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突然之间闯进来的吧,那在你死前,我给你讲讲这里,这样在你去往地狱之后,也不会回头,可以走得直率一些。”
“……“
“这样的仪式已经举行了很多年了,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有很多权贵领着自己挑选好的圣女来到这里,将她们献祭给神明。以命换命,以圣女的命换权贵的命,来换取无尽的寿命,直至到达永生。”
……
亚七的音色轻灵,如同天使的羽毛一般清新通透,触动内心,扣人心弦。整首歌既像是她在歌唱,又像是在诵读一首诗篇,就好像,她将她的情书唱出来了似的。
安珀一动不动,甚至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舞台上的亚七,在内心深处深深地感觉到,亚七,是属于舞台的,谁都不能将她这样的天赋剥夺!
最后,亚七唱完了这首歌,对着众人鞠了一个躬,微笑着走下了舞台,回到了安珀的身边。
台下的众人反应了许久,最后才鼓起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似乎本来就很有魅力的她,此刻更是耀眼到不可方物,是全世界的中心一般。
亚七翻开了安珀的笔记本,她本来以为能看到什么劲爆的东西,能让整个三界抖上个三抖的东西,没想到摊开第一页,她就皱起了眉头。
她继续翻,越往后,越看越愁。
笔记本上皆是亚七看不懂的文字、符咒和图画。不像是当今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亚七猜测,这估计是安珀的母语,恶魔的语言吧。
虽然整本笔记本都是类似狗啃的痕迹,但能从每一笔每一划中看出来安珀的认真。
亚七认为这真的是一本驱魔笔记吧,因为有的时候人会无聊,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会将自己看到的景、人也一并画上去,可这本笔记本完全没有那样的痕迹。
亚七觉得这个笔记本应该有一个名字的,既然这个笔记本对于安珀来说如此重要,那么它应当有一个正式的名字,要不然说起来的时候会很费劲儿的。
亚七将笔记本放回原处,在心里默默地给这个笔记本起了个名字——《狗啃集》。
亚七猜测,那个笔记本里肯定都是安珀这些年来记下来的驱魔笔记吧,要不然安珀不会这么看重的。
这本笔记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一本狗啃过的破本子,但实质上大概相当于驱魔人中的武林秘籍了。
亚七不再管那本菜谱了,她认真地看着安珀,说明了自己来此的目的,道:“你有什么魔法能帮我恢复记忆吗?”
安珀停笔,将画了一半的魔法阵图纸揉成一团,向着后背的纸篓一扔。纸团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的同时,就烧成了灰烬,最后所有燃烧过的颗粒都掉进了纸篓里。
安珀看着桌对面此刻表情极其认真的亚七,皱起了眉头。
安珀是真不想帮亚七恢复记忆,既然亚七的自我选择下意识地忽略那段惨痛的记忆,那么何必要再揭开这痛苦的伤疤呢?
之前那只恶魔会让人看到自己的内心最为恐惧的画面,可一般的凡人只会看到妖魔鬼怪或者猛兽虫子之流这种一般意义上“恐怖”的东西,可那种有故事的人才会看到真正叫人感到恐惧的事物,真正的恐惧,其实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痛故事。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称之为“恐惧”,而是应该称之为“痛苦”了。
隔着帘子,神父却也感受到了安珀的绝望,却只能这样劝着她:“孩子,你可以告诉我,你坚持的是什么吗?你确定你坚持的只是一个信仰吗?”
“我坚持的,是一个信仰,也是一个人。她就是我的信仰。我无法确定我的努力能否给她带来她想要的一切,我想问她,但我知道,我也问不出来答案。因为,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神父听着安珀的话,他觉得,安珀的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很多时候,我们在话语里说不明白,但是行动已经证明了我们所想的一切。
神父道:
“孩子,你必坚固、无所惧怕。你必忘记也如流过去的水一样。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虽有黑暗、仍像早晨。(约伯记11:15-17)”
安珀听着神父的话,也默默随着神父一起念着。
到了后来,安珀跟着神父一起念完这句话之后,却又说开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们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里作难,却不至失望;遭逼迫,却不被丢弃;打倒了,却不至死亡。(哥林多后书4:8-9)”
珞西亚将安珀放在了世俗的人间成长,安珀就这样飞速地渡过了自己的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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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希死了,暂时找不到真凶,经安珀那么一闹,案子变得更加复杂了。
但就像是一锅越煮越热的锅,锅里五味杂陈,什么食材,什么味道都有,没有想不到的。在最后,总会有什么东西会在沸腾的时候翻涌上来的。
这,就是时间的问题了。但一定不会太长的,要不然不会再有人吃这锅里的东西的。
而《年华》这样的大制作还需要继续进行下去的。
“呃……”亚七发出了声音,却不知道该跟安珀说什么好,似乎,是很嫌弃她。
在安珀以为她是不是话多,亚七是不是骤然之间就烦了她的时候,亚七开口:“你过来。”
“嗯?”
安珀诧异,向前一步走,站在了亚七的身边,也靠在了洗手池的边上。
“你别动。”
“……”
由此可见亚七在他那里互相折磨,不光是亚七受折磨,他也备受折磨。
舞蹈老师数着人头:“咦?那个谁怎么不见了?你们见她了吗?”
舞者们一脸懵逼,摇头。
“人数不够怎么办?”舞蹈老师惆怅着,看了一眼旁边的亚七,就好像见了妖魔鬼怪炸毛了一般,立刻把目光移开了,“那就这样凑乎上吧!”
亚七:“……”
亚七此刻深刻地学到了一个成语——宁缺毋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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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开始,依涵的歌声响起。
结果亚七接过来管理员递给她的钥匙,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开门,愣住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正在翻看着一本狗啃过的书,看到亚七突然开了门,那人还惊得颤了一下,然后像是做贼心虚似的立刻将那本狗啃过的书藏到了被子里。
——是安珀!
亚七郁闷无比,她的房间不光不是单人间,她的室友居然还是安珀!
安珀看到她,也是一愣,然后立刻明白,这肯定是经纪人林谦的主意。
林谦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儿?唯恐天下不乱吗?丘比特的降世吗?腐男吗?
在亚七的眼中林谦经验老道,是个金牌经纪人,他捧红过的艺人有一个连,可在安珀这个高龄五位数的恶魔眼中,林谦就是个小x逼x崽x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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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织开着车,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开去哪里了,医院会接收这样的丧尸病人吗?
亚七:“纱织,你这车别要了。”亚七这个时候也看到血液堪比腐蚀液的效果了。
纱织快要哭了:“我刚买的玛莎拉蒂呀!”
姬圈真言,一辆豪车就能泡个小姐姐,那她怎么连亚七的小手都还没拉过,车就要跟她说拜拜了呢。果然爱情是这世间最珍贵最无价的事物,不是想买就能买的。
病号愈加发狂,亚七素有洁癖,设立了一个隐形的小结界,不让病号触碰到她。
为了保护前排的纱织,亚七也为纱织设立了同样的结界。
亚七是我一个人的!
还有,你们过来不是看我的吗?为什么在找我媳妇儿!
安珀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心里想着她把实力摆出来,全世界人民都要爱死她!
然后,她道:“大家好呀,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是魔术类的表演哦!”
魔术!——安珀她脸呢!她哪会什么魔术?她会的,是如假包换,千真万确的魔法啊!
可粉丝的焦点一直在亚七的身上:
【是要大变亚七吗!】
亚七想了想,还是承认,道:“对,我俩吵架了。”
泽熙诺拉:“老大是做了什么事情令你非要跟她吵架呢?”
“我认为,那是很过分的事情,我无法想象那件事情出自我亲近的人之手。可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我跟她吵架,不光是在气她,我还气我自己。”
“啊?”泽熙诺拉也发愁开了,“她气就气吧,你可别气啊,毕竟你已经很努力地在改变世界了,她也很努力地在追随你的步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