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从前商量的种种计划都被打乱,原先说好的以后互不干涉在这个时候也再难继续。
齐沅只是想通过同床来渐渐改变他的感情,毕竟这么多年了,程怀玉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想来是不喜欢她这样的。如此一来,只有先从寻常夫妻做起,以此来让他渐渐心动。
就像施笑说的,温水煮青蛙。
施笑与萧曜自小认识,两个人原本就情深意重,问题只在于萧曜把她当妹妹罢了。
她略施手段便强行让萧曜的感情转了个头,变了个样,他们俩和她与程怀玉却不一样。
她与程怀玉并没有什么感情,青梅竹马的情分也是掺了水的,她若是突然做出‘妻子’的样子来,他一定会怀疑,只能用她于那些事上的‘兴趣’来勾他了。
程怀玉沉默着把齐沅送到了檐下,齐沅进了门,却拉住了他的衣袖:“你进来,我想起来有件事忘了与你说。”
他顺从的进了门,跟着她回到卧房里。
“软软……”
齐沅看着他坐下,蹙眉:“我跟你说,我这几天睡觉,总觉得床不平,腰上硌的慌,是不是你有什么东西丢在那了?”
这几天才有,怎么可能是他落下东西?
程怀玉没有计较她胡说的话,走上前去掀开了被褥。
齐沅坐到床边,手指悄悄攥住了他的袖子,拉着他倒在了床上。
程怀玉猝不及防扑在她身上,对上她狡黠的神情,她的胳膊也已经挂在了他的腰上。
齐沅用腿圈住他,哼哼着撒娇:“你干嘛把被子都掀开了?我躺着好难受。”
程怀玉试图冷静:“软软,你想做什么?”
齐沅眨了眨眼睛,面上染了红晕:“我不想做什么啊。”
程怀玉并不相信她的鬼话,他心里隐隐有了念头,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齐沅见他不信,坦白道:“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她这样暗示,程怀玉的身体与理智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回应:“软软,会痛,你不会喜欢的。”
齐沅试图往被褥完好的一侧滚过去,可是程怀玉太过坚定,她翻不动他。
程怀玉想要拨开她锢在他背后的手,两手相触,反被她握住,十指相扣。
齐沅第一次与人这样拉手,程怀玉的手原来这么大,还这么烫。
她翻了个身,压在程怀玉身上,又从他身下抽出了空着的手,解着他的腰带。
程怀玉按住她的手:“软软,我不会骗你,真的会痛……比我用手痛多了。”
齐沅被惊到:“程怀玉,你是在耍流氓吗?”
程怀玉也窘迫,他坐起来,齐沅四肢并用缠住他,大有他敢出去他们俩就这样见人的意思。
他的腰带已经半.解,齐沅直接从他后颈.探.手.进.去,程怀玉的后背就这样没有预兆的迎来了一片温凉的触感,像玉一样,却比玉要柔滑。
“软软,你知道我的手劲有多大的。”
齐沅胡乱的摸着他的肩胛骨,闻言拿指甲划了一下:“你别用手不就行了嘛,只亲亲我,啊?”
程怀玉被她这一下划的人都抖了一下,血液里像是有细雷蹿过,所过之处尽是麻燥,他喘了一声,还在抵抗:“软软,我们就亲一亲好不好?”
齐沅退了一步:“好啊,不过你得让我把你衣服给解了。”
她这样食髓知味,缠着他要做这亲密事,在从前,他想也没有想过。
齐沅终于光明正大摸上了他的锁骨,从一头摸到另一头,手感之妙,无比满意。
“程怀玉,你不是天天读书吗?怎么人还这么精壮?”
之前是她被扒了上衣,现在轮到他,十分公平。
齐沅捏了捏他的锁骨,手还想往下,被忍无可忍的程怀玉捉住,她的唇被他反复□□,令她没有空隙再说别的话。
察觉到程怀玉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想往她的衣.襟.里.探,齐沅得逞一笑,配合着把衣襟领口拉.大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她几次三番说过的“手劲大”起了作用,他这次动作很轻,手指柔缓的打着转,只是不停的摩挲。
齐沅已经软了身子,任由他动作。
程怀玉的理智已经全面崩盘,他爱抚着她,粗喘声让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君子。
“少爷!走水了!”
第49章 走水
齐沅先恢复意识,她推了推程怀玉,他还犹不满足的想要继续。
齐沅急的又咬了他一口:“走水了!别亲了!”
程怀玉清醒过来,也顾不上尴尬,先穿好了衣服,拿着腰带就往外走。
齐沅只是衣衫凌乱,她也很快理好衣服,出门的时候程怀玉已经消失不见。
“是哪儿走水了?”
双雁有些急:“回少夫人,是荣安堂。”
荣安堂????
那不就是程怀玉母亲的住处??
齐沅立马抓着双雁往出走:“快带我过去!”
她跑到凉亭,火势已经渐小。
程怀玉看着逃出来形容狼狈的宋嬷嬷,目眦欲裂:“我娘呢??!!”
齐沅试图安抚他:“程怀玉,你别急,你先松开嬷嬷,让她说话,啊?我们得先知道娘的情况啊。”
程怀玉松了手,宋嬷嬷不住的咳嗽,她还想说话,咳的更重了:“夫人、她、她还在里面,我想送夫人出来,她把我推了出来。”
着了火,府中人都赶了过来,火很快灭掉,齐沅这才拉着程怀玉的手往里走:“程怀玉,我陪着你,一定能找着娘的,她礼佛多年,想必佛祖也会保佑她的。”
她的手是一向温润的,只是却不会出汗,现在又急他母亲,又急他,也急出了一手心的汗。
程怀玉表情冷凝,握紧了她的手,跨过门槛。
荣安堂并不富丽,他们走过了正堂,往里走去。
床榻已经只剩壳子,四处并不见人影。
也许是他母亲已经逃出来了,程怀玉放了些心,也能说话了。
他又往另一边又走去,边走边喊:“娘?孩儿过来了,您听到了么?”
“怀玉——”
程怀玉表情一滞,他怎么会在这里听到他父亲的声音?
齐沅看到程大人常穿的那件衣服的衣摆,拽了拽他的袖子:“程怀玉,那儿!”
程怀玉快步过去,那衣摆旁边还有一根斜着的焦木。
果然是他爹。
程望犹豫几天,还是翻了墙,不料刚刚站稳,厢房就起了火,他脑子一空直接就冲了进去,火焰冲天,他捂着口鼻过去,却只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矮着身子跑了出去。
顾盈安已经许多年没见到过程望。
她刚想要跑出去,上面便掉下了根木头,拦住了她的生路,火正热,烧的她有些看不清周围。
她跌坐在地上,恍然看到程望的脸,还以为自己快死了,声音也凄惨起来:“你出现做什么?”
程望跨过那根火木,把她拉起来:“别说话,我带你出去。”
火这么烈,烟也呛鼻,他怕她再说话,没一会儿就该呼吸不上来了。
顾盈安想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我都要死了,你还不放过我!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程望闻得“死”字,转头厉声呵斥她:“胡说什么!”
怎么就是她胡说?好好的,她怎么可能会见到他?这明明就是她的将死之兆。
顾盈安根本没想着死,她还想再见儿子一面,哪怕出家,于青灯古佛旁,她也还能知道自个儿儿子好好的,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今天照旧在佛前点了香,闭眼念着经,等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半间房都烧着了。
怎么会这么倒霉?
眼看着顾盈安要昏过去,程望厉声道:“顾盈安!我告诉你,你现在死了,还是我程望的夫人!将来我们还是要合棺!”
顾盈安想到自己都要死了程望还这么威胁她,心里更难过:“我才不和你合棺!等火没了,我连灰也不给你留下,想合棺,你做梦去吧!”
又落下一根火木,火星四溅,程望护住她倒在地上,即便已经呼吸困难,顾盈安还要说话:“你给我滚啊!我还想看看怀玉,我不想死前只能见着你,你给我消失!”
程望给她渡了口气,想让她清醒过来:“盈盈,你还没死,怀玉他很快就会过来了,火很快就会灭了,你醒醒,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