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番外(99)

作者:许百龄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父亲每提到新母亲都异常的开心,在父亲口中新母亲似乎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可几个月后父亲接进府中的新母亲却不似父亲说的那样,父亲对新母亲也总是本着一张脸。他当时问父亲是不是新母亲做错事了,所以父亲不喜欢。

父亲说新母亲没做错什么,是他做错了。

他当时不明白,渐渐长大,懂得男女之事,懂得朝堂之事,懂得家族利益,他才明白,有些事无法抗拒,父亲最后为了长平侯府负了宛夫人。当年父亲在续弦一个月后终是放不下,前去寻宛夫人,终究迟了一步。

面前的姑娘娇美明艳,一双眼睛灵动清澈,虽未见过宛夫人,他想宛夫人也必然如父亲所说的那样,娴淑温良,所以才能让父亲二十年来念念不忘。

“梁世子,听闻年底你就要大婚,娶得是文侍郎的长女。”李衡瞧他已经看了这许久,打断他神思。

“是。”他回过神答道,又笑着解释一句,“本是去年就要成婚,奈何家父蒙冤,文小姐不弃一直苦等在下,深情不敢辜负。”

李衡笑了下:“文侍郎是个忠义耿介之人,文小姐必然也非一般女子。”

宛葭月皮笑肉不笑道:“相守一辈子才叫不辜负,预祝梁公子与文小姐百年好合。”

梁卫城牵强笑着点头致谢。迟疑了须臾,又笑道:“希望到时宛姑娘能够惠临鄙府喝杯喜酒。”

这其中深意不言自明,她瞥了眼李衡,李衡没接她的目光,瞥向手边的茶盅,在有心无心地把玩。

她的事情还是要她自己决定如何选择如何做,毕竟这不是小事。

她犹豫了一瞬,笑了声:“嘴上说说我可不当真,若梁公子真有诚意,就差人将喜帖送来。”

“那是一定。”梁卫城见她答应,心中也轻松些许。

梁卫城离开后,李衡笑问:“你真的决定去?”

“就当沾沾喜气了,我想长平侯府的喜酒应该不会差吧?”

听到喝酒,李衡微微皱眉:“那我也要去。”

“人家可没请你。”

“我跟着你去。”

“你又不喜欢喝酒,你去了,新人敬酒,你是喝还是不喝?”

“我若不去,你喝醉了怎么办?”若是喝醉后抱着某个宾客不放,不用第二天全华阳都能知道,他的脸往哪儿放?

宛葭月自知酒品太差,转了转眼珠子傻笑道:“好吧!那我就带着你。”

*

数日后,朝中传出陛下下旨重审东宫一案,但未有交给三司,而是直接交给内卫。内卫只听命陛下,这是何意众臣心中明了。有些臣子对此有异议,但知道东宫一案真相的老臣知晓这是陛下最大的让步,没有再紧逼,想看皇帝要给朝臣和天下怎样的一个交代。

十来日,朝中有不少的官员陆续地下狱,紧接着魏丞相下狱,陈王被软禁府中,整个朝堂再次因为此案人心惶惶。

这些天曲府大门每日进进出出的朝堂官员络绎不绝,各怀心思。

温让未有回内卫所,但上下认识的人多,打听消息还算方便。李衡从他那里第一时间得到案情的每一步进展。

月余案情终于有了最终的结果,魏丞相成了最后的替罪羊,被判斩首抄家,陈王被罢免一切职务,贬为东海侯,一批牵扯进来的官员按照罪责轻重,被判斩首流放罢官降职。

李衡看到抄录的一份结案文书,冷笑的丢到茶几上:“陛下还真是……袒护陈王。”

两个罪魁祸首,一个摘得干干净净,一个只是罢官降爵。

曲九复将文书拿过去看了眼,讥诮道:“陛下袒护陈王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陈王和魏家倒了,对于朝廷来说倒是好事。你的冤屈也算是洗了,这几日朝中正在议论复立东宫之事。”

“复立东宫?”李衡自嘲冷笑,起身走到正堂门前,朝皇宫的方向望去。许久后他声音低沉道:“下个月初九是洛王祭日,陛下必然会选下月初九。”

曲九复走到他身边,感叹一声:“陛下就那么容不下洛王和你。”

“陛下是容不下掌控不了的人。”他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

没几日复立李衡东宫太子之位的诏书颁布,如李衡猜想的一样,日子定在下月初九,洛王秦戴川的祭日。

朝臣们或许大部分忽略了这个日子的特殊,但九楼旧人却无一不知皇帝的用心。

次月,李契以年迈多病为由,由太子监国。

*

华阳城外长亭。

喻暮商的马车停在亭外,他站在亭子内打量四周萧条的景色。已经入冬,天色也灰蒙蒙,眼看这两日是要有一成风雪。

“少主,小姐来了。”赭檀禀道。

他回头朝驶来的车驾望去,须臾马车停下,先下车的是李衡,转身准备搀扶宛葭月,宛葭月急不可待自己跳下车奔过来。

“哥,你真的要回谷?”一脸不舍地拉着喻暮商。

喻暮商冷呵一声,看了眼李衡对她道:“我再不离开,某人会认为我有所行动了。”

李衡走进亭子冷笑了下:“我大周可没生意给你做。”

“是啊,我枯朽谷以后在大周的财路都被断了。”

“如今上渝国倒是有笔生意可做。”

“说来听听。”他还没有收到上渝国那边什么好的消息。

“上渝国荣国公与中书省何丞相,针对立哪位皇子为储争执不下。”

喻暮商微微笑了笑,如今大周百废待兴,周边诸国虽都受重创,但还有上渝能够对其构成威胁,李衡的意思很明了。

他与李衡相交不深,却了解他,他以后必不是一个能够满足大周国泰民安的君主,他想要的是周边五国归于大周舆图。只是如今大周千疮百孔,这个烂摊子想要收拾好,想要国富民丰兵强需要十几二十年,他需要时间去积蓄,在此期间,周边诸国朝堂自然能乱则乱。

但是于他枯朽谷而言,天下一统并不是好事。

他笑道:“的确是笔大生意。不过我枯朽谷这两年大生意做得有些紧,需要两年时间来处理谷中之事。”叹了声道,“人都是有欲.望的,位置越高欲.望越大,生意是做不完的。”

李衡听出他话外之音,笑了下未应,对宛葭月道:“月儿,你刚刚说有很多话对喻公子说,快说吧,可别耽误喻公子行程了。”

“大不了晚走两天嘛!”话虽这么说,还是忙不迭的说正事。

李衡朝一旁侍立的鸦青望去:“鸦青公子,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借一步说话。”说着朝亭外一段石板路走去。

鸦青迟疑下,跟了过去。

距离亭子一小段距离,确定周边的人听不到他们谈话声音才止步。

“李公子有什么话要如此神秘?”

李衡从袖中取出一个金锁递给他。

他看着有些眼熟,伸手接过,翻看背面,刻着一个隐字,立即想了起来,这是他幼时佩戴的东西。起初从哪里来的他记不得,只知道后来他生病,无钱医治,母亲将其拿去典当了。

现在这金锁在李衡的手中,他必定知道他的身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准确的确定你身份是在恕州。你去香料铺子打听一种香料和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的生母高夫人高雅言,先帝淑妃。因你走失,她一路从华阳寻到恕州,却不知你当年回过家,只是她已离开,你认为是她抛弃了你。”

鸦青稍显动容,他在得知真相后悲伤过一阵,他恨母亲抛弃,最后才知道自己错怪了母亲,母亲因为寻他病死他乡。

“按照你出生年月推算,高夫人是在离宫前已有身孕……”

“李公子,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旧事了。鸦青如今的身份是枯朽谷弟子,此生不会变,李公子尽可放心,我对你不会有任何威胁,此生也绝不会杀李氏皇族一人。”

李衡笑了声:“你想多了,我并非此意。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看来也释怀了。”

“我从未放在心上。”看了眼手中的金锁,“这金锁在下收下了,多谢李公子。”

长亭中,喻暮商递给宛葭月一个锦囊:“这里面是大周万源钱庄的印信和契子,足够你挥霍的了。”

“我哪里有挥霍?”她未接,“我现在也不缺银钱。”

“你不缺,但不是哥哥给你的,这些就当是哥哥送给你的一部分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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