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教您做人的道理。”为了消除秦济的顾虑,也为了保护榆桑,秦炽锋将榆桑带到一边,让她站在安全的地带,似乎还嫌秦济的这把怒火烧得不够旺,秦炽锋继续用言语来羞辱秦济,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
“你找死。”秦济果然怒了,相当愤怒,他冲上去就照着秦炽锋的脑门下狠手,完全没有留情的迹象。
秦济话像一根锐利尖刻的针,须臾之间就扎进了榆桑的耳膜,刺得她生疼,而亲眼看着秦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对秦炽锋的攻势,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眼看着秦济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就要落在秦炽锋身体最脆落部分之一的太阳穴上,榆桑的尖叫声不由自主地开始在喉咙之间酝酿,随时准备破口而出,但是最后没能成功,因为秦炽锋一偏头,躲过了秦济的攻击。
秦炽锋能躲过秦济高速度的攻击,看起来还蛮轻松的,这是榆桑没有想到的,一向自负一击必中的秦济想必也没有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他狠狠地愣了好一会儿神,但很快秦炽锋挥出拳头的风势唤醒了他,他躲过去的同时也让他重新回到这场与小辈的对战中。
秦济出拳之前是准备速战速决,以碾压性的优势来结束这场在他看来不过是教训小辈的过家家似的热身活动,完全没有想过秦炽锋这个小辈会有还手之力,这一还手还差点伤害他,秦济不得不认真起来,开始正视这场被他轻视的对决,他被逼着投入更多的心力。
“阿锋,你的身手进步很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还真是不能小看你啊,吴下阿蒙。”秦济边说话便进攻以及躲避进攻。
“过奖,这年头,连禽兽都敢出来耀武扬威,骑在人的头上拉屎撒尿的,要是不进步,岂不是猪狗不如了。”秦炽锋明目张胆地讽刺秦济,对他恶语相向,用最丑陋的话来形容他,无所顾忌。
“阿锋,念你是小辈,我才对你多番忍让,但你如此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秦济没想过秦炽锋会在榆桑面前这么大声地嚷嚷之前暗中骂他的话,他朝榆桑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秦炽锋身上,稍微放心了一点,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下定了决心要速战速决,决不能让秦炽锋这张嘴继续胡咧咧,说些有的没的,毁坏他的形象。
“别跟我咬文嚼字的,那是斯文人干的事,你配吗?对我客气?手下留情?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禽兽。”秦炽锋好像没有听见秦济咬牙切齿的威胁,依然我行我素地谩骂他。
秦家叔侄俩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冲突,秦炽锋作为侄子,肆意谩骂秦济,无所顾忌;秦济作为长辈,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下手狠辣。
萧瑟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但仍旧吹不熄内心的灼灼怒火和凛凛怨气,甚至有助长负面情绪的趋势,秦家的宅院开阔,正好给有着深切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的两人提供了一个上好的“练武场”,一了恩怨。
一贯冷静为先的秦炽锋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异常激动,主动挑衅,用十分难听的话来侮辱秦济,简直可以说是不堪入耳,对秦济的警告更是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地向自己的亲叔叔挥着拳头,仿佛有几千斤重的不满压在心上,需要立刻发泄出来。
在一旁观战的榆桑可以明显感受到秦炽锋对秦济怀着一种怨愤的心态,攻势猛烈,出手狠辣,半点情面也不留。而秦济似乎也被秦炽锋“以下犯上”的忤逆做法给激怒了,如果说之前的秦济还只是抱着戏耍小辈的态度,那从秦炽锋一而再,再而三地骂他是“禽兽”的时候,开始动真格的了。
两人交手初期,秦炽锋还能简单轻松地避开秦济的攻势,可是越到后来,越是吃力,终于秦济成功地重击了秦炽锋,躲避无能的秦炽锋倒在了秦济的重拳之下,伤得不轻。
秦炽锋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一阵十分强劲的拳风直愣愣地向他袭来,他想过要多来,而且知道一定要躲开,可是那拳头到得实在是太快了,完全没有给他足够的反应时间,在他刚要避开的时候,人已经受到重击倒下,脑子懵了,一片空白,眼前直冒金星。
秦济的一记重拳打在了秦炽锋的太阳穴附近,他对自己的准度和手劲很有信心,知道一定能一击即中,给他这个不懂事的侄子一点教训。果然不出他所料,刚才还挥拳挥得十分起劲的秦炽锋败在了他的拳头之下,被他打趴下。
秦炽锋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强行将身体与灵魂剥离,他的思想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动作,掌控不了身体的行为,他竭尽全力集中精神,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脱离这种令人十分难受的晕眩状态,结束现在这种被动的局面,显然十分有限的时间不允许。
没等秦炽锋清醒一点,秦济蕴含着十足力量的一脚已经到了,着落点应当是跟上次一样的位置,力道上没有变化,但是他的这一脚没有落到实处。
离他们的战场不到十米之外的榆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奔过去,赶到秦炽锋的身边,整个人覆在他身上,阻止任何伤害降临到秦炽锋身体上,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炽锋为了她又一次受伤,她不允许。
秦济及时地刹住了自己原本打算对秦炽锋的攻击,他的脚尖险险地擦过榆桑的脊背,要不是他反应快,以他这一脚的力度,榆桑脊椎八成是保不住了,完好无损是绝对不可能的。
被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吓出一身冷汗的秦济还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等他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地打量过榆桑,确认她没有受伤之后,惊魂未定的他正打算训斥鲁莽冲动的榆桑,让她充分认识到这样的行为很可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一声尖叫阻止了他,堵住了他已到嘴边的话。
“啊!”秦济听见这一声响亮的,表示极度惊讶的心情的喊声后,一个娇小的人影冲了过来,挡在他和榆桑中间,用母鸡护着鸡崽的姿势。
“你,你,你干什么?我警告你,离桑儿远一点,要是你敢伤害她,我,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秦济眼前的小女孩说话了,嘴里说着威胁的话,要不是气势上有些弱的话,倒是挺唬人的。
全心全意,豁出去扑在秦炽锋身上的榆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她转过身来,看清了挡在秦济身前的身影,是林清浅。
“清浅,你怎么来了?”榆桑站起身来,边说话,边把林清浅往自己身后带,她不能让自己的好友跟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变态发生任何冲突。
“桑儿,别怕,我保护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林清浅没有顺着榆桑的力道往她身后去,她犟着身体,虽然心里对这个跟秦老爷子有着相似面容和表情的人有所抵触,不自觉地产生畏惧的心态,但她没有退缩,因为此时此刻站在她身后的是她最好的朋友,榆桑现在很需要她的保护,她不能示弱,不能逃避,不能退缩,她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保证榆桑的安全。
秦济看着眼前这个把榆桑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的小女孩,从她不连贯的话语中知道她在害怕,尽管如此,眼底的执着和坚韧没有改变,依然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他和榆桑中间,勇气可嘉。
榆桑牢牢地盯住秦济的一举一动,以便在他要做出什么可能伤害清浅的动作之前,交换她和清浅的位置,代替清浅承受即将发生的无妄之灾。
秦济的脚步朝前迈了一小步,清浅慌张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把毫无准备的榆桑推倒,一双手及时地扶住了闪避不及,快要摔倒的榆桑,是秦炽锋,他已经恢复了清醒的意识。
秦炽锋快步上前,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两个弱小的女生严严实实地拦在自己身后,以一种明显的敌视的姿态面对眼前的秦济,将他看做会吃人的洪水猛兽一样将防范贯彻执行地相当彻底。
“榆桑,今天好热闹,不给叔叔我介绍一下吗?”现场的气氛正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种紧张的氛围。
秦济听见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悚然一惊,他居然疏忽大意到这种程度,身边出现第五人都没有觉察到,要是对方有什么不良的企图,肯定能一击得手,自己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