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七听着泽熙诺拉的话,沉默。
泽熙诺拉继续为安珀说好话:“老大真的很努力的,虽然我认识她的时间不长,连一千年都不到……”
亚七:“……”真是不懂你们这些老妖精之间的姐妹情。
泽熙诺拉继续道:“但是我能感觉到的,她过得很辛苦,她嘴上总是说她扛着三界安定的大旗,话语夸张得就和跟大家开玩笑似的,可我觉得她肯定还扛着比这个分量还要重的东西,但她偏偏要咬着牙不肯对别人诉说自己的苦。”
最后,两人同时喘着气,像是瞪视一般看着对方,双双停了下来。
时间在此仿若静止了一般,安珀知道,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前最后的平静。
亚七看着嘴唇上都是自己的血的安珀,突然笑了:“原来,这个色号适合你。”
安珀不知道自己的恶魔血对亚七起作用没,反正她现在欲/火焚身,快要不行了。
安珀又是上前,卡着亚七的双腿间,紧握亚七的手,将亚七的双手压在了身后的镜子上,又是炙热而狂暴地吻了上来。
……
总之,亚七这个中心人物,现在很危险。似乎已经有很多把刀横在她的颈间,刀斧加身,胆战心寒了。
果然,伊籁直直地向着亚七走了过来。
安珀直接向前一步走,站在了亚七的面前。
伊籁看着安珀,好像才注意到她似的:“呦!弑魔之魔大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你跟我真是许久未见了,退出驱魔人协会的时候,也没有跟我打招呼呢。”
安珀嘲讽地笑着:“我退出了驱魔人协会的时候,你不也没有哭着喊着过来求我再回去吗?”
伊籁笑着:“对啊,好不容易送走了你这个大祸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忙着在驱魔人协会里庆祝,就没有再过去哭着喊着求你回来了。”
没有了安珀之后,驱魔人协会的经费一下子就又充足了起来。像安珀这样拆迁式驱魔的,也就她自己能勉强供起来,公家可供不起,之前就想着要外包了。
在面对这些人这些事的时候,很多时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或许此刻他这样,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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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乐一刀砍到了伊文的肩膀上,血液全部滴到了祭台上。
这年头,就怕不要脸、不要钱和不要命的,可以说,唐乐这三样都占全了,尤其是不要命那一条。他自己不要命了,也不会把他人的命当做一回事儿的。
伊文立刻跳下了祭台。
那祭台瞬间燃起了火焰,直接将祭台上的少女烧成了灰烬。火焰燃尽之后,更是连灰烬都没有了。
唐乐见此,红了眼,更是疯了一般冲向了伊文。
伊文却轻轻地一抬手,唐乐瞬间被无形之中的力量甩到了一边。
安珀继续自说自话,又是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通通跟亚七和胖次有关。
最后,安珀将自己的“罪行”吐露完毕,长叹了一口气,好像这才想到告解室内除了她还有神父,感谢道:“神父,感谢您,我下次要还是想到胖次,过不了内心的这道坎儿的话,那我还来。”
神父:“……”
你把我这里到底当什么了?我这里到底是告解室还是你心灵的洗浴中心,你是来做了个大保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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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七走进教堂,本来只是想坐在最后一排的红丝绒长椅上等待安珀,但教堂内实在是太漂亮了,她就没忍住在教堂的过道内踱步。
第32章
现在的天很黑,昏昏沉沉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不一会儿,终将,天会亮的。
白茶就像是一只破败的人偶一般,直接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又呈现出了将死之态。
可她突然笑了起来,道:“亚七,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
白茶磕磕巴巴地唱起来了歌,嘴里又流血了,她就擦一擦。
亚七听着她唱歌,却是趴在安珀的后背,默默地流开了眼泪。
天色越来越亮。
“恨?”亚七诧异,这么多年的情感积淀、为了爱星夏不惜伤害别人,这怎么会是恨呢?
安珀:“对,恨怎么自己喜欢上了对方,对方却不喜欢自己,怎么自己不喜欢的人却喜欢自己。这不过是她的独角戏罢了。要不然,星夏怎么会在今天才知道这样的情感。别说是星夏了,我都觉得恶心。”
说罢,安珀站了起来,跳下了台阶。
亚七看着安珀的背影,叫住她,问道:“安珀,到底什么是爱?”
亚七以为安珀又会肉麻地跟她说情话,或者又给她背《圣经》,谁知道安珀却停在原地停顿了许久,然后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亚七,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你活了一万多岁了,还不懂吗?”
“不懂。”
“《圣经》上没写吗?”
“写了,不懂。”
她是一直以来就是一只血族,还是在她失踪的这些天内,变为了血族呢?
可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晚了,亚七现在就是一只血族。这样的转换是不可逆的。
曾经的圣光天使洛西亚,这次的降世居然是一只与黑暗为伍,以鲜血为食的血族。
这太讽刺,太可笑了。
曾经的安珀,不懂神的旨意,现在,她更加不懂了。
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让安珀想太多了。
在两人身边行走着的这些尸体无所谓,重点是亚七本身。
“……”亚七还被她掐着脖子,说不出来话,更是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不是说好了你还是圣光天使珞西亚的降世吗?神佑骑士的降世成为一只血族,我还能理解勉强理解,可圣光天使,神最喜爱的那只天使的降世却成为了血族?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不对,怎样我都不理解,即便是神佑骑士的降世,都不能是一只与黑暗为伍的血族呀?”
“……”
这个问题苦苦追寻了珞西亚的降世几千年的安珀都不懂,贝姬更是不懂了。贝姬也有千年的时间没有说话了,刚才这段话被她说得跟绕口令似的,她自己都要感觉嘴要秃噜了。
而现在,终于破晓了,一道阳光从乌云间穿透,落在了亚七的身上。亚七却并未被这阳光烧死。
贝姬更感诧异了:“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亚七快要晕过去了。
“算了算了,这些问题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也就交给我那个傻妹妹自己思考吧。”
……
“媳妇儿……”
……
可是无论亚七怎样呼喊,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安珀的声音,可自己的声音都无法传递到安珀那里。
亚七又是无力地躺了下去。
现在,连她自己都在怀疑,刚才她听到的声音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了。
或许,这声音是从前世传来的呢。
一群人拦着安珀,安珀却非要给亚七来个人工呼吸,嘴刚要贴到亚七的唇上,被清醒过来的亚七一个巴掌拍向了一边。
安珀挨了一巴掌,既不生气,也不委屈,反而因着亚七的清醒而开心不已:“媳妇儿!你终于醒了!嘤嘤嘤,你要是还不清醒的话,我真不知道我这辈子应该怎么办了!”
亚七起身,摸着身下的沙子,然后抬头,看向了前方的飞鸟。
飞鸟面无表情地看着亚七,搞得亚七更是不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溺水了。
好像刚才在水下所看到的一切都忘记了。
安珀:“媳妇儿,你要是还想游泳,我教你!”
亚七:“小鸟真厉害,这些东西居然都能查到。”
飞鸟这个时候难得开一次口:“死了我五只鸟笼的鸟。”
飞鸟只要找对了方向就能调查出任何事情。
怪就怪在安珀曾经是驱魔人协会的人,大家以前每天就和说群口相声一样吐槽驱魔人协会,以为自己这样子是自黑,却不知道驱魔人协会的核心早就黑透了。
泽熙诺拉指着魔法阵,道:“那场仪式的本质是黑弥撒,但是在驱魔人协会的眼中,依旧是白的,他们醒不来。他们以为献祭一名少女,就和曾经献祭山羊一般,反正是献祭给神明的。”
亚七:“那他们能由此得到什么?”
安珀推测着发生的一切,这个时候道:“你们猜驱魔人协会的会长伊文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