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胳膊伸了过来,横在他的小腹上。
肩膀处温热的吐息透过薄薄的里衣传了过来。
程怀玉僵住,连眼珠也顿住,浑身上下只有一处在叫嚣。
他的手肘处……那样柔软的触感……
那是……
程怀玉一边快慰一边煎熬。
他少年时父亲对他期望甚高,那个时候,他每日都浸泡在学习里,挑灯夜读闻鸣而起几乎是家常便饭,有时一两个月才会有那么一次冲动。
便是冲动,他也懒得去管,随便做一些别的事,身体便能很快冷静下来。
他那个时候还以为自己并不重欲。
后来……
她的胳膊收了回去。
程怀玉感觉到她翻了身背对着他,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里。
猛烈的刺激突然消失,他也不上不下,心里怅然敌不过那股不满足,他甚至想追上去贴着。
那样也太不要脸皮了。
程怀玉唾弃过自己,正打算默念清心咒的时候,她又翻了回来。
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程怀玉一想到她的唇离他这么近,就隔着那一层布料,更激动了。
他的呼吸不受控制的粗重起来,也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温度。
背后也许已经湿透了。
他的手臂下意识的抖着。
他想环住她,将她圈在怀里。
他的胳膊还没来得及全部拿出来,她就又翻了过去。
太难熬了。
程怀玉刚打算起身,她的腿就又搭上了他的腿。
他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还横着睡了。
前两日没见她睡的这么恣意啊。
程怀玉将被子给她盖好,火也散了些。
就这么着吧。
他不想管了。
眼看着她要睡的翻了个,程怀玉心里告诉自己,只是帮她调整位置罢了。
他坐起来,想要伸手的时候却发觉自己手心都是热汗,后背也凉了起来。
程怀玉拿旁边的干巾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的放在她的肩头上。
他将她从床尾挪到床头,又出了一身的汗。
他知道她的腰细,但是没想到能细成这样。
竟只有他一掌宽。
也许是察觉被人挪动,她安分了一些,良久没有再翻身动作。
程怀玉想着那一截细细的腰肢,原本就没有停歇的暗涌更是激烈。
他感觉到亵裤被洇湿了。
还好是在这样的夜晚,黑暗冲淡了些他的羞耻情绪。
始终高昂的欲望不断在胸腔里冲撞,程怀玉终于忍不住下了床。
他记得他们送来的水还剩下了许多。
过了这么久,想来该凉了。
她睡的这么熟,应该不会被吵醒。
他冲了冷水,果然冷静了下来。
程怀玉抹了把脸,低低的叹息一声,擦干自己,又穿上了衣服。
他借着昏暗的灯光摸到床沿,刚想收回手躺上去,指尖就触到了滑腻的肌肤。
她不知何时睡到了床边,里衣被蹭了上去。
他触到的是她的腰。
程怀玉靠坐在床边脚踏上,面无表情的默念清心咒。
不能再折腾了。
他真的受不住。
齐沅迷蒙的做着梦,一会儿梦到她有一个超大的竖枕,抱起来可舒服了,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在学跳舞,不断的转圈,转的头都晕了。
她感觉到手下炙热的触感,渐渐的睁开眼。
天还很黑。
齐沅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太清周围。
什么时辰了啊?
她手下用了些力,又怔忡起来。
她床上这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往常好像没有啊?
她朦胧着双眼,手无意识的向上摸了摸。
她摸到了凸显的一根东西。
好像是骨头?
齐沅更糊涂了,她的床上怎么会有骨头?
她抬眼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
人的轮廓。
齐沅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
她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儿,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回门,在齐府住下了。
与程怀玉一起。
她床上的是程怀玉。
她……手上……
齐沅呆滞的又摸了一下,在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后立刻收回了手。
那是程怀玉的锁骨。
齐沅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腿上也有些重量。
她收回了腿,无声的崩溃。
她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但是,但是和他一起睡,怎么还能睡成这个样子??
腿都缠了起来,她的手还放在他的胸前。
还好他现在还睡着,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不然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齐沅默默的退到了床里边,睡意无影无踪,房间里还是黑暗一片,她心里乱糟糟的,不期然就想起来自己手上那不同于她的,炙热的感觉。
她竟然真的摸到了他的锁骨。
这个事实此时在齐沅的脑海里不断滚动。
她正在心里不断的交替着“手感真好”与“不许再想了”这两种念头,耳边突然就出现了声音。
齐沅吓得屏息,她庆幸自己是对着床里边的,即便她现在掩饰的不怎么样,程怀玉也不一定能发现她其实已经醒了。
被褥一边空了下来,齐沅意识到程怀玉下了床。
天都没亮呢,她这里也没有书可以让他晨读,他起来干嘛?
程怀玉在脚踏上坐着,等着她翻身睡到里面的时候才上了床。
他意识到自己必须睡着才能避开这不规律的、不断的刺激。
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又入梦。
平日里她虽然不规矩,但是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她的神情也一直是天真又无知的。
他曾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喟叹,她的长相简直就是她最完美的伪装。
明明坏点子一堆,狡黠又调皮,可是当她摆出自己最擅长的表情时,没有人会怀疑她。
他就被她那样的神态骗过许多次。
但是,当入了梦,他才知道她的长相最适合的神态是什么样的。
就如此刻,眼尾微挑着,带出来妩媚的弧度,她的眼睛里满是春情,一双桃花眼看的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任她为所欲为。
她的手指仿佛代替了她,这样挑逗作乱。
程怀玉竭力忍耐着,他知道这是梦。
他不清楚现实里是到了什么时候,不知道她醒没醒。
如果醒了,她就会发现他的丑态。
这绝不可以。
也许是这个念头太过强烈,他真的醒了过来。
她侧着身子,背对着他,该是仍然熟睡的。
还好。
程怀玉的呼吸有些重,他下了床,坐到桌边倒了杯凉茶。
齐沅收敛起自己的思绪,听到他喝水的声音,有点想笑。
他竟然是被渴醒的?
作者有话要说:程怀玉:太刺激了。
齐软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锁骨手感好好!!(混乱发言)(等等他怎么醒了????)
作者:你们的真正刺激还在后头呢(点烟看透一切)
第24章 不舍
齐沅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翻身,刺眼的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
唔……窗户没关么……
她睡眼惺忪,春桃正好进来:“小姐醒了?”
齐沅揉着眼睛点头:“嗯……”
春桃放下水盆,扶着齐沅下床。
齐沅活动了一会儿,清醒了些:“什么时辰了?”
春桃将床尾齐沅的衣服捞出来,整理着:“卯时末了。”
嗯,是她一贯的起床时间。
她坐着,自己净了面,声音隐隐传出来:“程怀玉呢?”
春桃摇头:“不知道,姑爷寅时起的,没说去做什么。”
他起的还真是早,这足足差了一个多时辰呢。
齐沅与春桃一起给自己穿上了衣服,坐到梳妆台前。
她住这一晚,也没带什么,再梳妆就比平时简略了些。
齐沅左右看了看,摇头:“那两支金钗取下来吧,妆压不住。”
说话间外头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齐溪听春月说程怀玉不在,才这么大胆:“齐沅,给我开门,你怎么还这么懒啊,日头都这么高了,你怎么还在睡啊?”
春桃看着齐沅的脸色,去开了门。
若是往日,齐沅的卧房她进便进了,只是现在齐沅的闺房睡的是两个人,即便另一个不在,她也不好大剌剌的进去,只坐在外间喊齐沅:“还没收拾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