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瞧她那模样,明明满脸都写着吃醋二字,还这么嘴硬。
“不是吃醋啊?那……下来吧!”李衡放低手臂,宛葭月立即朝上爬了爬,将他脖子环得更紧,“不下去。”
李衡心绪平静了许多,故意调侃:“那你刚刚算是调.戏良家儿郎?”
“最多算是搭讪,不算调.戏。”
“还不算?”李衡周皱眉头,那若是真的调.戏得要成什么样子?还要不要人活了?
“你想不想知道什么叫.调戏?”宛葭月挑眉引逗地问。
“不想!”他立即拒绝,目前他还没有那份勇气。
宛葭月泄气哼了声,看着他的侧脸,忽然凑上去吻了下,笑嘻嘻道:“这叫调.戏的开始。”
李衡低头看她得意神情,故意板着脸道:“你这是占我便宜!”
“大不了你占回去。”说着将脸蛋凑过去。
“你说的,不许反悔。”
宛葭月一愣,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李衡能说出口的。按照他一贯的作风,听到她如此说,不是沉默的笑了下便是说一声:“胡闹。”所以她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说让他将便宜占回去的话,就是笃定他不会那么做。
今日他竟然反常的说让她别后悔。
想干什么?
刚刚自己撩拨他,是不是有力过猛了?该不会胡来吧?
“你放我下去,我……我自己走就行了。”
“不喜欢我抱着?”他温柔笑问。
“我,我怕你累着。”她挣扎了一下想从他怀中下去,对方却抱得更紧。
这才几日没见,这人怎么忽然转性了?
“你这么轻,我怎么累着?”
“我吃胖了。”
“那也是轻的,我抱得动。”
看着他一直温柔带笑的嘴角眉眼,她只觉得全身发麻。
行为举止太反常了,肯定撩拨过头了,她恼了把自己,怎么说那么句话来,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还不知道对方要干嘛。
她小心翼翼地道:“我就亲了你脸颊一下,大不了你也亲一下。”免得他真的乱来,占她大便宜。
李衡瞧着怀中人一路紧张不安,猜到她心思,心中偷笑,面上不显,也不给她回应。
宛葭月更加忐忑,直到他将她抱进居室。
第42章 痴心
宛葭月双脚着地,立即准备逃,李衡一把抓着手腕两人拽回怀中。
“这么急要去哪儿?”他笑着道,“哪能占完便宜就走,天下可没那么好的事。”
“我……你占回去好了。”说着侧脸朝李衡面前凑去,一副义士慷慨赴死的架势。
李衡笑了下,刚刚水榭撩他时风情妩媚,一副要将他如何如何的样子,现在自己还没要把她如何,就这么的怯了。
“好,刚刚的所有都占回来。”他笑道。
宛葭月微愕,斜眼去看他,忽然腰被面前人一箍,紧紧圈住,紧贴着他的身子。
她惊愕瞪大眼睛看他,眼前却忽然一黑,被面前人宽大温热的手掌蒙住视线。
她想躲却躲不掉,双臂也被他禁锢。
“你要干什么?”视线被挡,看不到面前人的表情,他心中有几分惊慌。
正紧张不安,忽而感到双唇有温热柔软的触碰。
他在吻她?
心中刚这样想着,那柔软温热肆无忌惮进一步侵略。
她愣住了,脑海中顿时空了。李衡这个素来端着一本正经架子的人,今日竟然主动了。
他的吻越发炽热恣意张狂,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想推开,却挣不开双手,想开口,对方根本不给她能够开口的机会。
慢慢地,她享受这种狂热,醉于这一刻美妙香甜之中,从未有过的一种激荡在心中划开。
李衡松开蒙着她双眼的手掌,捧着她的小脸。不知多久,当她从美妙中回过意识,睁开眼,面前人也慢慢地睁开眼望着她。
一张小脸绯红似霞,气息略喘微微垂眸带着三分娇羞。
“葭月。”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唤着,语气带着几分忧伤和卑微,“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他真的以为她此去喻暮商不会再让她回来,现在她这么意外的再次出现,心中有种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的庆幸与欢喜。
“如果我真不回来了,你会不会一直想我,不会忘了我?”她问。
“会想,不会忘!”李衡这次毫不犹豫的点头,没有在故意隐藏真实想法打趣她,也不再去多想顾忌以后的种种,给她一个他内心最真实的答案。
宛葭月立即乐笑:“既然如此,那我陪你好了。”
“不回去了?”
“嗯!”宛葭月肯定的点头。
李衡这两天一直不安的心忽然就安了下来。
他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面前人早已成了心中人。她离开,自己没有多悲伤,但心中却好似空缺了一块,找不到什么来填满,总是慌乱不安,总是神思不属,此刻她回来,他的心才无缺,才安。
“葭月。”他将人再次搂进怀中,在她额间轻轻一吻,低低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有些迷茫。
“谢你不离开,谢你让我喜欢。”
宛葭月昂首看着他温柔深情的眸子,好似春雨滋润她整颗心。她笑的灿烂温暖。
此时小厮夏桐端着茶水进来,瞧见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面上都含着几分红云,特别是宛葭月,顿觉尴尬,放下茶盏迅速退了出去。
李衡忍不住笑了。
“怎么了?大白天见鬼了?”前室忽然传来曲九复的声音,李衡微微的蹙眉,真是每次都来得不是时候,他不舍的松开宛葭月。
曲九复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到了中室,看到宛葭月故意惊叫一声:“宛姑娘,你怎么回来了?本公子可真的有些想你了呢!回来的正是时候啊!”
宛葭月白他一眼嘟囔一句:“我可一点都不想你。”
曲九复哈哈笑道:“没关系啊,本公子想宛姑娘就行了。九津,你瞧瞧宛姑娘今日粉面含羞模样是不是更好看了?”回头正对上李衡冷冷责怪的目光。
他毫不在乎,盘着腿就在桌边坐下,故意笑问:“你们刚刚干什么坏事,小厮惊得急匆匆跑出去。”
李衡狠狠地瞪他一眼,明知故问,他这个风月场中来去惯的人,这点事情他能猜不到?
“哦——”拖着长音点头,拍了下手,做出一副此时才恍然大悟的神情。
但知道自己搅了别人好事被说破,他依不在意。叶斓还被留在东越,他们倒是你侬我侬起来了,他心里不是滋味,哪能让他们如愿。
“你过来是有何要紧之事?”李衡忍不住问。
“没有,就是听闻池渊那小子昨夜受了伤,我来看看死了没有。”
宛葭月闻言再次的朝他翻了个白眼,说话竟然这么难听。
曲九复看她一眼,又将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令兄滞留南楚这么长时间,准备杀谁?”
宛葭月无心回答他,但是瞧见李衡也看着她等待答案,她才开口:“我哥不是为了杀谁,他是为了祭拜一位故人。”
曲九复嗤笑:“令兄还有故人葬在南楚炎都?”
宛葭月冷哼一声,不想搭理。
李衡温声问:“何人?”能够让喻暮商特意来祭拜的必然非寻常人,此人被葬在此处,最可能的就是其本南楚炎都人,多半是出身显贵之人。此次南楚的计划,他已把枯朽谷算在里面,就不得不多打听一些其中牵扯。
宛葭月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哥未说。”
李衡点点头,然后给了曲九复一个眼色,曲九复会意,笑道:“我不在这儿碍你们的眼。”爬起身,抓了一串葡萄便朝外走。
宛葭月本就不想见曲九复,一直别开目光,也没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色,待曲九复出了幽篁居,再与李衡说笑起来。
曲九复一手打着折扇一手提溜一串葡萄,一边吃一边大摇大摆地踏出万竹园。守门的护卫瞧见均是露出几分讶然,这可一点都不像是被监视的人,不是饮酒作乐,就是城中各处转悠,简直就像靠着殿下养着的纨绔子弟。
曲九复离开几条街进入闹市,左右闲看闲逛,好似对于暗中监视的人完全不知,看到有斗鸡的凑上去观看一会,看到有卖鸟儿的,就吹吹口哨逗弄,有杂耍的就拨开人群凑上去,见到路边乞丐也随手赏几文钱,悠闲自在的转了大半个时辰,天近晌午,才随意的步进路边的一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