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齐软软:咦?我的帕子呢?我丢哪里去了?
程怀玉:偷偷收进袖子里,偷偷攥在手里,偷偷保存软软亲手做的帕子。
第25章 葵水
程怀玉两天沐浴一次,齐沅躺在床上,看着程怀玉回来,羡慕的不得了。
女子到底为什么要遭这么一份罪啊。
程怀玉与往常一样的时间回来,本以为齐沅该睡熟了,他进来就开始解腰带,走到桌旁,外袍也已经脱了下来。
他把腰带与外袍放在榻上,等走出屏风遮挡范围的时候,身上就只有里衣了。
他打开衣柜,将要换掉的衣物拿了出来,动作从头至尾都是轻的。
程怀玉下意识往床上看了一眼,齐沅已经躺了一下午了,睡也睡了两波,此刻清醒又无聊,她从程怀玉回来就盯着他看,看到程怀玉关上柜门,她以为他会直接去净室。
可惜她以为的终究只是她以为的。
齐沅的视线被程怀玉撞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愣住。
他要沐浴就沐浴,怎么拿完了衣服还看她一眼啊?
程怀玉看着她骨碌乱转的眼珠,语气自然:“软软还没睡?”
他这么若无其事,齐沅也不落下风:“嗯,有些睡不着,不过不要紧。”
话说回来,程怀玉是真的白啊。
身子比脸白。
呸呸呸呸,什么身子!
齐沅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看他的衣领处,盯着头顶的红色床幔:“程怀玉,这个帐子是不是该换了啊?”
程怀玉听着她的话,也看向了那红色的床帐。
他的声音四平八稳:“软软不喜欢?”
齐沅摇头也是轻轻摇的,生怕一用力就血流成河:“不是,这正红色有点刺眼,若是换成暗一些的可能会好一点。”
程怀玉从换上这帐子,还没有在床上睡过,自然不知道从床上看床幔是什么样的感受。
但这并不妨碍他顺着齐沅:“软软决定就好。”
齐沅看着他说完就去了净室,恍然间想起来春桃今日说的话。
她说她既然来了葵水,是不好让程怀玉与她同床的。
齐沅也知道这个规矩,只是她拉不下脸来跟程怀玉说她来葵水了。
原本不该是今日来的,她都打算好了,等来的时候正好顺水推舟跟程怀玉提出来让他就此睡到别的院子去,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葵水提前了七八天。
他们成婚才刚刚一旬,没有就此分房的道理。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而且程怀玉还要与她同房,齐沅有些痛心。
她觉得房间里满是自己的味道,根本见不得程怀玉在这里待。
面皮太薄是她的错吗?
齐沅腹诽着,耳边隐约传来水声。
她也想沐浴啊。
羡慕。
程怀玉出来,便是有了心理准备,在感觉到齐沅的目光时也有些不能招架。
他将铺盖拿了出来,齐沅还在看他。
程怀玉放下枕头,背对着她:“软软睡不着?”
明明以往这个时候她该是睡着了的。
程怀玉很少与她在一处,基本上都在书房水榭,双雁没有得到她的吩咐,也不会随便凑到她面前。
他不知道她因为葵水躺了一下午,所以才会这么猜测。
齐沅举起自己的手指玩了会儿,闷闷的应道:“嗯,是有点睡不着。”
程怀玉躺下,闭上眼睛:“有烦心事?”
齐沅倒是想说是有烦心事,只是自己说了,程怀玉肯定要接着问是什么烦心事,进而提出解决烦心事的方法。
这件烦心事既不能让他知道,也不能被解决,齐沅只能沉默。
程怀玉已经养成了习惯,睡前要看她一会儿,现在她醒着,他的习惯得不到延续,心里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一样。
“软软若是睡不着,可以背一篇赋。”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齐沅却被吓到了。
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背一篇赋??
他怎么不再指定是什么赋呢???
这是他们的卧房不是国子监吧???
齐沅直挺挺的躺着:“我不!”
她今天就算是睁眼到天明,也不会听他的话背赋催眠的。
程怀玉也是想到她背书背到睡过去的那一次,才提出这么一个建议。
她拒绝,他也没有意外。
齐沅刚刚情绪起伏,现下觉得自己又要起来了。
她不能□□桃进来,只好自己小心翼翼的起来。
程怀玉听见动静,猜到她是要下床。
“软软口渴么?”
齐沅偷偷摸摸的手顿住,又很快的把月事带拿出来,她没有回答程怀玉,程怀玉听着净室门开,明白过来她是想做什么。
怪不得没有回答,原来是害羞啊。
齐沅换着月事带,脸已经烧红了。
太难为情了。
她净了手,慢吞吞的走着。
程怀玉好像已经合上了眼,她分辨不出来他是睡着还是没睡着。
应该是睡着了吧?
齐沅想着明日施笑过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程怀玉听着她的呼吸绵顺,睁开了眼睛。
她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
程怀玉日沉时分被卢靖安约了出去,是在外头吃的饭,回来时又在书房里待了许久。
他探出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滑脉。
程怀玉只是略懂岐黄之术,把脉也只能把出来最明显的几种脉象。
她显然不可能是有喜了,那就是……
程怀玉猜到她的情况,也有些窘迫。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脸色不好,人也不舒坦。
他将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又给她掖好了被角。
明日出去时要给双雁交代一下。
齐沅醒来,动也不敢动,先叫了春桃春月,进来的只有春月。
“快快快,扶我起来。”
她有一种被褥都污了的感觉。
春月扶着她出来,这才去收拾床铺。
“小姐放心,没有事。”
齐沅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然真的要羞死她了。
春桃使着小丫鬟端水进来,见齐沅支着胳膊坐在桌边,忍不住问道:“小姐,昨夜……”
齐沅打了个哈欠:“没事,程怀玉他没有嫌弃我。”
春月附和:“是啊,今儿清晨不是我守的么,姑爷出来,我还听见他吩咐双雁,要她跟厨房的人说一声,多熬一些红豆之类的补血的粥汤。”
齐沅:“……?”
她缓缓转头,控制住自己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哈?”,佯装镇定:“他昨日是与我说了,要我别太劳神,好好养着。”
程怀玉他是怎么知道她来葵水的?????
啊?????
又没有人跟他说,双雁也不知道啊!
他是怎么知道的???!!
春桃看着齐沅的脸一路红到脖颈,延伸进衣襟里,有些了然,她放下了心,笑吟吟道:“姑爷懂得心疼您,奴婢就放心了,您也别太害羞,夫妻之间,这些私密事是要坦诚的。”
她显然是以为齐沅是因为程怀玉的体贴而羞涩,这在她看来,是他们夫妻俩感情好的体现。
齐沅麻木的任由春桃给自己洗脸,又被春桃带着坐在梳妆台前。
“不用戴金钗吧?”
她不爱金钗,看着总是不舒服。
春桃知道今天施笑要来,是想给她梳一个正式的发髻,因此才会选择金钗。
齐沅这样说,她便明白齐沅并不想太过正式,春桃解掉发髻,又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往上面簪了两枝缠花,插了一个镶珍珠的琉璃梳。
程怀玉踩着点从外面过来,齐沅看到他,脸又瞬息红了起来。
他、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程怀玉在主位坐下,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就见到她垂着头,耳后连着后颈,都红了。
她肤白,这样红起来,像是蒸着粉玉一样。
程怀玉不动声色的移开眼,喝了口茶。
她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发生什么了?
春桃盛了红枣银耳粥,齐沅闷头一口一口喝着。
程怀玉用着清粥,有些担心:“软软慢一些,小心烫着。”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齐沅听到他的声音,又呛着了。
她咳嗽着,程怀玉下意识为她顺着气。
这时节,屋子里已经烧了炭,齐沅怕冷,穿的也厚,她咳完抬眼,就看到他的胳膊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