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吹(15)

作者:涂山妖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垂头盯着大红棉被,听他低语:“所以我自私地绑住你的心,其实是我的错,但我不想悔改。你原谅我吗?”

我略略推开他,然后主动吻上他的唇珠:“我原谅你了。”

成陟抻长脖子,温柔地引导我深吻。以前两次他都含着愤怒,这次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珍惜。

他越吻越近,越推越低。我躺在床上,看他整齐梳于脑后的头发落在眼前,扫得我又痒又热。

他笑着附在我耳边:“那我就…得寸进尺了。”

*

收音机冒出嗞嗞杂音,周璇甜腻的嗓子又唱起《南风吹》。

外面虽是白天,但成陟把窗帘拉得严实,阳光穿不透,只在地板留下一缕亮线。

我侧身旋动收音机按钮,成陟长长的胳膊将我捞回怀里:“睡睡,再睡睡,你不累啊?”他鼻尖在我后脖拱来拱去,温热的鼻息喷得我发痒。

我戳戳他手背:“诶,你不是说周璇的嗓子很好听嘛?那她的好听还是我的好听?”

成陟手臂收紧了些,在我身后低声哄笑。我胳膊肘捅捅他胸膛:“不许含糊不清,要据实报道,讲究证据。”

他支起身子,飞快吻过我:“嗯…昨晚挺好听的…周璇哪能和你比?”

我又羞又恼,一把将他推回床上:“胡说八道!”

成陟仰躺着,目光时不时在我身上打转。我知道他又起了某些念头,赶紧起床拉窗帘,阳光倾泻的瞬间,成陟将我拽回被窝盖严实。

视野一下变得更暗,成陟点点我鼻梁:“我有一百种办法,你逃不掉的,小梁舒。”

……

楼下爆竹隆隆炸响,声音停止后,两小男孩儿在满地碎红上踩来踩去,每踩到一个没燃的鞭炮,他们就捡起剥开。

胖大婶插腰指着骂:“脏死了!你们能不能讲点干净!”

小男孩指着二楼阳台:“那个姐姐说的,里头黑糊糊的东西能点燃!”

冷不丁被点名,趴栏杆的我尴尬地摸摸后脖。成陟从背后环抱,边笑边喊:“刘太太!我老婆她玩心重,就随口一说,可别怪她。”

胖大婶拽起两小崽子的衣领:“哎!等你们多生几个,就知道这些小滑头多讨厌了!”

成陟一个劲儿点头:“好的!谨遵教诲!”我转身锤他:“好什么好啊!你都不害臊!”

成陟桎梏我的手腕,调笑到:“害什么臊啊?”他只手覆盖我小腹,“说不定现在就有了。”

我嗔怪他:“你想得美,哪那么快!”成陟将我腾空抱起:“那我再去美一把…”

“诶!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有点节制!?”

作者有话要说:今明两天更新,5.5日断更,5.6再更,直到这本书完结。

我想用行动表明态度,我们作者,不屈服。绝对!绝对!不屈服资本。

虽说这是阅文系的事,但唇亡齿寒,我认为网文作者都应该有个觉悟,每年都以此日子敲打资本。资本亡我之心不死,坚决拥护社会主义道路。

人生在世,总有一次热血胜过理智。

所有作者都知道断更多么严重,我向一切断更作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无产阶级必胜!

第15章 小别

小姨太太边磕瓜子,一双眼巴巴瞅着我箱子里的珍珠项链。我将项链递过去,小姨太太龇出一抹笑:“给我的?”

我点头,舅妈帮我合上箱子:“怎么才新婚就走?仗不是打完了吗?一个个队里都催这么紧?”

我烦躁地推动箱身:“不知道,他们部队要去宜昌整合,成陟已经往后拖了两天才走。”我叹了口气,“算了,反正随军有车票有住处,也没什么操心的。”

舅妈抚平我肩头的褶皱:“等成陟军饷下发,你记得买几件新旗袍。那些随军太太们日里闲,总会约你应酬,多留几件,别让她们说成陟抠门乱嚼舌根。”

我颔首:“那我准备走啦…嗯…宜昌那边没电话,我给你们写信发电报。”

说罢,我跨上军用摩托,在风中回头。

舅妈冲我挥手,小姨太太则倚在门边,指间坠着的珍珠项链折出圆润微光。

*

火车即将发动时,我碰见同样拎箱的孙灵薇。她一手护着肚子,见到我没什么好脸色,我意料之中,倒也懒得搭理。

车列滚滚远行,有个陆军模样的压低窗户抽起香烟,闷热的环境闻得人头昏脑胀,孙灵薇反应尤其强烈,抽出纸袋干呕起来。

抽烟的暼了她一眼,自顾猛吸几口吐纳。孙灵薇脸色苍白,手背擦去唾液,眼睛狠狠瞪向那小烟枪。

小烟枪歪嘴笑到:“小妹妹,身体素质不行就别出远门,做给谁看呢?”

旁边几个陆军哄笑,孙灵薇直腰呸了声,给小烟枪脸面添了口唾沫。小烟枪愣神几秒,突然抽刀插入桌缝:“你他妈有病?想死啊?!”

我迅速起身:“这位先生,您没见女人怀孕吧?”

小烟枪狠狠抹了把脸:“怀他娘的孕,了不起?就他妈晓得生,孕妇只会拖后腿,有种干几个敌人我看啊!”

他刀刃无眼,断指看着戾气横生。我拉住孙灵薇,示意她不要正面去杠,乖乖坐下忍忍。

孙灵薇不甘心,我死死按下她,将腌梅塞她手里:“别同他们计较。”

小烟枪抱着胳膊,视线若有若无飘到我身上,我假装视若无睹,但一路如坐针毡,直到车外闪过宜昌的标识,我才把心咽回胸口。

宜昌已入夜,火车白汽蒸腾,在半空黑白分明。

孙灵薇小心翼翼地下车,我跟在身旁。她面上绷得很紧,语气又轻又急,仿佛怕我听见:“谢谢啊。”

我抬头,成陟倚在不远处的墙柱,指间白烟缠绕。见我出现,他扔下烟头一脚碾碎。

我说:“没什么好谢的,都是随军家属,看你只身一人,有共情心而已…”

话还没完,有人撞过肩膀,推搡我俩踉跄几步。我和孙灵薇同时望去,方才那小烟枪吊儿郎当杵于眼前,几个同伴歪斜站立,看着意图不善。

小烟枪伸手去勾我下巴,我急忙拂开,孙灵薇皱眉就要开骂,却听“哎呦”一声,小烟枪被拳头揍到了地上。

他骂骂咧咧地坐直,半空“啪嗒”一响,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脑袋。

成陟把着枪柄面色难看,小烟枪看清了他肩头的军衔和手里的毛.瑟配.枪,赶紧缩回双腿:“团,团长?”

成陟枪抵在他头顶:“你哪个团的?谁他妈准你碰她了?”

小烟枪的伙伴集体噤声,小烟枪则本能后仰,双手高高举起:“二,二零三团的…对不起团长,我不晓得她是您熟人…”

成陟踹他一脚:“她是我老婆!”

小烟枪双手发抖:“团,团长太太…”

成陟气在头上,我怕他真绷不住开枪,连忙按捺他手臂:“算了算了,别一时冲动落人口实。”

成陟手部力量微微松懈,小烟枪见势赶紧起身,边弓腰致歉边撒腿逃跑。成陟朝他屁股又补一脚,还骂了声滚,那小团体动作麻利地溜出了车站。

孙灵薇扶在墙角干呕,成陟问我:“她病了?”我摇头:“她这是怀孕。”

成陟收回配枪:“裘贯武这家伙,老婆怀孕都不来接,亏我还特地向队里请假提早候着,真不懂疼人。”

孙灵薇呕完舒坦了,冲我又道声谢,便自顾出了车站。

成陟奇道:“不随我们一起吗?”我摆手回答:“别,她肯定不愿意,毕竟心里头有疙瘩在。”

成陟没再多说,从我手里拎过柳木箱:“走,去看看新住处。”

*

新住房在一楼,分配的家属住所,外墙有些剥脱,但里头还算干净。不大不小的两室一厅,除了必备的桌椅瓢盆,比较特别处就是挂正墙的结婚照。

我与墙上捧花的自己对望,成陟突然抱着我一顿乱亲。我被弄得呼吸紊乱:“干什么啊…”

他头埋进我肩膀:“小别胜新婚,何况新婚就小别,想你了。”

我扭扭身子:“你把枪袋取了,我硌着不舒服。”成陟闷声说:“先不管它,反正等会儿都脱干净…”

我象征性挣扎一下:“不行,你训一整天都臭了,去洗澡。”

成陟环得更紧了:“嫌弃我啊?”我转身攥下他领口:“不敢不敢,这位军爷,我伺候您洗漱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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