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懂事。”村里人夸了两姊妹几句。
公交车过了青罗高中，到了县城西，两姊妹跳下车，根据爸妈给的地址，往一条小街里走去。小街两旁都是独门独院的两层小楼，路边栽着粗壮的悬铃木，很是清净。
“建平路、林荫街25号，嗯，就是这里了。”姊妹两走到一户宽敞的小院儿门前。院子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在玩陀螺，见到有人敲门，飞一般地跑进小楼客厅，告知家里的大人。
不一会，一个带着金丝眼镜，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开了门，带两姊妹进门，一边走一边问：“你们家住哪里啊，家里专门种菜的吗？”
许清雁姊妹见他不像坏人，都如实答了。
“菜倒是满水灵的。”年轻男人说着，把两人带到客厅边的厨房。
许清雁看得出这屋子里装饰得简约中不失奢华，冰箱空调等电器都是名牌，家具看上去也是蛮贵的，比一般的县城人家档次高出不少。就说厨房里的西式油烟机好了，这东西在江水县要几年后才普及安装。
厨房里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奶奶正在做饭，见到两姊妹带来的菜，蹲下来扒拉了一下菜篮子，肯定地说：“老头子的眼光确实不差，这菜满江水县都挑不出更好的。”
“您要是想吃好菜，领导早就在省城边上安排好了疗养院，什么高级食材没有。偏偏老爷子还要自己买菜，劳动您亲自做饭。说给您们请保姆，也不肯。明年开春啊，这事儿再不办妥，领导非把我给骂死不可。”年轻男人带着任务来的，一有机会就加以劝说。
“疗养院有什么好住的，我们身体好的很，在江水县还能带带小孙子。保姆？我们老两口可不喜欢和陌生人住一起。”老奶奶似乎听惯了这年轻人的劝说，只是一味推拒。
“好了，小廖，送一送这两个孩子。”老奶奶看见许清雁姊妹俩将竹篓、竹篮里的菜都拿出来放好了，就吩咐年轻男人送客。
小廖停止了劝说，带着两姊妹出了门，走到院门口方停住，问：“菜钱多少？”
“老爷爷给过了，不用再给了。”许清瑛连连摆手。
小廖见两姐妹人品不错，没有趁机多要钱，送来的菜又确实好，想着两位老人可能还需要找她家买菜，就让两人留下了联系方式。
出了院门，许清瑛才敢小声和姐姐说：“姐姐，这屋里住的人肯定特别有钱，说不定还是省城做官的。看看他们家那排场，吓得我话都不敢说一句。”
许清雁点点头，交待妹妹：“应该是这样的。回去别乱说，这种人不喜欢别人乱传流言，说不好就惹麻烦了。”
许清瑛听了，赶紧闭嘴不再讨论。
没走出几步，迎面碰到一个熟人，却是大帅哥萧易，他看到两姐妹停住了脚步：“许清雁，你们怎么从那个小院出来的？”
“没有，你看错了，我们去的是旁边那家。”许清雁不想多说，匆匆离开。
“神神秘秘的，不说就不说。”萧易不屑的话音从风中传来。
待走远了，许清瑛才惊叹：“姐，这人好帅啊，跟金成武比都不差了。这你同学吗？你们班还有这么帅的男生，我的天啊。”
“什么眼神，他哪儿能和金成武比！快收收你那花痴样。”许清雁虽然狂批了妹妹一顿，却不得不承认妹妹的看得很准，萧易这家伙就是长得有几分像金成武，遮住嘴和下巴，眉眼和金城武如出一辙。
要不是太过吊儿郎当一副混混样，校园里一大半的女生都要被他迷倒。青罗高中学风还可以，他这一挂的，在女孩子里并不是特别吃香。
第二十三章
年初六，许清雁带着许清瑛和曾庆宝预习新课文——重生回来之后许清雁把功课忘得彻底，只得把初中的课本全体复习了一遍，现在带着弟弟妹妹预习也不在话下。为着过年时姑父姑妈给的三百块大红包，许清雁还真是很用心的在带曾庆宝。
“叮铃铃”客厅里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客厅里的安静。
“请问是小塘村许家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廖先生，过年好啊，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许清雁接过电话，第一时间就辨认出是城西建平路林荫街25号的见过的那个小廖。
“许小姐。”这个称呼一出口，电话那头的小廖就顿了一下，怎么会称呼一个乡下丫头为许小姐，可能是因为对方一口流畅的普通话，让自己下意识就用上了城市里的称谓。
这只是一个闪神的功夫，小廖很快反应过来，接着说：“是这样，你们家的菜很不错，我想按月在你们家订菜，就是不知道你们家的菜地产量怎么样，能不能供应得上。”
“您先说一下需求，比如每天需要多少斤。”许清雁心头一喜，那家人一看就非富即贵，出手不会太小气。
小廖原先想叫许家的大人过来再行商议，见许清雁言语清晰，语气坦然，也就直接在电话里和许清雁商量了。
小廖要求许家每天供应新鲜当季蔬菜5-7斤，种类尽量多一些，早晨六点半送到建平路林荫街25号陆家。因为是每天赶早送货上门，给出的报酬也很丰富，每个月600块。
许清雁不用问过家里人，就把这件事给应承了下来。
*
晚上七八点，爸妈从南河镇小姨家走亲戚回来，两人脸色都不太好，似乎在路上争执过。
许清雁对许爸爸说：“爸，你还记得前些天我和妹妹去城里送蔬菜吗？”
“怎么啦？”许爸爸没什么精神地问。
“上午他家有人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家每天都送菜过去，一个月有六百块钱呢。”许清雁把配送蔬菜的具体要求都说了一遍。
许爸爸和许妈妈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好啦，这下你可以跟莲秀说不用去广东了。等过完年，我把水塘边的那七分旱地开出来专门种菜。”许爸爸笑着说。
柳莲秀是许妈妈柳莲香的亲妹妹，看来这一趟去小姨家走亲戚，小姨打算约着许妈妈一起去广东打工了。许爸爸明显是不太同意这件事的，夫妻两人没达成一致，一路上都为这事儿吵架呢。哪知道回了家，就有这样一个好消息。去南方的电子厂打工，每个月也就是八百块钱，还得离乡背井，吃尽苦头，哪有在家里安逸。
“你以为我想去吗？要不是为两个孩子上学，谁不想待在自己家里。”许妈妈想到不用背井离乡去陌生的南方，心里轻松不少。
之后的几天，许家都因为这个好消息欣喜不已。许清雁也感到自己挣钱的紧迫感没那么强了。
*
节气很快到了雨水，屋前屋后的掉光了叶子的树丫上冒出了点点芽苞，再过半个月，春雨一润，就能发出新叶满枝。
傍晚时分，许清雁一个人去屋后的田野散步。田野间成片的油菜地已经星星点点地开出嫩黄的小花，水渠边一丛丛柔嫩的蚕豆苗在寒风中颤抖着枝叶，燕子低低地掠过水塘，原来春天已经到了。
春天到了，她的任务可以开始执行了，不用遮遮掩掩的，春天本来就是万物生发的季节。过去的两个月里，系统提供的灵液几乎都被她喝掉了——大冬天的给植物用灵液，那效果太惹眼了。自家的菜园子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再用灵液不太合适。
她在田间地头转了转，照顾了村里另外几口池塘，还有自家新开的七分菜地。许爸爸听到陆家订菜的消息，第二天就去池塘边把这七分旱地给翻了开来，要知道正月初十之前，整个江水县都没有人会下地干活的。
许清雁忙完这些准备回家，突然听到了久违的系统音：系统能量补充至40%，宿主身体受灵液改造，获取新能力，能识别二阶以上植物。
许清雁大喜，连声问：“系统，你的能量是怎么补充的？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系统：“宿主权限不足。”
许清雁：“滚！”
麻蛋，什么破系统，一句多余信息都不给。等等，能识别二阶以上植物是什么异能，自己都还没背完新华书店买的几本植物图谱，恐怕连一阶植物都不能识别呢。
她想了想，蹲在田埂边，找了一丛不起眼的鱼腥草做实验。指尖输出少量灵液，地上的鱼腥草嫩芽快速发出一蓬新叶，绽开白色的小花。它的叶片发生了细微的变异，颜色比旁边没浇过灵液的原生种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