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敢低垂着眉眼的时候瞥一眼那人来到这里收起翅膀,或者离开这里张开翅膀之时,从翅膀的间隙抖落的碎金。
这样的色彩流光溢彩,转瞬即逝。
……
那人的话语温柔至极:“伊甸园中有两棵树,生命树与知善恶树,食生命树之果实,如神能永生不死,食知善恶树之果实,如神能知晓善恶。”
小恶魔当时奶声奶气道:“那我该吃哪一棵树上的果实?”
那人诧异,继而温柔地揉着小恶魔头顶的头发:“不需要你做抉择。”
小恶魔想了想,却自己道出了答案:“我想要知善恶树之知善恶果。”
“为什么?”
安珀详细地阐述了一下自己的罪状:“昨天……她从高空坠落……我伸出我的双臂……接下了她……”
神父听着,也是一惊,立刻觉得这是神迹,夸赞着:“孩子,你这明明是做了好事啊,怎么能说是罪行呢。”
安珀继续道:“我记得很清楚,她从高空坠落,正好在我的上空……”
“嗯。”神父认真地听着。
“我抬头……就看到了她……”
“嗯。”
“我看到她穿着短裙,风一掀……她的胖次……我全看到了……”
“呃……胖……”神父骤然觉得自己要疯。
“粉红色的胖次……简直是我这千万年间见过的最粉的颜色了……那胖次还有蕾丝边儿!白色蕾丝!然后图案!图案是草莓!大草莓!一眼见就甜腻死人的大草莓!……”
“……”神父这下觉得自己没疯,疯的人是安珀。哈利路亚!这一口一个胖次的到底要干嘛!
伽罗凑到了泽熙诺拉的跟前,悄声问道:“诺诺,你认识老大这么久了,一定比我更加了解老大,所以我想问问,难道老大以前是盗墓贼吗?”
泽熙诺拉装模作样地铲着土:“你也知道老大很老了,在我不认识她以前,我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
伽罗观察着安珀,道:“我觉得她手法很熟练呀!”
泽熙诺拉:“你别乱说,万一她是《鬼吹灯》什么的看多了中二病犯了怎么办?”
伽罗:“啊?可是老大难道不是只看那种《豪门总裁886》、《傲娇哥哥你好坏》之类的书吗?”
平常看的都是高端世界名著的泽熙诺拉快要被这两个书名恶心死了:“哎呦行了行了,老大的书你竟然能看一眼,我是一眼都忍不了!唉!赶快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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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七跟唐乐来到安息城城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似乎已经到了安息城的雨季时节了,下了一天的雨,现在还在下。
亚七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前世夸过你吗?”
“没。”
啧啧,这样还算是前世对她很好吗?亚七越来越怀疑安珀说过的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安珀说了多少遍,亚七都不觉得自己是那个圣光天使珞西亚的转世。
不对,降世。
既然是降世,那她降临人世一定是有意义的,那她为什么找寻不到一丝生命里的意义呢?
亚七不再想那些虚无漂渺,和哲学一般的问题了,更重要的是现在,是当下。
亚七摸着安珀的下巴,道:“那我现在夸夸你。”
“哦。”
接着,一人推门而入。
亚七在镜子里看着对方,平静道:“这里是女厕所。”
“我知道,我是专门来找你的。”要是他出现在亚七的身边,亚七的旁边还有安珀,那他一定会被安珀打出去的。
对方是维洛。
之前的事件里那个对亚七非常感兴趣的,身后还有什么人的,背景深厚的富少。
维洛叫他的人看管门口,没有人可以再进来。
恶魔倒在地上,更是被魔法阵上的符咒束缚得动弹不得而,可它却轻蔑地看着安珀道:“又一个千禧年到了……”
安珀居高临下地看着它,淡然地应着:“哦。”
“这一次,弑魔之魔……你就等着地狱之门再次开启的那天吧……事不过三,一切在此会有终结的……”
“哦。”安珀依旧是冷到极致的脸庞,仿若恶魔说的话皆是无关痛痒。
恶魔说罢,歇斯底里地叫喊着,被安珀的魔法阵拖入了地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亚七听着恶魔最后的话,觉得每一个词都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却什么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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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大家都在等她俩。
大概大家在此之前已经做好了围攻驱魔人协会的准备了,结果正要出发的时候,接到了安珀的电话,安珀说她找到亚七了。
大家脸上挂着愁苦,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饱经风霜,历经折磨的亚七,没想到——亚七出现,神清气爽,似乎比之前还要闪耀了不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圣光似的!
“卧槽!”一贯大惊小怪的伽罗叫道,“殿下,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是一直在做spa吗?”
亚七笑着:“没有,只做了三天的。”里里外外都spa了一遍。
安珀:“???”
亚七看着安珀此刻的神情,凑到安珀耳边:“晚上接着做吧!”
“嗯?”
“1——”
“……”
“2——”
“……”
“3——”
“……”
数到三,赵卓尔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星夏挣脱了赵卓尔的禁锢,将赵卓尔推到了一边。
赵卓尔一瞬间就像是一座倾颓而倒的大厦一般,可能就这样,这辈子再也起不来了。
在贝姬的刀即将砍向亚七,刺穿亚七胸膛的那一瞬间,一把细长的十字金剑将这把刀挑开了。
这是曾经的神佑骑士的宝器,因而它的出现还搞得贝姬一瞬间有些懵。
接着贝姬看到了执剑的安珀,不再懵了,反而嘲讽地笑了出来:“我的好妹妹哟,你这把遗物耍得倒不错,看来神佑骑士死了之后,你天天都在睹物思人……呢!”
她话刚一出完,安珀一手抱着亚七,一手执着金剑横扫一切,一系列猛烈的爆破声响起,纱织的房间内的一切都被拦腰折断,包括纱织本人!如果在别墅外望去的话,更是会看到整个别墅断了两半,就好像它是一块蛋糕被人从中间横切开了。
贝姬立刻跳了起来,在空中一个翻滚,因而没有被安珀砍成两半。
“你若再敢伤害她,我弄死你!”
亚七睡了个回笼觉,第二天再次醒来,躺在安珀的怀里像是化作了一滩春水不愿起身,直接问道:“你会游泳吗?”
安珀得意洋洋地抱紧亚七,道:“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哦,那你教我游泳吧。”
“好呀。”
游泳教学得近身,身体贴着身体,对此安珀很期待呢。她闭紧了嘴,可不纯洁的笑却堵不住地溢了出来。
亚七又问道:“我学不会的话,不会被淹死吧?”
“有我在呢,不会的。”
可亚七却好像陷入了人生的命题之中:“我要是死了,那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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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RB的成员们觉得这个方向的调查可以放弃了。如果这个方向都查不到任何线索的话,那么航希真正的死因可能就是突发的意外事件了。
比如在路上撞倒了个人,那个人正好是个小心眼的老巫婆,老巫婆为了报复绊了她一跤的仇恨,就用黑魔法把航希给搞死了。
亚七听到安珀这样推断,无语至极:“真的还会有这样儿戏的原因吗?”她简直怀疑这是安珀现编的故事。
安珀不以为意道:“当然。这个世界上诡异的事情千千万,但大体上也都是有因有果的。心眼小的人也多了去了,让一个人死的原因更是千奇百怪。”
亚七:“那你见过最奇怪的死因是什么?”
安珀却不想回答:“你倒是会学会偷师了,我这可是千万年的时间沉淀下来的经验,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告诉你吗?”
亚七听着安珀这样说,又想到了安珀的那个和被狗啃过一般的笔记本了。
安珀知道如果不告知她们几个人实情的话,她们肯定就赖在当下,都不走了。
可安珀并不想说。
于是安珀就半真半假,开始满嘴跑火车:“有一辆车,上面有被恶魔附身的人类。我追击恶魔,跳到了车上,车里的司机也被恶魔侵袭,就开着车撞到了桥上,我连人带车,翻到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