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属于江尔思的气息扑在白念墨脸上,带着夜风的清爽以及颓靡的烟草味,令人沉沦。
“你玩性大,想挑战新鲜事物我可以理解,只要你不触及我的底线,甚至还能陪你玩玩。”
白念墨脱口而出,“那你的底线是什么?”江尔思目光幽深,在街灯下隐藏着晦暗不明的光泽,“不要骗我。”
白念墨心想这算哪门子底线,一点魄力都没有。
江尔思捏住白念墨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他饱满的下唇,反反复复地撩拨心弦。
白念墨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江尔思视而不见继续往下,学着白念墨刚才的动作抚摸他凸起的喉结。
白念墨尴尬地起了反应。
“所以我想请老板告诉我,你的追求是趋于对身体的渴望还是……灵魂的共鸣。”
那当然是见色起意,谁第一眼就能洞穿灵魂。
又不是人人均为柏拉图,成年人的世界简单粗暴点,直接承认好色不就得了。
当然,白念墨的求生欲将他的心里话自动转化成,“我就是单纯喜欢你这么个人,与皮相无关。”
第14章 喜欢与否
距离上次四人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白念墨让人调查两人的身世,总算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宋以沫告白被拒之后,志愿填了离Q市十万八千里远的Z市。
新生收到录取通知书都会加学校新生群,她也不例外。
由于专业狼多肉少,很快就有学长盯上了她。
宋以沫只觉得和他聊天很舒服,可以当做得不到江尔思的慰藉。
所以开学没几天,两人就火速确认了关系。
但宋以沫始终未曾和学长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
他们交往半年,连牵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深入发展了。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能忍受这种待遇,争吵开始漫无止境地出现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最后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分手。
本来应该就此了结,然而学长看到宋以沫若无其事的态度格外碍眼,认为她根本不喜欢自己,于是对她进行大量恐吓骚扰。
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有当事人知道,但不可否认,这件事给宋以沫的精神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江尔思知道这件事后,果断放弃在Q市的工作,来到Z市重新开始。
白念墨看到这里,手指不由得收紧,将平滑的纸张握得皱巴巴的。
他调整好呼吸,继续往下看。
宋以沫之所以性格这么古怪,是因为她在孤儿院的时候曾被保育员猥亵过。
“后来怎么样了?”“后来江漾也查到了这件事,平安孤儿院由此大换血。”
手下补充道:“当时只有江尔思站在宋以沫这边,为了给她报仇,他咬掉保育员半个耳垂。
事后被关幽闭室,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白念墨脸色阴沉地把资料放下,指腹轻轻敲击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宋以沫固然可怜,但他也决不能容忍自己的猎物被其他人觊觎。
尤其是这个人比他离猎物更近。
与此同时,跟白念墨不过几楼之隔的江尔思无暇顾及自己被多少人惦记,因为他刚接手研发部长丢下的烂摊子。
几天前,部长搞砸了一个价值几亿的小项目,临时找不到人顶锅终于翻车了。
也不知道是白念墨刻意为之还是怎么样,部长被开除后,江尔思顺理成章地接替了他的位置。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系列冗杂的事务。
焦头难额间,放置在桌角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江尔思随意瞥了一眼,而后拿起手机逐字阅读消息。
[白念墨约我见面,你猜他会和我谈些什么?]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为我的遭遇感到痛心。]
[看样子他已经把我们的经历翻了个遍,尔思哥,我有点害怕。]
江尔思握紧手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如果我和他只能留一个,你会选谁呢?]
[别做傻事。]
那边没有再回复。
江尔思不假思索地冲了出去,乘坐电梯到达白念墨办公室,却在紧闭的门前被告知老板不在。
他沉着脸叫了辆出租车前往Z大,坐进车内双手交叉撑起下巴,冷静地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做。
自从几年前知道宋以沫对他有别样的情感,他就从江家搬出去独自居住了。
好在宋以沫对江漾夫夫心存感恩,没有把事情闹大。
江尔思不在乎过去,但这个过去对宋以沫而言却是致命打击,因而他必须避免她重新想起那段不堪的回忆。
他刚抵达学校门口,就看到宋以沫负手而立,漫不经心地踢弄地上的小石子。
她像是有心电感应般蓦地抬头,精准地捕捉到江尔思的目光,朝他露出明媚的笑容。
“尔思哥,我和男朋友分手啦。”
“白念墨呢?”江尔思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个张扬的身影,不禁发问。
宋以沫的表情骤然凝固,紧接着她踮起脚尖缓缓勾住江尔思的后颈,覆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他不就在你身后吗?”白念墨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上一秒还势在必得的神色陡然蒙上一层阴鸷,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我想做个测试,他对哥哥的占有欲究竟是来自于喜欢,还是单纯处于对猎物的掌控?”
第15章 翻车
虽然只是把江尔思当作可有可无的攻略对象,但见到他和别人亲密接触时,白念墨只觉得一股热血自丹田升起,直冲天灵盖。
爆棚的占有欲几乎要把他的肺都给气炸。
他走过去抓住江尔思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边一带,皮笑肉不笑地说:“宋同学叫我过来就是让我看到这样一副……高能画面?”江尔思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狐疑地问,“是安安叫你过来的?”白念墨听到这个昵称,眼皮不自觉跳了跳。
他双手暗自握拳,笑容愈发灿烂,“可不是嘛,我还以为小姑娘又遇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外套都来不及穿就过来了。”
宋以沫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对,是我约白先生见面的,因为他看起来好像有话对我说。”
白念墨闻言变了脸色。
宋以沫晃了晃手机,解开屏幕锁,显出短信界面。
[如果宋同学不介意的话,我会给你联系国内外顶尖的精神方面的专家给你治疗。前提是,你不要妨碍我。]
宋以沫神色讥讽,不紧不慢地挪到江尔思身后,似乎在寻求庇护,“原来商人中还有白先生这样善良的人呀。”
江尔思猝不及防地开口打破了他们之间隐形的敌意,“你先回去上课,别让江爸他们担心。”
顿了几分钟不见宋以沫有所动作,江尔思再次出声,语气温柔却绝情,“作为兄长,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你。
同时作为兄长,我也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你。”
宋以沫需要的是爱她刻骨,把他从泥泞中捞出的人,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很显然,江尔思不是。
三个人在路边僵持了许久,来往的学生经过时都在窃窃私语。
晚课铃声适时响起,拉回他们游神的思绪。
宋以沫轻飘飘扫了白念墨一眼,而后小跑着回学校。
“走吧。”
江尔思迈步向跑车的停靠位置走去,“辛苦老板载我一程。”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氛围有些压抑。
白念墨好几次想开口,可是看到江尔思冷峻的侧颜,他就如鲠在喉。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白念墨越想越气,最后只能将气撒在油门上。
白念墨把江尔思送到公司门口,车头转了个弯便绝尘而去。
江尔思并不关心他去哪里,他只关心自己要加班加点处理堆积了一个下午的工作。
他在楼下买了杯热咖啡回到工位上,发现同事基本都走了。
剩下一个正收拾桌面准备下班,见他来了友好地打招呼,“怎么这时候才过来?”江尔思把咖啡放在桌角,拉开椅子坐下,无奈地笑道:“下午出去办事,资料还没整理好。”
“啧啧,像你这样有能力又有天赋的人迄今为止我只见过第二个,第一个就是咱们老板。”
“老板很厉害吗?”江尔思诧异地问,白念墨在他面前的表现得完全是活脱脱的纨绔富二代,他不太清楚这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