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番外(10)

钱书丞一拳砸在慕容凌耳边的被子上,成功打断了他的话。

“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嗯?”钱书丞喘着粗气,很不想承认慕容凌确实成功激怒他了,跟之前的暴躁不同。

“事实。”

“呵呵,事实?”钱书丞怒极反笑,“你不是想补偿我吗?从身体开始如何?”

早上7点半,裴管家敲响主卧的房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回。

整个慕容家老宅一共两个管家。陈束陈管家负责日常生活琐事,裴尚元裴管家负责公事。正常情况下,每天早上会由裴管家来跟慕容凌确认一下行程,如果慕容凌提前出门都会跟家里佣人说一声,佣人会第一时间通知两位管家。

今天,没有佣人收到任何外出的通知。

“先生,打扰了。”裴尚元轻轻打开了房门。从前裴管家是绝对不会这么冒失的进门,但慕容凌在国外休养期间出现过自杀倾向后,他们不得不小心行事。

门刚开了一点,丝丝的血腥味便从门缝间飘荡出来,裴管家慌忙开门进去,入眼的一幕让他慌忙地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床上的人半盖着被子,微长的头发胡乱的散在毫无血色的脸上,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止血,留下一条条早已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弯弯曲曲布满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青青紫紫惨不忍睹,凌乱不堪的床单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中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空气中的血腥味里参和着的气息却清楚明白的告知着来人这个屋子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先生?先生?!”裴尚元快步冲到床边叫着床上的人,床上的人没有给他丝毫回应,裴尚元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放在鼻下,感觉到微弱的气息后稍稍放下点心。

沈禹清赶到慕容家的时候,慕容凌已经醒转,自己正步履艰难的从浴室走出。沈禹清忙上前搭手,刚触碰到慕容凌的手就下意识的就往回缩了下。

太烫了,发着这么高的烧还去洗澡?!

沈俞清自从接手慕容凌这个病人,无时无刻的不在怀疑自己进了个大坑。他这人着实是被那些医品医德的东西洗脑洗的彻彻底底,绝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白衣天使,每次骂骂咧咧说不管,下次照旧火急火燎的冲过来。

最开始得知这个人的身份他是拒绝的,被楚云锡硬给拖了过来说先见见,见面之后要是实在不想做就算了。沈俞清和楚云锡是在一家酒吧认识的,楚云锡喝多吐了沈俞清一身,然后留了个联系方式说下次赔罪,一来二去左请右请,两人便熟识起来。慕容凌身体羸弱样子实在是太我见犹怜,沈俞清恰恰就是一个英雄情结很严重的大夫,稀里糊涂就走马上任,这才上岗了两周左右,就让他心力交瘁。

将人扶到床上,沈俞清手探了探慕容凌的额头,收回的时候正好看见脖子上深深的咬伤,沈俞清没好气的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这是什么咬的?快把脖子要断了吧?”

“没什么。”

慕容凌的声音沙哑的厉害,仅剩那点力气能支撑到自己洗完澡已经是极致。

裴管家早上打电话催的很急,电话里只说退烧消炎伤口处理的药都需要带一下,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毕竟裴管家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敢乱说。沈俞清到了就轻车熟路直奔慕容凌的卧室,这时候房间已经收拾妥当,刚处理完脖子上的伤口,裴管家带着楚云锡走了进来。

看着脖子上缠着纱布的慕容凌,楚云锡的脸阴沉的快滴出水:“慕容凌,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慕容凌一言未发,他现在难受的厉害,浑身疼的跟快散架一样,尽管盖着棉被也冷的像是浸泡在冬日的冰水里,听见的声音总觉得隔了层东西一样模糊不清头一涨一涨的疼。

裴管家觉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沈大夫,先生昨晚……可能被……那个虐待过,麻烦您给检查检查,先生身子太弱,经不起折腾。”

裴管家磕磕绊绊的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说了声有事儿吩咐便退了出去。

听了裴管家的话,屋内的两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

沈俞清:“我……我是不是理解错了……”

楚云锡怒火中烧直接冲到床边吼道:“慕容凌,你tm疯了!你凭什么让那个小崽子动你!他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动你?!”

慕容凌的声音很轻:“我杀了他哥。”

“呵!杀了又怎样?那种情况下你不动手,钱书宁也会死。你凭什么都扛下来!慕容凌,我问你,钱书丞这么对你,你不难过吗?心不痛吗?”

或许是烧的太厉害,面前有都是自己人,慕容凌难得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还是……有点痛的……”

一时屋内的人都没有再说话。

沈俞清很自觉地行使自己的职责,先给慕容凌打了支退烧针:“你先别睡,你后面的伤口需要先上药,上好药后我再给你挂消炎针。”

慕容凌仿佛呓似的应了声。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大利□□92F型□□:1985年由 意大利□□公司研制的□□92F型□□力压群雄,被美军选为新一代制式□□、并在美军中重新命名为 M9□□。从此□□92F型□□便"一抢走红"。该枪发射9毫米 巴拉贝鲁姆弹,全长217毫米,空枪重0.96千克,初速333.7米/秒,有效射程50米。(来自百科)

第8章 第 8 章

钱书丞是凌晨回的公寓,这个周末孟君辰回了家没在这,他进了屋衣服都没脱直接将自己扔在床上,双眼出神的盯着天花板出神。

我到底干了些什么?!

一想到自己做的荒唐事他就想狠抽自己几巴掌,多希望之前发生的只是一个荒诞的梦,可是唇齿间缭绕着的血腥味硬生生将他拉回现实。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微肿嘴唇,不由自主的去想不久前触碰到的那两片柔软。

钱书丞有些踉跄的从床上爬起来,使劲甩了甩脑袋,想把那个占据着整个脑海的身影甩出去。直到他站在浴室的莲蓬头下,看见水冲刷着他的身体而流下的浅淡的血迹,他发现无论如何他都逃不脱。

自欺欺人有用吗?哪怕是杀了慕容凌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抓狂,他是禽兽吗?慕容凌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是抱着什么心态让他为所欲为的?

他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能清晰的浮现出慕容凌轻颤的身体,皱起的眉头和愈加苍白的脸。钱书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发什么疯,虽说他平时脾气就不太好,可一般也不会轻易失控。他明明知道慕容凌是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目的故意刺激他,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不知道在他冲出去的时候,慕容凌其实想叫住他说点什么的,可是钱书丞头也不回的跑了,慕容凌也没了力气去开口。

日子放佛又回到了从前,每天上课、回寝室、跟孟君辰约酒,偶尔再叫梁思源一起。

钱书丞高中的时候就读的是个普通高中,为这事儿慕容凌和钱书宁还争吵过。慕容凌的意思是让他去私立学校,教学设备先进,师资力量雄厚,也可以借此建立一个交际圈为以后踏入社会做铺垫。但是按照钱书宁的意思,男孩子要穷养,不能过早地接触腐败分子,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大多身上散发着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气息,他弟需要在团结友爱互相帮助乐于助人的同学中茁壮成长。

由于钱书宁寸步不让的坚持,钱书丞的高中生活平淡朴实,高中同学关系也很好,平时也会私下联系。梁思源就是在‘团结友爱互相帮助乐于助人’的同学中认识的,高中毕业后同样留在帝都上大学,念得是一所国内数得上的大学,也算是个高材生。

梁思源的父母就是公司普通职员,家里算是个小康家庭。他对钱书丞家里的情况一知半解,只知道没父母,哥哥很有钱,上了国内顶级的私立大学。上大学后他偶尔也会叫钱书丞一起出来玩,钱书丞总会拉着孟君辰,梁思源和孟君辰都是自来熟,一来二去大家也都熟络起来。

梁思源原本听说钱书丞在学校被针对,气的差点冲去把那些公子哥揍一顿,结果听孟君辰说都是两人在单方面虐待那些人时笑的直拍大腿,还说哪天想去看看热闹,结果这热闹还没来得及看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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