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种想吐的欲望，胃中波涛汹涌，突然上面的人低吼一声，猛地向前挺进，他身下的那人痛苦地将身体缩成一团，可是手却依然是那个姿势，我恶心的转过头去，忽然身下的那个男人皱着一张脸慢慢转向我这边，我顿时如五雷轰顶，那张脸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只不过此刻在少有血色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凄凉，与我记忆里温润儒雅、皎洁如月的微笑不同，这时我才看清楚他的双手被狠很的系在床头的两侧，黑色的绳子如果不仔细看是绝对发现不了的，由于长时间的被捆手掌已经有些轻微发紫，漂亮的指节轻轻颤动，双臂似乎以无力挣开绳索的束缚，曾经光洁白皙的手臂已经伤痕累累，乌青的皮肤渗出刺眼的血珠，这样的伤口遍布他的身体。尤其是胸前和臀部，一排排红色的牙印还在不断地冒出鲜红，那双停留在他两腿间的大手，奋力地握住他那脆弱的部分，不时又用另一只手迅速地将胯拉向自己，一瞬间只听到身下的他发出一声闷哼，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向眼角，嘴巴紧闭，仿佛要把包在里面的牙齿啃碎，脸上的表情更是扭曲不堪。他的双腿不受控制般地痉挛起来，一股一股的鲜血在他的身下绽放出炫丽的花朵，这时我看清了那个魔鬼的脸庞显现出一种欲仙欲死的表情。他当然不会轻易停止他的蹂躏，不安分的手游移在言身体的每个角落，最后停留在胸前，那两颗血红的茱萸，在他的揉捏下红肿挺立，突起在他满目疮痍的胸膛上。体液混合着空气中的霉味刺激着我的鼻腔，看着绝望和迷离一点一点填满他的双眼。忽而因抽痛而微张的嘴唇也被瞬间含住，这突然一袭终于让他缓缓闭上眼睛，轻颤的睫毛想要掩盖住他屈辱的身体，上面的重物贪婪地占据他的下半身不够，还要痴缠他薄唇的美好，这样霸道的姿势显得无比享受。血，满眼尽是从他身体深处涌出，唇上的血渍被舔食干净却还执着地啃咬他的舌头，仿佛床上躺着的是一道菜，鲜美的程度已经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将他吃干抹净。
一阵麻痹袭击了我的大脑，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忘记了我正观望着这世界上最残忍的画面，我的心被压得粉碎粉碎，碎得找不到碰凑的可能，我的脑海里只有那张我不熟悉的凄苍的双眼，墨黑色从瞳仁中褪去，剩下的只有空洞的眼眶，和呆滞的眸光，汗水顺着他颤抖的下巴滴下，我的血也不停地开始倒流，疼得我忘记了哭泣，失却了知觉，我的喉咙里变得干涸不已，望着那个近在咫尺的人，那个我深深怀念又深深仇恨的他，此刻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再次望去却只有言扭曲空灵的脸庞和虚弱踉跄的身影，以及，那个一直没露出脸的高大男人，总觉得他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暗红的灯光让我无法看清，可是看清楚了我又能怎么样，风絮凋残已经无法挽回了，为什么心好痛好痛。眼泪像是开了闸一般涌了出来，滴滴都如钉子一样扎在我的胸口上，心中仅剩的希望轰然坍塌，这就是最后的答案？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突然一个藏青色印记从我的眼前一晃而过，我眯了眯眼睛，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依然是那个肮脏的画面充斥脑海，那个满身是吻痕和淤青的宽大的胸膛不再那么温厚踏实。。。。。。。。。。。
“栀子，栀子，快醒醒。。。。。。。。。。。。。”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清冽好听的声音。
第14章 苦里偷乐
“小舞。。。。。。。。。。”眼前是小舞褪去潮红瓷白的脸颊。刺眼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空旷满是灰尘和木板的地面上，光束里飞舞着肆虐的灰尘，心里酸涩的满是窟窿，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麻木地毫无知觉，直到眼前出现一个手掌在晃动，我才注意到旁边焦急万分的小舞。
“栀子，你到底怎么了？你从刚才睡着就大喊着：‘不要。。。不要啊’，拼命的哭着，要不是我把你摇醒，真怕你陷在梦魇里无法自拔。”
“我没事，只不过，只不过做了一个噩梦。”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声道。
“小舞？你。。。。你烧退了？”我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幸好，他的烧终于退了，如果今天还不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起昨晚那猩红的画面，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倔强的把悲伤痛苦压了下去，把那张沾满汗水的苍白扭曲的脸庞甩到脑后，要想弄清楚这些，我必须首先离开这里，我抬起头望着眼睛亮亮的小舞，透过明亮的阳光，我才发现，小舞，已经不是我初次看到的那个舞台上傲视一切的少年，眼前的他，本来被固定到头顶的留海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下来遮住了额头，没人打理的乱蓬蓬地张扬着，银白色的泛着月色般的色泽，华丽的不像话，琥珀色的玻璃球般的眼眸装满了清澈如水的平静和宁谧，仿佛那狂野桀骜的眼神从来不曾出现过，我诧异，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拥有两种气质，而且反差这么大，这么一双在眼角巧妙地划下的灵动眼睛却装着复杂迷人的琥珀色眼球，配上他蓬松的银白色碎发和微微翘起的鼻尖，从远处看活像一只神气十足的猫，而脸上散布的伤痕就像是猫玩耍时不小心留下的疤，他忽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心中顿时轻松不少。
“小舞，谢谢你。。。。。。。”
“栀子，你要多笑哦，你笑起来很美，真的。。。。。。”
曾经也有人这么对我说，他会用光洁温热的手拂上我的脸庞把眼睛弯成月牙状对我说，栀子，你笑起来真美。每次听到后就好像有一团团软软的绒毛包裹着我的心，暖暖的，满满的。春、夏、秋、冬，我无时无刻不在缅怀，我尝试着像五年前一般绽放笑颜，可是，镜子里出现的却少了份发自内心的愉悦，多了份牵强，定眼一看，整张脸只有嘴角上扬而已，眼中依然是不曾变过的冷凄。
小舞看到我像是变脸般慢慢卸下笑容，愣了愣，小心的看着我道：“栀子？你怎么了？你别担心，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千万别灰心。
“我没事，只是头有些疼。”原来他以为我是害怕出不了这里，却不知我又被自己制造的伤心之网给缠住了。
“栀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小舞眼珠一转，索性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兴奋的对我说，眸中是我失去已久的溢彩和活力。
“好呀，呵呵，小舞要讲笑话，我当然洗耳恭听了，不过我可事先申明，如果我听了之后不好笑，我可要惩罚你呢。”我一扫阴霾，也兴致勃勃地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可是谁都不知道我的心已经被刺的千疮百孔，支离破碎，心已凉，大脑也慢半拍。
“你听好了，今天早上一个人上班赶公共汽车，到站台的时候，汽车已经启动。于是这个人边追边喊：‘师傅，等等我，师傅等等我呀!。。。。。。’这时一乘客从车窗探出头来冲他说了一句：‘悟空，你就别追了’”
“。。。。。。。。。。。”我知道我脸上的表情一定丝毫未变。
“泼水节上，大家彼此泼水祝福，突然一人惊叫骂道：妈的，谁泼我？旁人劝道：泼你是祝福你。骂人者道：少来这套，谁拿开水泼我来着？”
“。。。。。。。。。。。。。”我的脸依然平静如水，甚至连一丝的笑意都没有。
小舞的脸开始泛着红色的光泽，明亮的双眸里有丝慌张，微垂了垂眼睛，再次抬起眼帘里面却是调皮的神色，再次吐出：“诸葛亮是个精通奇门八术的人，其中有一项特长就是口技。却说这一日诸葛亮正与刘备在帐中议事，诸葛亮突然想放屁，又怕被刘备听见，不好意思。他灵机一动，道：‘主公，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我学啄木鸟叫给你听怎么样？’刘备点点头。诸葛亮模仿啄木鸟叫了两声，趁机把屁给放了。然后问道：‘怎么样主公？我学的象不象？’刘备道：‘你再学一次吧，刚才你放屁的声音太大，我没听见。’”
“讲完了？”我扯了扯嘴角，挑了挑眉，戏说道。
“嗯，说完了，”他微微泛红的脸庞变得更加深了，头低低埋在胸口，不安分的双手不停地绞在一起，嘴巴一张一合好像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