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笑靥美如画(重生)(68)

闻晏坐在林宝绒身边,静静等着鱼儿上钩,安静的如同雕塑。

林宝绒起初有些异样,渐渐放松心态。

小半个时辰过去,各人的篓筐里装着数量不一的河鱼,属苏桃篓筐里的最多。

苏桃挖苦周凉,“周尚书每次嚷嚷着比试,每次都输给我,也不见给奖励。”

周凉闭着眼,篓筐里一条鱼都没有,“要何奖励?”

“没想好,想好再管你要。”

周凉还是闭着眼,“成。”

“不许反悔。”

周凉嗤道:“我堂堂吏部尚书,会对一个丫头片子食言?”

闻晏:“那可未必。”

周凉睁开眼,斜睨他,“我有什么舍不得给的?祭酒大人有话直说。”

他喜欢唤闻晏祭酒,而不是北镇抚使。

闻晏:“很多。”

周凉用鱼竿捣弄闻晏的鱼竿,吓跑了即将咬饵的鱼。

周凉:“你倒是说啊。”

闻晏瞥他一眼,“要你的心,给吗?”

众人:“......”

林宝绒不动声色打量闻晏,默默收回视线。

午膳时分,掌勺的人是周凉。

因闻晏到来,周凉今儿心情不错,烧了六七样菜,道道色香味俱佳。

竹林小屋好比一处世外桃源,在这里,暂忘了烦恼忧愁,与自然亲近。

众人围坐一桌,认真听着周凉介绍菜色。

林衡惊讶,师父还是个大厨。

周大厨用公筷给林衡夹鱼肉,“长身体呢,多吃点。”

林衡点头如捣蒜。

闻晏也给林衡夹了菜,林衡双眸弯起,能跟敬重的师长一起用膳,心里特别开心。

林宝绒也跟着笑笑,浅笑落入闻晏的余光中。

用膳后,周凉带着林衡去爬后山,以锻炼臂力和平衡。

苏桃以前练功也经常爬山,深知爬山对提高体能有帮助,主动陪着少年锻炼。

闻晏和林宝绒坐在山下的花岗石上,仰头看着他们。

闻晏怕她着凉,把大氅脱下来,垫在她下面。

林宝绒自见到他,话就很少,闻晏更不是善谈之人,两人安静的出奇,直到闻晏打破沉默,“听你爹说,你在绣嫁衣。”

林宝绒眸光忽闪, “嗯。”

闻晏笑笑,“一定很漂亮。”

林宝绒扯下嘴角,“许是吧。”

“嫁给我,不需要准备太多嫁妆。”他握住她的手,“有你就够了。”

以前,哪怕是听见他温声细语说句话都是奢望,如今听他不加掩饰的话语,林宝绒面颊微热,心头的烦闷也因这句话淡去不少。

闻晏看着林衡他们,忽然问道:“想知道我以前在山里是如何锻炼臂力的吗?”

林宝绒忍不住好奇心,“想。”

他的一切,她都想了解。

闻晏拉起她,走向一片还未吐新的树林子,林中有很多紫叶小檗,寒冬也无法被打蔫它们。

林宝绒跟在男人身后,走进枝桠密布的老林,老林里的树木年头长,枝干粗壮,闻晏选了一颗较矮的,问道:“要试试吗?”

林宝绒仰头看了看,“你让我爬树?”

年幼时,林修意从不让她跟男孩子接触,更不允许她学人家爬树,这会儿看着高高的树枝,心生向往。

闻晏双手抱臂,同样仰头看着树枝,“我以前每天清早都会锻炼半个时辰。”

林宝绒:“胳膊不酸?”

“一开始酸疼,后来习惯了,要试试吗?”

林宝绒摇头,“我不行...啊...”

话未说完,细腰被一双大手勒住,随即双脚离地,整个人被闻晏举了起来。

林宝绒吓的腿软,“快放我下来,我太重了。”

闻晏被逗笑,“晚了,快抓住树枝。”

林宝绒不得不抬手抓住树枝以维持身体平衡。

他身量高,将她举起足有三尺高,“我松开了。”

“别!”林宝绒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又囧又怕。

闻晏还是松开了。

林宝绒蹬蹬双腿,随即,感觉双臂被拉伸,酸疼不已。

她吃力地握着树枝,粗糙的树皮硌疼了手心,本是寒冬腊月,她却急出了一身的汗。

感觉自己要坠地了。

“闻晏......”

她不得不叫他。

随之,腰间一紧。

闻晏掐住她的腰,稍微向上用力,给她喘息的机会,随后又松了手。

林宝绒欲哭无泪,好端端的,让她锻炼臂力作甚?

闻晏看她真的吃力,不再逗她,抬手握住她的腰,“松手。”

林宝绒:“不松!”

小姑娘也是有脾气的。

男人却恶劣的笑了,笑声低沉悦耳,不似公堂上威严的样子,此刻异常放松。

见她不松手,点点头,“那我松手了。”

林宝绒:“别......”

拗不过他,只好乖乖服软。

闻晏抱她下来,把她抱在怀里,揉她的头,“心情好点儿没?”

林宝绒手臂疼的很,听他所言,愣了一下,原来他是在借此让她转移注意力啊。

她闷声道:“吓死了。”

闻晏仰头淡笑,日光穿透枝桠,照在他如玉的面庞上。

他摊开她的手掌检查,有轻微磨破了皮。

“回头涂些药膏。”

林宝绒忍不住拍他一下,嗔怪道:“好端端让我遭罪。”

闻晏知道姑娘家娇气怕疼,但不觉得自己过分,适当锻炼一下,没什么不好,相反,整日呆在闺阁里,才会失去活力。

他取出锦帕为她擦拭掌心,又俯身亲了一下磨破的地方。

林宝绒下意识缩回手,背在身后,感觉他的举止怪怪的。

闻晏笑笑,逗小孩儿似的,道:“唾液有助于伤口消炎。”

“......”

看他温笑的样子,林宝绒抬手抚上他一撇剑眉,用指腹刮蹭,又移到他翘起的唇角,“你怎么这么开心?”

闻晏握住她停留在自己唇角的手,是啊,跟她在一起,自己浑身都透着轻松愉悦,或许是因为她年纪小,比他有朝气吧。

“过些日子,我要随陛下南巡,顺道去趟南陲军营,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南巡?

林宝绒诧异,第一反应便是,他会有危险,南陲军中有很多廖继的心腹,他此去,不是羊入虎口么。

闻晏看出她的焦虑,揉揉她的头,“放心。”

林宝绒暂忘了两人的不愉快,恳切道:“照顾好自己。”

她很有自知之明,没有问南下的缘由,朝堂之事,轮不到她插嘴。

她只是问:“什么时候回来?”

闻晏揽住她,“归期不定,开春前会回来,等我。”

——等我娶你。

林宝绒窝在他怀里,从听得消息到彼此相拥,只是弹指间,她却开始舍不得。

舍不得他远行,期盼他早归。

上一世,他也曾陪同圣驾南巡,不久之后,他就彻底地离开了国子监,进入内阁,距离首辅之位,仅剩一步之遥。

闻晏轻叹:“不能陪你一同入学了。”

这或多或少是一桩遗憾事。

林宝绒摇摇头,“我又不是监生,用不着让人陪着入学。”

闻晏:“可我需要看着你才安心。”

此番南巡,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杞忧。

林宝绒从他怀里抬起头,给他吃定心丸,“你南下这几个月,我也有很多事要忙,况且,即便你在京城,我们也不能时常见面。”

她要准备嫁妆,赶制凤冠霞帔,更重要的是,要努力成为一名夫子。

闻晏捋着她的长发,点点头,“再见面时,我要称你一声林夫子了。”

林宝绒笑靥如花,“祭酒大人抬举了。”

她的身后是一片金叶女贞,枯黄的叶子在等待初春的润泽,就像她在等待他的十里红妆。

林宝绒:“若能在江南瞧见红花檵木,记得帮我作一幅画。”

“为何?”

“喜欢。”她喜欢那种怒放的花团,有种别样的坚韧感。

闻晏挑眉,江南遍地是花草,她不要海棠、不要茉莉,单单要朴素的红花檵木,他的姑娘果真与众不同。

“好,我记下了。”

*

山脚下,林衡累的趴在花岗石上大喘气,手臂耷拉在地,像累狠了的大黄狗。

周凉踢踢他的脚,“就这点能耐啊。”

“师父欺负人。”林衡抹把汗。

周凉:“那下次不带你爬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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