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我……瞧瞧。”郎郁尘有些许犹豫,最终决定看一眼,看看又不要钱,更不要命。
黄连速小心翼翼打开手帕,那小东西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近距离观察,倒是清晰无比,只见这小东西一身金色鳞甲,滟滟生辉,细瘦的身躯,头顶上方长着两个金色棱角,大约是耳朵?这小东西也不知是死是活,紧阖着眼一动也不动地缩在黄连速手心里。
郎郁尘心里的防备稍稍放松了些,他壮着胆儿凑过去,轻轻唤了一声:“喂,你还活着么?”
一阵沉默过去,那小东西毫无反应。
怕是死了吧?郎郁尘心里有些难受,莫不是被自己摔死了?
杀生了,罪过罪过。
黄连速有些心焦,不由分说将那小东西塞进郎郁尘怀里,道:“师叔你有灵力,你试试看。”
郎郁尘吓得正欲将那玩意扔了,再爆打黄连速一顿,可是一想这小东西都一动不动了,他咽了口唾沫,抖着手将那小东西放置掌心,闷闷道:“你……你别咬我啊,我这就救你。”
这几天郎郁尘不光修习了符篆之术,心法也未落下,此时体内灵力充沛,非常人能及。
源源不断地灵力渡入那小东西体内,黄连速看的直流口水,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拥有这么强的灵力,好厉害的样子!
一柱香过后,那小身躯动了动,郎郁尘扬眉一笑,忍不住兴奋道:“活了……活了!”
那小东西闻声挪动着小身子,面向郎郁尘睁开了眼,那眸子跟黑曜石一般,噙着细碎的阳光,很是好看,郎郁尘心头一暖,这双眸子好像似曾相识,便忍不住将这小东西放到胸前,指腹轻轻地摩挲着。
“师叔……我有话不知……”黄连速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过时不候。”郎郁尘眼皮子也未抬,一心都在这可爱的小东西身上。
“这个小东西它……它咬人……你看……”黄连速伸出他那只胖乎乎的手,嘴角有些抽搐。
我靠,咬人你还送给老子!郎郁尘下意识地将那小东西又扔给黄连速,腿肚子都在打抖,刚刚的爱心呢?
都随风了。
“它……蛮可怜的。”黄连速将那小东西包好,抽抽鼻子,又续道:“它在柴房焦土堆里趴了好多天,一动也不动,我……我好奇就把它拾了起来,它当时身上可脏了,可看不出颜色来。”
“柴房?你没事去那转悠个啥玩意。”郎郁尘拍拍手,抬脚便走。
“师叔你去哪?”黄连速跟个臭屁虫似的紧紧粘上。
“老子身上有味,去洗澡,你也要去吗?”言罢,郎郁尘又抬手闻了闻,还真是臭男人呢!
说到洗澡,黄连速又想起了什么,继续先前未完的话题:“那天我给这个小东西洗澡,刚碰到它,它就狠狠咬了我一口……吓得我现在都是用手帕包着……可不敢直接上手了。”
郎郁尘转身,欺身向前,幽幽道:“难道你想让我给它洗澡不成?”
“我觉得可行,给你,反正我养不活。”黄连速迅速将那小东西掏出来塞郎郁尘手里,不等郎郁尘抗议,拔足便跑,像是在逃避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喂,你慢点,别迷路了!”郎郁尘嘁了一声,暗骂道:傻子,老子要追你,你还跑得掉,不过倒是傻的可爱。
“不会,我有这个!”黄连速抬手,露出一截炭条。
嗬,傻子不傻呐。
作者有话要说:
郎郁尘:你咋又来了?
黄连速:我把你媳妇送回来了。
郎郁尘:咦,我媳妇怎么是一条蛇?
叶少漓:你再看,再看,好好看看。
郎郁尘:还是蛇,我丢……
叶少漓:*。&%*.#%!
☆、非礼勿视
虽说郎郁尘在这擎天楼住了八,九天了,可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偌大的地方,除了木人,就连一个鬼也没找到。
这一身可真是一言难尽,随手一搓就能搓出颗巧克力豆来,可偏偏就是找不着一个有水的地方,若是那绝尘阁倒是好了,脱光直接跳湖里省事。
怀里的那个小东西倒是不嫌弃自己,还使劲往他衣服里钻,也不怕被熏死。
郎郁尘眯眼看看天边,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明明是个好天气,却显的这庭院更加寂寥,半个人影也无,郎郁尘有种进了鬼宅的阴森之感。
天没降大任于我,照样苦我心智,劳我筋骨,就连洗个澡都这么费劲,这都是什么地呐!郎郁尘一腔幽怨。
可有时候你踏破铁鞋也寻不着的东西却在不经意间就出现了。
郎郁尘正准备放弃,却听得一声声低哑的琴音幽幽传来,这低频音真是听的郎郁尘头晕目眩。
这谁?别人弹琴悦人,这人弹琴要命!
郎郁尘凝神聚气,用灵力护体,总算畅快了些,可怀里的小东西却欢脱不已,它探出小脑袋,左摇右晃,圆圆的黑眼珠东瞧西看,郎郁尘恨恨地将它小脑袋按了回去,拜托,有点欣赏品味好不好?
琴音从前边一处院落里传出来,郎郁尘疾步走过去,明明不过十余丈的距离,郎郁尘却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却依旧还在原地徘徊。
鬼打墙?郎郁尘脑子里蹦出三个字。
走不过去,我飞过去可还行?
郎郁尘足下轻触地面,欲飞过那段诡异的距离,却被一道道屏障阻了去路,这摆明就是欲将人累死在这鬼打墙里。
设了如此多的结界,意欲何为?不过郎郁尘转念一想,我为什么一定要去探个究竟?管我屁事哇。
可老子要洗澡!
莫非这里边是个大澡堂子?为了防偷窥所以设了这么个牛叉的玩意?一边洗澡一边听音乐,会享受,只是这品味太独特了点。
郎郁尘挑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丝不屑,要说破结界,郎郁尘可是把好手,与生俱来的天赋。
郎郁尘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于空中画了道符文,又念了道咒语,符文霎时间金芒毕现,郎郁尘将符文打入结界中,那结界瞬间破开一大口子,郎郁尘斜飞入内,之后犹入无人之境。
这谁设的结界,也太没水准了!不过这玩意自己咋看的那么眼熟呢?
等到了大门口,郎郁尘目露精光,果然没白来,那匾额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药泉。
字是真丑,郎郁尘又嫌弃了一番,不过不重要。
这就是洗澡的地方了,管它有药没药,洗了再说。
郎郁尘推开朱漆大门,那低频琴音戛然而止,随即又响起了一阵禅音,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嗡嗡嗡”,郎郁尘头痛欲裂,这是什么鬼。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回郎郁尘的灵力也护不住自己了,怀里的小东西飞了出来,它却闲庭信步一般在地上溜来晃去,很是悠闲。
郎郁尘顿悟,这八成是疗伤的咒语,方才这小东西还恹恹的,怎地忽然精神头十足,可惜郎郁尘还不会布结界,只得捂住双耳,勉勉强强撑住了。
一阵清风拂过,郎郁尘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味,循这味找过去,还真让他找着一方水池,水雾迷漫,热气氤氲,水面上时不时冒出几个泡泡,跟熬粥似的。
郎郁尘有些怯弱,这玩意有毒没有,可惜自己也没带根银针,这万一是个毒池子,这泡泡一个一个咕嘟咕嘟地冒出来,莫不是加了诸如硫酸之类的玩意,郎郁尘脑补出一幕幕瘆人的画面,不由地两股战战。
“扑通”一声,那小东西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随即在水里游来游去,自在的很。
郎郁尘窃喜,无毒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是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褪下,剥的跟只白斩鸡似的,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水花四溅,惊的那小东西慌忙躲开,差点被砸死。
郎郁尘游泳可是很厉害的,胡同里的浪里白条哇,现如今腿脚灵便,更是如鱼得水,他兴奋地追上那小东西,一把揪住。
小样,往哪跑,乖,我给你洗澡!
那小东西止不住地挣扎,心里郁闷地狠:能不能不掐脖子!
郎郁尘可不管那么多,掐着那小东西的脑袋就往水里按,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觉得这小东西突然膨胀了不少,大了一圈。
“你是什么灵宠,像蛇又像龙的。”郎郁尘一边搓着这小东西的脊背,一边又道:“我现在呢给你免费洗澡,你可得给我安分一点,你敢咬我我可会睚眦必报的,听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