看见守在门口的玄七,问道:“他睡了,我该去哪里?”
玄七低头说:“请公子跟着小的走。”
玄七带谢晚来到隔壁一间屋子,叫他今晚在那里休息。
谢晚进了屋子躺下,这屋子也不隔音,从隔壁房间的喘息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他将脸埋进被子里,在被子里听得燥热不堪。
那屋子的客人很会玩,小倌哭泣求饶声就没断过,他不禁心疼起来,若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想要出卖身体呢?
他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如果能有一个人能陪他一起到老就更好了。
年少懵懂时,他喜欢过流风,那个救他出苦海的人,可是流风不喜欢男人,也将终身作为杀手在楼里,他便将这份感情深深藏在了心里。
后来收留了陆明深,他是真的把陆明深当孩子一样养的,他嘴笨,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会在饭时笨拙地问陆明深饿不饿,陆明深也很乖巧,让他省心。
与昔日的徒弟发生关系,令他觉得羞耻。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动心了。
他有一种雏鸟心理,他将第一次看得很重。
他在这种心理下,喜欢上了陆明深。
尽管这个人是他曾经的徒弟。
可是如今他们之间又是怎样一种关系呢?
他们之间发生了亲密的关系,陆明深说不恨他,但是陆明深喜欢他吗?
他不知道。
陆明深会对他说甜言蜜语哄他,可是从来没说过喜欢他,仿佛一切的甜言蜜语只是为了要他的身体,要他帮他做事,让他感觉他所追寻的不过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很没有安全感。
半梦半醒间,脖颈处传来温热感,他一下子惊醒,黑暗中身上压着一个人,全然陌生的气息,他吓得一掌推向那人的胸膛,另一只手摸索着枕边陆明深给他的银簪,“你是谁?”
那人一把抓住谢晚的两只手举到头顶,低笑着,声音怪异扭曲,“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跟花魁公子被翻红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我竟然提前写完了!不可思议!依旧卡得要死,剧情真的头秃嘤嘤嘤~
明天更新时间看卡不卡了,下午三、六、九点不等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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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良娣
“滚开!”
谢晚怒极,一脚踹过去,那人就势勾住他的腿将他牢牢压制在身下,开始亲他的脸颊,谢晚偏头躲避,那人抽出腰带将他的双手绑住,谢晚奋力挣扎着,想到玄七,他大声叫着玄七。
“你叫谁呢?在叫你的相好?整个西春阁包括门口那小子已经被老子放倒了,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
谢晚痛得仿佛灵魂都要飘出去,阿深,你在哪里啊?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阿深……阿深……”
这声音很轻,虚无缥缈的,那人没听清,揪着他的头发凑到他耳边听:“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