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把排骨腌上,带着人回了客厅,待会又是油又是烟的,再把他的小祖宗给呛着了。“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在外面租房子住,不想总是在外面吃,所以就自己学着做。”谢行之虽然是在帝都上的大学,但是老宅离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又不想住校,所以就搬去学校外面住了。
“你教我吧,我也想做给你吃。”江淮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按理说不应该是自己偷偷地学,然后给别人一个惊喜吗?
谢行之对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想法折腾的无奈至极。“我会做就好了,你只需要想好怎么夸我就行了。”谢行之怕他再作妖,破例给他了一些零食,并且严肃的警告他不许贪嘴。
江淮高兴地抱着意外之喜,也没再提做饭的事。他本来就没那个耐性去学,而且一想做饭要花那么多功夫和时间就觉得累,还不如订餐呢。
从做饭到吃完午餐已经快到下午两点了,谢行之收拾了碗筷,留了张纸条给家政阿姨,让她处理一下冰箱了剩余的菜,至于是扔掉还是带回家,谢行之没有明说。
大年初一也是堵车的一天,两人跟在车队后面排起了长龙,前面不时有司机探出头来对骂,不是你蹭了我的车,就是你追了他的尾,好不热闹。江淮饶有兴趣的打开窗户看热闹,突然转头看着谢行之,眼底尽是戏谑的笑。
“想起我们见面的时候了?”谢行之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于当初两人见面时的场景,也是觉得很是戏剧化。
“你说要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会不会太平很多?”江淮一想起谢行之与大多数国人或者说与正常人不一样的反应,就不得要感叹一下他的神奇。也幸好他家行之哥哥与众不同的反应,才会让他这么印象深刻,以至于后来在救他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不然哪还有后面的故事?
“太不太平我不知道,但至少不会像现在那么拥堵。”在原地等了快有十分钟的谢行之彻底放弃了希望,把手刹拉上,准备跟他家的淮淮好好聊天。正好不想这么快送他回家,那就这么堵着吧。
江淮看够了热闹,缩回头关上车窗,把安全带一解身子一歪就靠到了谢行之的肩上。谢行之伸出手握住江淮细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艺术家好像都有一双神造的双手,即便是无名之辈,在双手上也不会逊色。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个人靠着,一个人低头玩手,直到有人来敲了他们的车窗。
如果江淮知道会有那么鸡贼的交警会趁堵车来查车,他打死也不回解开安全带,谢行之打死也不会忘带驾驶证。是的,这位开着车穿梭大街小巷的,被称为精明严谨的经济学家,谢行之先生,在无证驾驶!
然后两人在交警的‘帮助下’,终于没有再继续堵下去,而是被带到了警局,他们的车,也被交警给铲走了,在大年初一。
交警确认了谢行之确实是有驾照的人,忘带这一说辞不是胡说八道,要求两人交了罚款,并且扣了分,让两人五天后带着罚款单来领车。
从警局出来的两人一脸懵的站在马路边,主要是江淮一脸懵,他还不太相信自己刚才是从警局里出来的,感觉这剧情走向实在太过玄幻,谢行之看着江淮难得的表情,觉得自己要是现在笑了,可能会面临物种的跨越,比如从一个人变成一只狗。
谢行之拉着还在发呆的江淮打了车,决定让自己忘了这件事。
第28章 心理题
江淮坐在车租车上愣了好一会还是不敢相信刚才的经历是发生在谢行之身上的,并不是江淮认为谢行之应该是个完人,一点错也不能出,而是他认为 谢行之最大的特点就是沉稳,当初他就是因为被他身上沉稳和稚拙两种几乎可以是互相矛盾的气质给吸引了。
谢行之不可以忘带驾驶证吗?当然可以了,江淮不仅不怪他,还十分乐意开车为他服务。
江淮发着愣,突然想起自己在警察局看到的那个日期,江淮想了想状似无意的说:“二月底我要去一趟国外,画廊有点事要处理。”江淮把头撑在窗户上,神情恹恹的,一双眼却仔细地盯着谢行之的表情,半点没错过。
谢行之没想到江淮会把话题说到这儿来,但注意力很快就被江淮说的那个日期给吸引了。二月底…..“很要紧的事吗?”谢行之皱着眉,但很快又松开了,一点看不出对这个日期的在意。
江淮听到谢行之的话心里还是很欣慰的,他想着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这真的只是一次意外?江淮想到这儿放松了神情,无所谓的说道:“不紧急,就是我得出面。”江淮以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圆了谎,往前看了眼司机,觉得自己还是别浪了,放弃了靠在谢行之身上的打算。
可他没想到谢行之接下来的话推翻了他刚才的结论,他根本就没想多,还想少了!“那你去吧,有事情就处理,我那时候上班了,不能陪你去,在这儿等你回来。”谢行知说的轻松写意,像是选择性把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给忘了。
要不是江淮记着,还真被谢行之这毫不在意的口吻给糊弄过去了,江淮也彻底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江淮没准备把这话题继续下去,等把谢行之的心结解了,再找他算账不迟!
“行之,你觉得我们俩同时不带驾驶证的可能性有多大?”江淮也不管前面司机怎么看了,靠在谢行之身边。
“对不起,我把这事给忘了。”谢行之对于江淮又提起这件事有点惊讶,一联想刚才江淮说的话,顿时察觉到了什么。他握住江淮的手,郑重的给他道歉。他毫不犹豫的道歉,结束话题的意图十分明显。
江淮对他的道歉十分不满意,他根本就不是要他道歉!但却没有把手抽出来,也没有要原谅谢行之的意思。他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面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他知道,有些问题终究是来了,他一点都不想拖着,但不能现在解决,他需要好好想想。
谢行之看着江淮,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但又突然想到淮淮什么也没说,更何况他的确没什么可辩解的,是他自己的问题,他一清二楚,江淮现在恐怕也是。
下了车,江淮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和谢行之在别墅区溜达了起来。谢行之依旧牵着他的手,似乎没打算放开,也没有先开口,他在等着江淮,他知道江淮现在需要时间。
“行之,你是我的初恋,而我有感情洁癖,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江淮发现自己有太多的问题想要说出口,但到了嘴边还是不舍得让他的行之哥哥为难,他想一步一步来,那么首先就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谢行之握着江淮的手明显的收紧,他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行之哥哥,这时候你应该向我表决心,说我也是你的初恋,并且爱我一辈子。”江淮思量许久决定不把气氛搞得那么严肃,又不是三堂会审,两人之间也没有龃龉,不过是些陈年旧事,拿出来晒晒太阳就行了。
江淮没等谢行之开口,自己先笑着说:“也是,你不用说,我能感受得到你把我当儿子宠呢。”说完江淮抽出被谢行之攥疼的手,然后反握回去跟他十指相扣。
江淮晃了晃两人握着的手,他有些无力,因为煽情不是他的强项,他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口气告诉谢行之,他一直都在,他不用那么慌张、那么辛苦,维持着完美的形象,永远充当付出的角色。
“我知道你是有些心理问题的,也清楚你有自杀的倾向,在我答应你的告白之前这些我都一清二楚,我是谁啊?我能让自己吃亏了?”江淮说得果断干脆,他是在做不出委婉的样子来,也不想因为太过委婉而显得他更为在意,所以干脆有话直说。
“我就知道我的淮淮那么聪明,肯定会很快发现,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我自己。”谢行之感谢江淮坦诚的态度,让他不至于在这段关系中显得那么卑微,一切他自己的问题,可当和江淮在一起后,而江淮又发现了,这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他的心理问题是从他父母去世后就开始有的,爸爸妈妈骤然去世,对他的打击太大,又由于家里没有细心的女性长辈,也就没有特别的关注,当时是有一点抑郁的,但是问题不大,后来这种抑郁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好转,即便当时的阴影再怎么难忘,时间也是特效药,他很快就像正常人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