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托尼·斯塔克摸摸下巴,冷不丁说:“如果我是这些东西,我就趁着你们习惯规律之后打个措手不及。”
“闭嘴吧,托尼。”
红发的女特工直接不顾形象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
“你以为我们没想到吗?但现实是,每个人都急需这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托尼·斯塔克:“我看你就不需要,因为你的嘴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对此我不得不表示真诚地遗憾,你如果没有那张满口谎话的嘴,才能勉强算个美人。”
娜塔莎·罗曼诺夫:“如果是斯塔克眼里的美人——那我敬谢不敏。”
在两个半大不小的人像幼稚小学生一样互相嘲讽之际,海德拉收起枪,沐浴着众人敬畏的目光,颠颠跑到史蒂夫·罗杰斯身旁,不由分说扯着男人坐下。
“让我看看你的伤。”
史蒂夫·罗杰斯顺从地席地而坐。看起来比刚才放松了不少,甚至有心情开玩笑。
“你不去帮托尼?他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气急跳脚搬救兵了。”
“我倒是觉得他们乐在其中......没看到他们越吵越来劲吗?”
海德拉耸耸肩。她绕到大兵背后,用之前拿出武器的方式拿出一盒膏体,拧开盖子,伸手挖出一点,小心地涂抹在焦黑坑洼的背部。
“嘶——”男人倒抽一口冷气。
“弄痛你了?”
海德拉连忙缩回手,自责不已。
“吓到了吧?我故意的。”
海德拉:???
史蒂夫·罗杰斯慢慢舒了口气,侧头对海德拉笑笑。
“好好记住刚才的心情。因为如果受伤的人是你,我也不会开心,并且比你成百上千倍的自责......这样你还敢不敢到处乱跑?”
海德拉像只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
“我只是......担心你。”
她闷闷说。
“这种情绪完全不讲道理。它在我的脑袋里横冲直撞胡搅蛮缠,彻底无视我的理智。我也不想表现得这么不成熟,我怕你觉得我是个情绪化的姑娘,我知道人类不喜欢步步紧逼的爱人,我竭力想要留给你一个沉稳开明的印象。但是我根本没办法控制它。我明明知道你拥有处于人类顶点的体魄、无法被摧垮的意志力和比谁都想要守护他人的心脏。我明明知道你比绝大部分人类都要强大。但我仍然担心你,就像你担心我一样担心你。”
史蒂夫·罗杰斯愣住了。
他看着海德拉垂下眼睛,舒爽的凉意渐渐在整个火烧火燎的背部蔓延,但他再也感觉不到被触碰的力度。
……她要多小心才能把动作放得这么轻?
“但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我会努力克制的。”
金发姑娘轻声说。
史蒂夫·罗杰斯突然很想伸手,从海德拉的牙下解放她咬得发白的唇瓣。
“......其实刚才真的很痛。”
他最后克制住了自己莽撞的冲动,只是摸了摸海德拉的头顶,学着海德拉的坦率,诚实地说出了他真正的想法。
“只是被当作珍宝般重视疼惜,平常不值一提的小伤就立刻变得无法忍耐了。”
作者有话说:
其他人:艹,是恋爱的酸臭味。
海德拉: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蛇狂舞】
我每天看评论区都在反思我是不是写得过细进展太慢了......评论区进度一骑绝尘,好几天前就开始大喊掉马要看蛇叼飞盾了(。
第54章
托尼·斯塔克:“呕。”
格兰特·巴图克:“呕。”
娜塔莎·罗曼诺夫:“虽然我和他们保持统一意见, 但是作为同事,我就不落井下石了。”
史蒂夫·罗杰斯:“如果有人关心我会让你们不适,那我还真是抱歉了:D。”
“伤口处理好了。”
海德拉拧上手里的药罐,想了想, 还是把药膏递给了娜塔莎·罗曼诺夫。
“这是模仿结缔组织的活性生物胶,可以快速固化、保护伤口并止血,还可以促进表皮基底增生,加速伤口愈合。”
“谢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接过。
“另外开封之后活性会不断降低, 一定要在三小时内用完。之后就会完全降解掉——已经固化的部分也是。”
海德拉补充。
——那就是没办法带回神盾局进行分析了。
红发特工想要打开取样的动作顿时流畅自然转变成递给其他受了轻伤的特工。
本来还要警告海德拉的莽撞行为的托尼·斯塔克顿时放松下来。明白外星姑娘内心有数后,就只当没看见那罐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药膏。
“之前你说整个甲板和上层都消失了或者是被封死了——是什么意思?”
大发明家问。
“字面意思。”
娜塔莎·罗曼诺夫叹了口气。
“通往上层的门消失了。”
“不光如此。我们曾经尝试砸开通向船外的舷窗。每砸一下,外面就昏暗一分。等玻璃快碎裂的时候,外界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中午十二点, 黑得就像乌云密布一盏灯没有的荒野。我们赌不起砸碎舷窗后那东西有可能会涌入的代价。”
史蒂夫·罗杰斯解释, 并反过来仔细地询问大发明家这边的情况。
“你们说完全没有进入这座移动卫星发射平台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也是字面意思。”
大发明家耸耸肩。
“当时我们还在战机上, 隔着一段距离进行探测。一开始我们根本找不到目标。无论是用肉眼还是常规的探测方式,都无法捕捉到任何东西。视野中, 黑色物质、昆式战斗机、发射平台, 一个都不存在, 海上干净得很。直到用了些小手段才定位到你们——昆式战斗机和移动卫星发射平台都被某种盘踞在海天之间的未知黑色物质牢牢困住。
“印象中我们还在着手检测黑色物质构成,一闭眼睛再一睁, 就躺在了刚才的房间里。”
他们开来的战机估计也被黑色物质卷进去了。
“我倒是看到了一些东西......”
海德拉不确定地说。
她并不能肯定她所捕捉到的景象是否真实。因为拟态外壳和基因锁将她的各方面素质限制在一个相对平衡的水平,令她的感知系统变得并不那么敏感精确。
“海面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就在每道面朝阳光的波纹背后的暗处......”
海德拉想了想, 给出了一个有些可怕的形容。
“像蛇一样, 游向战机在海面上投下的影子。”
之前她无意中瞥到时并没有在意,只当作是自己眼花。
“你看起来对这片追了我们三十多个小时的阴影很了解。”
娜塔莎·罗曼诺夫走到海德拉面前,认真地问。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以及那东西为什么怕光?”
“它们并不怕光。”
海德拉摇摇头。
“它们只是在光线下无法快速聚集。光线会减慢它们的活动速度,降低它们的活性,但无法杀死它们。只要数量足够多——就像现在这样,有足量的光源也没用,因为它们连光都可以吃掉。”
“那些阴影到底是什么?”
史蒂夫·罗杰斯忍不住问。
“那根本就不是阴影,是一种特殊的生物。”
海德拉将目光投向来时的路。之前待过的那间屋子此时漆黑不见五指,令人莫名其妙心生害怕。
“几乎宇宙中所有的物种对黑暗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并将这种恐惧归于胆小之类的因素——但是他们错了,因为生物对黑暗的恐惧不是莫名的。”
她转头看向专注听她说话的人类们。
“你们曾经有没有怀疑过,为什么每个孩子都会怕黑?这不合常理,明明胎儿时期黑暗才是他们的保护色、安全伞,孩子们理应亲近黑暗。可连刚刚出生的新生儿都强烈抗拒待在黑暗环境中。他们会不停地哭闹,直到你把他抱进灯光下。”
“......恐怖片看多了?”
有特工咂咂嘴,开始觉得这个金发姑娘说话有些不靠谱。
“我没必要故意吓你们。”
海德拉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想自作聪明真是人类的共性。
看的过高过远,完全忽视就摆在眼皮底下的问题。
“哺乳动物鼻腔内的犁鼻器可以感知外界激素和电流。孩子们——尤其犁鼻器还没有开始退化的新生儿们,感知系统十分敏感精细,他们可以敏锐地感知到一切隐藏的威胁。但等孩子们逐渐长大,恐惧黑暗的人会越来越少。这是因为随着成长逐步退化的犁鼻器无法再感知到黑暗中的危险,自然就不会害怕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