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珀:“喂!”
泽熙诺拉解释道:“灵魂,spirit,是一个生命体最重要的东西,也是神明的恩赐。”
“那血液呢?”
“灵魂和血液都很重要,但是相比之下,血液是第二重要的东西。”
亚七立刻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叫Rock Spirit,摇个鬼?”
亚七的这句话惹得笑点奇低的伽罗笑得花枝招展:“哈哈哈哈……摇个鬼!摇个鬼!笑死我了!……”
亚七又看向安珀:“那你为什么不要灵魂?”
安珀气得转身,背对亚七:“滚蛋!你烦不烦?别打扰我!”
亚七凑到了安珀的身后,在安珀的耳边低声道:“你就是这么跟你媳妇儿说话的?……怪不得咱俩分手了。还是说,咱俩没有分,你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待我的?”
安珀立刻转身,看着亚七,道:“对啊,咱俩没分!今生还要继续呢!”
亚七却意味深长地笑着,没有回应她这句话。
泽熙诺拉老姨母般欣慰地微笑:“啊!爱情!”
伽罗也露出同款微笑:“啊!羡慕!”
亚七:“那明天怎么办?”
泽熙诺拉:“顺其自然吧,而且即便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把这些事情都推给老大就好了。”
安珀听到这话差点儿要砸吉他了:“喂!”
“殿下,我告诉你,什么都不要硬抗,交给老大一个人扛就好了。她的职能,就是扛天扛地!”
安珀:“喂喂喂!”
亚七看着安珀,却是笑了。
看到亚七这样笑,安珀顿时熄了火似的不再张牙舞爪,继续装模作样地调弦。可本来调的差不多的弦又乱了。
第26章
+
从星夏的休息室里出来,安珀和亚七站在电梯里向下行进,同时呼了一口气,却皆觉得这口气一点儿都不畅快。
虽然排除了星夏这个嫌疑人,但是两人的心情并没有由此放松,感觉自己的心依旧被提在高处,谜团依旧是一重又一重。
亚七开口:“你觉得航希的死是她做的吗?”
安珀道:“不是她。不光是因为我相信了她的话,还因为她的周遭也并没有恶魔侵袭的痕迹。”
“那你闻到了她身上仇恨的味道了吗?”
安珀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闻到了,但是很奇怪,这样的味道很淡。”
亚七思考着,也对,在星夏的眼中,航希什么都不是了,不光是恨,什么情感都没有了。
安珀不自觉地摸着自己左手手腕的皮质手环,苦笑着抬头,看着泽熙诺拉,道:“我说我是凭感觉,你信吗?”
“……那现在呢?你还能感觉到她吗?”
安珀摇头,那神情,绝望到快要哭出来了。
伽罗在一旁拍着安珀的背:“老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安珀,感觉从未见过安珀这般绝望的样子。
安珀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几近将自己的衣服扯烂:“我现在,心很慌,很慌……感觉,就跟一千年前那样……”
“一千年前?”
她不耐烦地向着后方看去,却发现刚才还在跟他说废话的人,此刻面目全非,脸颊上的肉就像是腐败了许久似的,不停往下掉,身上更是冒着源源不断的黑气,比刚才更甚。
可周遭往来的人好像没有看到这个人,也没有察觉到这里的黑暗侵袭似的,依旧该干什么还是在干什么。
接着,那人紧握着亚七的脚踝,慢慢地往上爬。
可亚七却动也不动地看着他,看到他的躯体逐渐变形,像是藤蔓,像是蛇一般缠绕着自己。
最后,异形到了极致,那人只剩下了一个人形脑袋的怪物盯着近在咫尺的亚七看,张大了嘴巴。
这个时候,凭空出现一把十字金剑,穿云破浪一般,插/入了怪物的脑壳,怪物跟着一起飞了出去。
也就在这一瞬间——
“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不过回想起泽熙诺拉在电视见过的亚七的那张脸,匆匆一瞥只一眼便已觉毫不夸张,亚七真的有那个资本。
这个时候,一年也说不了几句话的飞鸟难得开了口,声音清冷,不沾任何感情:“渣。”
伽罗直接冲到了飞鸟的嘴边:“天呐!小鸟说话了!小鸟说话了!我难得能听到小鸟说话!”
伽罗十分郁闷飞鸟怎么事先不来个预告。她好想将飞鸟一年都说不了几句话的话录下来。
能让飞鸟这样堪比哑巴的存在开口,足见亚七的渣已经渣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
安珀被她们几个说得额头突突,疼得她低头揉了又揉。
ツsんà織ゞ
……
安珀更震惊的是:“居然还有火星文!”
亚七吃着蛋糕,悠然道:“谁都有十四岁的时候。”
“妈的!你十四岁就开始早恋了?我他妈当年二十多了还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知道得那么清楚干什么,反正知道、不知道,你都没有对象呀!”
“啊啊啊啊!!!我居然被你这种渣攻鄙视了!”
两人又开始像之前在公司里一样,一个跑,一个追,在party里东奔西撞了。
珞西亚慢慢养伤,慢慢长。
长翅膀的这些年,她不曾再见过安珀。
安珀不来找她,她也不去找安珀。要不然,安珀看到她没有翅膀的话,安珀一定会难过,自责的。
她想着,安珀本来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可这次,她却一直不来找自己,大概是一直都没有原谅自己,一直都在生自己的气吧。
唉,这件事终归都是她的责任,是她没有教养好安珀,一切的过错都由于她,不关安珀的事。
那等她的翅膀长好了,她就亲自去找安珀,给安珀道歉。
可好不容易,她的翅膀终于长回来的时候,圣战又爆发了。
航希的粉丝听到这话,内心大惊的同时心里莫名地好想揍安珀一顿,而新闻媒体记者们则是发现了大新闻,一个个涌上前问,询问安珀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星夏这里。
安珀:“我今天来找星夏,因为她也是航希身下的受害者!”
亚七:“……”
身……身下?
站在大楼上靠着窗前看热闹的星夏正捏着茶杯耳朵喝茶,安珀这话一说出来,茶杯掉地摔成了碎片,她也不禁一口茶水喷得老远。
这个安珀,她脑子是不是坏了?
这个安珀,她是不是想上头条?
这个乐队,是不是全员都有病?
似乎话说的越多,安珀的底气就越足,她直接又向前一步走,把她头上的番茄汁亮出来,这画面被拍下来,就好像安珀是被愤怒的粉丝砸得头破血流似的。
日出之际,黑暗逐渐被驱散,随着光明的降临,辽阔无垠的天空逐渐显现。
望着远处破晓的日出,珞西亚念起了细碎的话语。
安珀听着,她会背诵珞西亚此刻的话语,于是也跟着珞西亚的声音,轻轻地重复着,也念了出来:
“我若能说万人的方言,并天使的话语,却没有爱,我就成了鸣的锣,响的钹一般。”
“……”
“我若有先知讲道之能,也明白各样的奥秘,各样的知识,而且有全备的信念,叫我能够移山,却没有爱,我就不算的什么。”
“……”
“我若将所有的赈济穷人,又舍身叫人焚烧,却没有爱,仍然与我无益。 ”
“……”
“……啊……气死我了……明明气死我了,为什么我又反而觉得很开心呢……你……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安珀这稀里糊涂的埋怨把亚七都逗乐了。
安珀看着怀里的亚七,觉得今天这一天可能是她近一千年的时间,过得最快乐的一天了。
曾经的珞西亚不嫌弃她,现在,亚七也不嫌弃她,真好。
安珀想要说出这样的感慨,想要把自己的内心话都掏心挖肺地跟亚七说出来,甚至想要给亚七讲讲曾经的年岁里,那些已经遗落在风中、废墟中,再次想起来,仿佛在看别人的故事的那些话语,亚七这个时候自己却先忍不住了。
亚七现在离安珀这么近,还在她的怀抱里呆了这么久,安珀身上的味道快要令亚七疯狂了。
亚七突然想到,自打她遇到安珀之后,她就没有再吸过血了。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周遭发生的一切令她有些匆忙与慌乱,让本来就不必以鲜血为食的她没有时间去觅食,而后来,则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