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衡立马坐起来,小脸上扬着笑,嗓门都比平时大许多,“别啊,徒儿喜欢攀爬。”
“行吧。”周凉云淡风轻。
林宝绒和闻晏远远走来,看见林衡站在花岗石上兴奋的样子,莞尔一笑,“看来,让他学武是对的。”
闻晏偏头看她,“无论对错,都是他自己的抉择,他长大了,你无法每件事都替他做决定,也不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林宝绒自是明白,但对林衡,始终放心不下。
闻晏是与周凉一同来的竹屋,回城时搭了林府的马车。
林府后院前,闻晏隔着帘子,对林宝绒叮嘱:“回去记得涂药。”
林宝绒没回应,而是让苏桃和林衡下了马车,让车夫送闻晏回府。
苏桃懵逼,“小姐,你不下来?”
林衡拉着苏桃往院子走,“苏姐姐,我饿了。”
苏桃一步三回头,还是没反应过来,林宝绒为何不下车马。
闻晏掀开车帷,凝视片刻,再次步入车厢。
他挑眉,“你这是...舍不得我?”
车夫驱动马车,闻晏撂下帘子,坐在另一侧,车厢内陷入昏暗。
闻晏正要开口讲话,林宝绒忽然起身,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身吻住了他。
闻晏身体一僵,没想到她竟这般大胆,也没想到她这般热情。
只短暂怔愣,随即,反客为主。
他搂住她的腰,把人抱坐在腿上,勾着她的舌加深了亲吻。
林宝绒太紧张,不会换气,闻晏捏着她下巴,稍微分开彼此,鼻尖想抵,呼吸交缠。
“绒绒,你在诱惑我。”
因为亲吻,林宝绒清亮的大眼睛泛起一层媚色,此刻急喘着呼吸,媚眼如丝地盯着他,看上去,颇有几分勾引的意思。
她抱住他,“我不想你走,不想你离开我,一刻也不想。”
闻晏捧着她的脸,自额头辗转至耳畔,咬了一下软嫩的耳垂,惹得怀里的人儿轻颤。
他把她压在衡椅上,吻住她的唇,不似刚刚的柔情蜜意,此刻的吻来的狂躁,没有一丝耐心,急不可待想要攻陷她。
林宝绒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挣扎,任他揉乱青丝和衣衫。
她紧紧咬着唇不敢发出声响。
压抑的、激情的、刺激的情绪交织,点燃了冰凉的空气。
男人吻上她的雪颈,甚至咬开了一颗盘扣,大有继续往下的意思,最终还是偃旗息鼓。
看她那股决绝的劲儿,大有要献身的意思,估计现在带她回府,她是不会拒绝的,但于理不合,他不会那样对她。
他压在她身上平复呼吸,可嗅着她颈间的清香,有种火上浇油的感觉。
他退开,胸膛上下起伏。
林宝绒揪着衣襟坐起来,脸上泛着潮.红。
闻晏抚上她的下唇,用指腹一下下刮着。
林宝绒蹙眉,“疼。”
可她越这样,他越想欺负。
两人相视着,昧色横生。
林宝绒:“答应我,一定要安然无恙归来。”
闻晏与她额头相抵,“好,我答应你。”
闻晏进了府,转身看着马车缓缓驶离,长眸已恢复清冷,怎能想象,这样一双冰冷的双眸,刚刚热情似火。
府内,尤氏正在陪闻成彬锻炼身体,见他回来,不冷不热道:“灶台里有饭菜,自己盛吧。”
“嗯。”
尤氏跟着进了灶房,嘴上说着,还是动手替他盛了饭,“去洗手。”
闻晏洗完手,坐在木桌前,“我不在京城这段时日,您有什么事就去找齐笙,或者周凉,但周凉不好客,没事别打扰他。”
尤氏:“你的意思是,齐大人好客了?”
“比周凉好客些。”
尤氏为他倒杯热水,“我能有什么事,应该不会叨扰人家,还是你,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
“孩儿记下了。”
尤氏欲言又止,起身,“你慢些吃,我再给你炒个菜。”
“不必了,够吃了。”
尤氏没理会,拿起鸡蛋和青菜,“炒个菜,一会儿就好。”
闻晏没再阻止,静静看着母亲为自己忙碌的背影。
入夜,闻晏在书房准备南巡的衣物,管家叩门进来,递上一个包裹。
闻晏了然,管家早替他收拾妥当,“有劳了。”
管家笑笑,叮嘱道:“包裹里有几副药包,主子路上若是染了风寒,可以直接熬汤。”
“好。”
“伴君如伴虎,主子务必要谨慎。”
“好。”
“府上有尤夫人和我,主子不必担忧。”
“嗯,我不担忧。”
管家叮嘱了很多事,闻晏耐心听着、应着,冷峻的容颜也渐渐有了人情味。
作者有话要说:对46章的剧情不满意,于是替换了将近6000字,基本是全新的内容,大家以新替换的内容为准。
周凉:谢谢诸位的厚爱,等到番外,让你们知道我有多帅(狗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紅豆 15瓶。
第47章 一更
南巡的队伍离开不久, 京城就迎来了一场大雪, 百姓们都道这是瑞雪兆丰年啊。
因为大雪, 女子学堂修缮的进度一拖再拖,林宝绒倒是不着急,一边绣着嫁衣, 一边陪林衡练武。
这日,大雪初歇, 林府的马车沿着山路去往小竹屋, 车夫经验颇深, “小姐,少爷, 前面积雪太厚,我怕马匹打滑,不如你们步行,我拉着车慢慢走。”
“也好。”林衡扶着林宝绒下了马车, 苏桃怕车夫一个人费劲, 主动跟在车夫身边做照应。
他们身后, 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闻成彬。
由于天冷,尤氏和管家腿脚不利索, 不能陪他在院子里蹴鞠, 他太无聊了,一个人偷跑出来,偶遇了姐弟俩, 便偷偷跟出了城。
而他的身后,又尾随了两名山匪。
他们是下山为寨主找女人的,恰好看到林宝绒和苏桃。
两人见色起意,打算分食一个,把另一个送给寨主。他们不约而同相中了林宝绒。
当他们越过闻成彬时,其中一个随手砸了他的头。
闻成彬还没反应过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名山匪踢踢他,发现他相貌出众,心想要是拿他去勾栏里换个女人也成啊。
苏桃洞察力敏锐,察觉到有人在逼近他们
苏桃冷笑,朝前面喊道:“小姐少爷,你们快点吧,要是晚了,该被周凉骂了!”
林衡扭头笑,“苏姐姐,你挺了解师父啊。”
“嘁。”苏桃撇嘴。
林宝绒也扭头看去,刚要开口,忽觉有气流划过头顶,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抬头向上望,登时震惊,积雪从山坡下滑,越来越快。
雪崩。
一触即发。
“小心!”
一声惊呼过后,山坡塌方,传来巨大的轰隆声......
半个时辰后。
“有没有人啊?”
“能听见吗?”
人们在搜索幸存者。
林宝绒依稀听得喊声,费力睁开眼。
雪崩时,她被冲击到崖壁下,挂在了树杈上,倒是没受多重的伤。
“衡儿。”
“小桃。”
“阙伯伯?”
她拾起一根树杈做拐棍,沿着崖壁寻找他们。
倏然,脚踝被人抓住。
是那两名山匪中的一个。
山匪瞧见林宝绒时,眼睛都亮了,他佯装疼痛,“姑娘...救我...”
林宝绒不知他是谁,以为是当地的百姓,“你怎么样?”
山匪痛苦道:“腿上有刮伤,姑娘剪开我的裤腿帮我检查一下吧。”
“我不是大夫。”林宝绒瞥了一眼他的小腿,没见到渗出的血,“还能走路吗?我...扶你吧。”
男女授受不亲,但不能见死不救。
山匪:“行,那我试试能不能走。”
林宝绒抿下唇,点点头,伸手去扶他。
砰!
一个雪球砸来,砸在山匪的脸上。
“谁特么敢砸老子?!”山匪本能骂出脏话。
粗鄙的言语令林宝绒顿住动作,她看向雪球砸来的方向。
闻成彬又搓了一个雪球,再次砸向山匪。
山匪立马跳起来,撸起袖子扑过去,“小兔崽子,刚刚就不该留你一命!”
林宝绒见山匪活动自如,深知自己被骗了,心中响起警钟。
素未谋面,为何要骗她?
闻成彬又揉了一个雪球,以蹴鞠的方式踢了出去,踢在山匪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