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松开,睁眼看到那张嫣红的唇,还是受不住秀惑,又攫住。
在床上厮磨了好久,直到把某个女孩欺负的近乎要暴炸,他才淡定地轻咳一声,遮住嚣张的某个地方,抱起她,去衣柜前拿衣服,拿衣服的时候他问她要穿什么颜色的什么款式的,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那一排排的裙摆上划过,最后落在了柜子一角的红色喜服上面,他说:“就这件吧。”
聂青婉不要穿那件,随意指了一件浅色的。
殷玄道:“今日有大喜事,咱们穿红点,应应景。”
聂青婉问:“什么大喜事?”
殷玄道:“射你一箭的幕后黑手抓到了,朕很高兴,这是值得庆祝的,所以就穿红的吧。”说着,伸手去拿那件喜服,拿出来后又对她道:“你要不要去看一眼?或者说,你要不要去射他一箭,伤了朕的爱妃,这个人难逃死罪,死之前给你出出气。”
聂青婉问:“幕后黑手是谁?”
殷玄道:“夏途归。”
聂青婉眉梢一挑,却是淡漠地应一声:“哦。”
殷玄将她抱回到龙床,坐在那里给她穿衣服,穿到一半他就让随海去传膳,等衣服穿好,早膳也摆好了。
王云瑶进来伺候给聂青婉梳妆,浣东和浣西负责整理龙床换床单。
做完这些,三个姑娘又出去了。
殷玄和聂青婉两个人安静地坐在桌前吃饭,吃饭的时候聂青婉问:“证据确凿吗?”
殷玄道:“聂北查的案子,没有证据不确凿的。”
聂青婉道:“也是。”
殷玄看她一眼,问:“你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
聂青婉想都不想,摇头:“没有。”
殷玄垂眸,什么都不问了。
等吃完,殷玄还是亲自给她换药换纱布,只是在喝药的时候,聂青婉眉头蹙了一下,扫了一眼挂在殷玄腰间的那个荷包。
就那么一眼,就被殷玄捕捉到了,殷玄知道,自己不主动说,她又要当作没看见了,殷玄道:“这是昨日明贵妃送朕的。”
聂青婉道:“很好看。”
殷玄道:“朕没有看过别人缝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看,婉婉会缝吗?”
聂青婉正准备张口说不会,殷玄又道:“爱妃原是绥晋北国的公主,这女红定然十分了得,区区一个荷包,定然难不倒爱妃,那不如爱妃也给朕缝一个吧,朕比较比较到底哪个好看。”
聂青婉翻白眼:“我女工不好。”
殷玄笑道:“你不缝,朕怎么知道好还是不好?再说了,好还是不好,是朕说的,不是你说的。”
聂青婉道:“你已经戴了一个了,没必要再弄第二个。”
殷玄道:“衣服都还要每日换呢,更何况荷包了,朕有得挑,才能有得换,就这一个,想换也没得换。”
聂青婉淡声道:“你后宫女人那么多,想要不能让她们缝?你只要开口,她们都乐意。”
殷玄道:“她们想缝,也得让朕乐意开口,还得让朕乐意戴才行,就这么说定了,反正你养病也闲着,正好晋东王妃这几日都会进宫,你不会的,可以请教她,让她教你,朕就不信,晋东王妃连一个荷包都不会绣。”
聂青婉嘟了嘟嘴,倒没说什么了,只是瞅着他腰间的荷包,再吞着碗中的药,就觉得药越发的苦了,这个时候也越发的想念任吉了。
如果任吉在身边就好了,她可以抱着他撒娇,让他给她讲故事,还能让他带她飞到高空中,坐在树上,看宫外的车水马龙。
想着,脸上的所有情绪就都淡了下来,神采奕奕的眼也失去了光彩,喝完药她就恹恹地躺回到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仔细看去,竟有几分要哭出来的委屈。
殷玄吓了一大跳,连忙把药碗搁下,抱住她,扳过她的脸,看向她的眼睛。
见她眼底微红,薄泪轻淌,他的心狠狠地揪起,轻哄道:“你不想缝就不缝了,朕没有强迫你,不哭。”
殷玄有些手足无措,又责备自己为什么非要让她缝荷包,非要惹她不高兴,他低头吻着她的眼睛,声音闷闷而生疼:“不哭,婉婉,朕只想让你快乐,只想让你高兴,你不愿意缝就不缝了。”
他说着,伸手就把腰间的那个荷包拽了下来,扔到了地上,又搂着她,低声说:“朕不戴了,谁的都不戴。”
这个时候殷玄又十分的后悔,他做什么要戴那荷包来刺激她?是刺激她吗?明明就是刺激自己!她难受了,他更难受。
第102章 惊心动魄
殷玄蹙眉,千哄万哄终于把怀里的女孩哄的不落泪了,虽然她的眼底还有一些薄红,可到底没哭,这让殷玄紧绷的心终于松驰了下来,他亲亲她的眼睛,又去吻她,蹭着她的气息,贪恋的不愿意离开。
可是门外响起了随海的声音,随海道:“皇上,戚统领回来了。”
戚虏回来了,那就意味着夏途归也被带进了宫,聂北的这一出戏,还要继续唱下去。
殷玄呼吸急促,缓缓松开聂青婉,搂着她的腰,把她搂到怀里,轻声问:“要不要跟朕一起去金銮殿?”
聂青婉被他吻的呼吸也缓缓的急,脸颊绯红,薄唇绯红,眼底的红色早就散了,换上了微薄的愠怒,听了他的话,她理都没理,直接扭头,看向被他甩在地上的荷包,说道:“你把那荷包捡来。”
殷玄一愣,低头瞧她。
聂青婉道:“好歹是明贵妃的一番心意,别浪费了,你先戴上,抽空我缝一个给你,你再把她的换下来。”
殷玄怔了怔,盯着她说:“你要给朕缝荷包?”
聂青婉道:“反正无聊。”
殷玄立马就高兴了,温柔地松开她,迈步走过去,将那个荷包捡起来,然后又返回,将荷包递给她:“你保管,朕不戴了。”
聂青婉不保管,接住荷包,起身给他戴上。
殷玄低头看她,她个子小,又柔弱棉软,这么站在他面前给他戴荷包,真的像个孩子,不,像曾经的她,那个时候她虽然是太后,她虽然比他大三岁,可她不肯长啊,她十岁的时候他七岁,那个时候她稍稍比他高一点,可后来她就远远赶不上他了,他长到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俯视十三岁的她了,后来两个人的身高差距越来越大,在他眼里,她的身高顶多就是个孩子。
殷玄伸手,揉了揉聂青婉的发顶,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
聂青婉帮他把荷包系好,抬手烦燥地拍开他的手,瞪着他道:“忙你的去。”
殷玄笑道:“你真不跟朕一起去?”
聂青婉道:“不去。”
殷玄露出可惜的表情:“那你看不到好戏了。”
聂青婉在心底里冷笑,心想,确实是好戏,就怕你看到结尾的时候会气的吐血,她甩甩衣袖,甩出一片红,眉头一皱,低头瞅着身上红艳艳的衣服,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她折回到龙床上,靠在那里,取出一本书看。
殷玄看着靠在龙床上的姑娘,红衣黑发,金黄暖帐,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他实在不想再去金銮殿了,也不想再去御书房里,只想跟她厮混在这张床上。
可是不去又不行。
殷玄忍着往龙床扑过去的冲动,艰难地挪步,往门口走了去。
出了门,他脸上所有晴欲表情一敛而尽,让王云瑶和浣东浣西进去伺候,这才带着随海,回了金銮殿。
这个时候的金銮殿,气氛比较紧绷了。
大臣们都在宫里头用了饭,可用饭的时候一个一个心情都十分的紧张激动,亦十分的担忧害怕,害怕什么?害怕真相真如聂北所调查出来的那样,夏途归的官虽不大,可他身后的人不可小觑啊。
众大臣眼观鼻鼻观心,看着站在金銮殿中间尚不明情况的夏途归。
夏途归确实有点儿不大明白情况,可不明白情况不代表他一点儿警觉都没有,他原以为他今日偷偷地翘班了,被殷玄发现了,殷玄要把他喊到御书房里批评一通,却没想到,戚虏没带他去御书房,而是来了金銮殿。
更奇怪的是,金銮殿里还有这么多大臣,再看一眼地面上摆着的箭,那么的眼熟,那是他跟陈温斩还有肖左还有夏班以及二狗子还有其他一些禁军在休沐或是不当差的时候出去打猎用的,一直放在他的家中,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