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男人被他瞪着并不生气,反而阴恻恻地一笑。
“长得真不错,我果然没看走眼。东方人的脸蛋总是那么讨人喜欢。”
说话间,短粗的手指竟摸上洛华楠的脸颊,潮腻腻的触感令他差点当场吐出来。他恶心地把脸偏开,愤恨到连粗口都爆了: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快把我放开!”
胖男人笑得更开怀了,“太棒了,连性子也跟我想的一样辣!我就喜欢有性格的。知道吗?我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完比赛以后把拳手gan得死去活来。”一边自说自话,他一边压到洛华楠身上,伸手去扒他的短裤。
干!老子让你干!洛华楠的怒火已经烧到顶点,不假思索地抬起两条长腿绞住男人的脖子,待对方发觉不妙时已经晚了。他一点点收拢双腿,男人呼吸也随之越来越困难,脸色由青转白,双手不断乱挥。
洛华楠不想害人性命,但在这种特殊时刻,为了免受侮辱即使防卫过当他也不在乎。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把这畜生的脖子拧断,谁料那家伙胡乱挣扎中竟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拂到了地上。响声惊动了守在门外的打手,他们冲进来,用拳狠狠击打洛华楠的胸腹,华楠险些背过气去,无意识地松开腿。
男人得救后先是一通大咳特咳,咳得一张胖脸涨成了个紫茄子。好容易缓过劲来,他终于收了笑,眼底闪现阴狠的寒光。他扑上来,揪住洛华楠的头发左右开弓给了他几巴掌,洛华楠的双颊立刻肿起来,被拜昆打裂的唇角又开始渗血。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明白自己的处境。”男人恨恨地啐了一口,“敢跟我‘巨鲨’多兰动粗的,全国也没几个,凭你也敢?”
“把那个拿来,给他用上。”他转头吩咐手下。片刻,手下去而复返,带回一只黑色手提箱。多兰亲自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小瓶透明的淡紫色液体,还有一支注射器。
吸入了紫色液体的针管伸到洛华楠眼前,他突然不寒而栗。他没法想象,这种不知名的药水注射到体内会产生什么后果。他开始更为剧烈地挣扎,徒劳地扯拽着双手,期望脱离禁锢,但无济于事。
“按住他!”多兰喝令。他俯视着凝固了神色的洛华楠,狰狞地一笑。“别害怕,这东西可是很贵重的,效果非常美妙。今晚,我会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针头没入左臂的静脉血管。尖锐的刺痛。
……热……
感觉像在做梦,一个炼狱般灼热、干渴的梦,全身的血液都快要蒸发,身体深处不断叫嚣、渴求着——
想要……
想要。
想要!
有什么正从体内喷薄而出,将肉`体冲撞得四分五裂。“它”想摧毁,想吞噬温热的血肉。
好痛苦……需要更强大、更激烈的力量将“它”洞穿,撕碎,融化。即使身体毁灭也无所谓,只要能平息“它”的翻滚咆哮。
……我在……干什么……
洛华楠无意识地张口呼吸,如同搁浅在岸上的鱼。昏晦的视野忽明忽暗,像水面的倒影一样不断摇晃着。下ti传来被戳刺的疼痛,身体在大力的顶撞之下前后摇摆。洛华楠似乎感觉到了,又似乎感觉不到,只是,插/入的瞬间,体内那个“它”似乎趋于平静,片刻却又躁动起来。
全身上下,特别是某处,都因“它”而发烫,胀痛。突然,那个肿胀疼痛得仿佛要爆裂的地方被用力握住揉按,洛华楠的身体大幅度地弹跳了一下。耳边隐约听见风声,笑声,好像还有说话声,一切听来都宛如飘荡在远山的回音。
不行……这样下去……“它”并没有消失,“它”还在……
“!”
“它”终于冲破身体的牢笼,出来了……似乎有许多不知名的,粘稠的,眼花缭乱的东西也随之奔涌出体外,身体陡然放空了,然而只有一刹那。眼前骤然闪过一片白之后,洛华楠的意识跌入了黑暗的虚空。
他是被烟味熏醒的。此时,神志已完全清晰,双手也已解放,但整个身体却虚软成一滩烂泥,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只能任由自己赤身裸`体地侧躺着,背后飘来多兰抽的雪茄的味道。
“你像个处/女一样紧。”多兰的喉中发出低哑的笑音,含混不清地吐字,“没有什么比你泪流满面叫哑了嗓子求我shang你更让我愉悦的了。结果你也激动得she了好几次不是么?”
洛华楠睁着眼睛,但却什么也看不见,眼前雾茫茫的。多兰的声音敲击着他的耳膜,弥散成一片蜂鸣一般尖锐不明的噪音。多兰凑近他的耳畔,冲他吐了一个烟圈。
“我很中意你。替我打拳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洛华楠微微转动眼珠,斜睨多兰,眼角的阴厉显而易见。多兰不以为意,一手夹烟,一手沿对方光润的脊背曲线放肆地下滑。如果在平时,洛华楠轻易就能扭住他的手腕,但眼下他没有一丝力气。这大概是那种紫色药液的副作用。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掏空,已经动弹不得了。
多兰揉`捏着他的臀/部,手指朝臀/缝内侵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凡出现在这个拳场上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像拜昆,他心甘情愿把身体mai给我,只为求我保住他自小长大的孤儿院。无论你为了达成什么愿望而需要钱,也总该想想,能为了它付出什么,只要它是值得你用高昂的代价换取的。这是人世间最基本的法则。”
那只令人作呕的手离开了。一沓散发着金属气味的钞票扔在洛华楠脸上。
“你最好考虑一下。我一向很慷慨,只要你让我满意,你会得到比这多十倍百倍的钱,但我也有办法让你在全国任何一个夜dian都混不下去。你该知道,有付出才有回报。如果考虑清楚了,后天晚上来这里找我。”
刺耳的笑声终于消失在门外。漆黑的空间里,洛华楠独自一人。
第9章
脑子已经彻底清醒,只是很迟钝。他想,也许是因为这样,才能在明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还保持平静。
不平静又怎样?念头一出,洛华楠竟差点儿笑出来,难道像女人一样呼天抢地控诉自己受了凌/辱?面部肌肉稍一牵动,蓦地,胃像被什么狠狠往上提了一把,险些当场呕出来。他吃力地把身体挪到床边,却又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一阵阵干呕。
只在大学时与女生交往不足一学期、恋爱经验少得可怜的前警官,被男人侵/犯。洛华楠知道有专门针对男性的施/暴行为,但那是在卷宗和新闻报道中,与作为受害者的视角是截然不同的……
“唔……”他终于吐出来了。这让他窒闷的胸口好过了一些。
他试图屏住呼吸。即使是呼吸困难的痛苦,也比吸进这间屋子里污浊淫luan到几乎令人发疯的空气要舒服百倍——
不,不是空气,是他本人。身上深浅不一的青紫,还有jing液的痕迹,让他难以抑制地恶心。但不能,他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于是他尝试着放松抬升至极限的膈肌,强迫自己恢复呼吸。艰难地同潜意识战斗了一段时间,门开了。
进来的是拜昆。他脸上的复杂神情被淡淡的哀伤取代。来到洛华楠身边,他站住,低下头,眼睛垂在阴影里。
“……对不起。我知道,比赛的时候……”
“帮我个忙吧。”不管他想说什么,洛华楠简短地打断他,“我想洗个澡,能借我一身衣服吗?”
他几乎没朝洗手盆上方的镜子看一眼,就一头冲进了浴室。花洒不断喷洒下滚热的水,皮肤被烫得泛起大片红,暂时湮灭了那些不堪的印痕。
从头到尾把自己冲洗了几遍,感觉多少清爽了一些,无力僵硬的感觉渐渐缓和,药效大概正在消退。
干净衣物已经放在了隔间里。穿好衣服,洛华楠走出浴室,看到拜昆站在房中等他。
“洛先生……对吧?”他走到近前,并不再多言,只说,“我送你上楼。”
“……等等。”洛华楠回到床边,慢慢地把散乱在床上的钞票一张张收好,塞进衣袋里。
一步步沿着来时的楼梯向上走,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瞬间充斥视野的白光刺得眼睛几欲落泪。
原来天已经亮了。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根本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