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葭月毫不相让,两人交了三四招,不分上下。
窗外的马蹄声越来越响,眼看就要到客栈外,一瞬都耽搁不得,李衡转身上前出手,两招制服宛葭月,将她抵在门边墙上,神情紧张戒备,略显惊慌。
“姑娘,我不想伤你性命。”说完抬手亦想将她击昏。
宛葭月见自己挣脱不掉,已成对方砧板上鱼肉,就要被拍昏,忙急声道:“我也不想惹麻烦,你们从后院走,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李衡神色微松,宛葭月抓住这个瞬间,立即出手打开李衡,躲开几步。
窗外的马蹄声几乎就到客栈门口,李衡再没有多余时间和面前姑娘动手纠缠,立即带着少年冲出房间,沿着楼道朝后院方向奔去。
刚疾行几步,客栈外传来一阵烈马嘶鸣,紧接着大堂里传来伙计和食客咋呼惊叫之声。
才走到楼道中段,身后传来一串紧密的脚步声。他加快步子,刚奔到通向后院的楼梯口,几道黑影从楼顶和院中窜出,手持长刀毫不犹豫向他砍去,带起一道道雨丝如刃。
李衡反应迅速躲过最凌厉致命地攻击,六七黑衣人顺势分列两组将李衡和少年围堵在楼道里,两人被逼飞身躲到院中,被黑衣人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四周又围过来五六名黑衣持刀人,齐齐举刀砍去。
宛葭月躲在楼道的柱子后看着院中这场早就胜负已分的对战,心中猜想双方都是什么人。
她自从捡了这个便宜掌柜来当已快两年了,因为客栈位置特殊,无论是朝廷追捕还是江湖仇杀她都遇到过,但是像面前这群黑衣人这种武功高强统一且配合天衣无缝的还从没有见过。
看来方双均非平常人。
再朝青衣公子看去,他和少年武功不弱于黑衣人,因寡不敌众,应对吃力,每人被伤了好几刀,经过雨水冲染,全身衣衫是血,脚下的雨水粉红一片。
忽然青衣公子一个凌空腾起,脸上的假皮因雨水浸泡过久,自动掉落,一张新的容貌呈现在她眼前。
她顿时惊得一双大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怎么是他?”
她不可置信使劲揉了揉眼睛,穿过院中的雨幕再仔细地望去,没有眼花,的确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此时青衣公子又被连砍两刀,脚下雨水染成鲜红,她心头一痛,咬咬牙,跺跺脚,不管了!先救人再说!反正她这个捡来的掌柜也当腻了,正想找点新鲜刺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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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之争站错队,阴安侯府全府女眷充为营妓。
身为武将的殷拂云本叛斩首,妹妹与她换了身份。
沦为营妓的第一天,她就遇到了当年被她严词拒婚的永安郡王。
永安郡王李忻喜欢殷拂云八年。
十八岁那年他上门提亲,却被对方罗列了十八条理由严词拒婚,成为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恼怒之下,他请旨远赴西北军营历练,准备待有一番成就后,将殷拂云强娶回府,万般疼宠,待她离不开他之时,再狠狠地休弃。
数年后,当他信心满满地回京,却只见到一座冰冷的孤坟,爱恨都无的放矢,整颗心空了。
重回军营第一晚,他见到了那个人的“妹妹”……
“今夜把本郡王伺候舒服了,本郡王说不定看在令姐份上,把你收了房。”
接连几天亲兵看着郡王扶着腰回来忍不住劝:“郡王,这种事要悠着点。”
郡王怒:“你们知道个屁!”
亲兵:???
第2章 相识
宛葭月冲进楼道中段,趁黑衣人没有注意她的存在,旋身借力,手中十数根细长晶亮如长针之物刺破雨幕直直射入六七名黑衣人的身体,随即又十几根出手,射中另外五六名黑衣人。
黑衣人此时注意到楼道中的她,其中两人飞身上楼道,举刀朝她砍来,不过一招,手脚一软浑身无力,长刀哐当落地,瘫倒在地爬不起来。
院内风雨中的十来名黑衣人也同样症状,瘫在地上,举刀地力气都没有。
李衡惊愕地朝她看了眼,露出几分感激。
剩下两三个黑衣人攻势弱了七八成,宛葭月再次出手已经错过最佳时机,被对方躲了过去。
她纵身跳入院中,挡开一名黑衣人砍向李衡的长刀,一把拉过重伤的李衡:“走!”
李衡浑身是伤,被她生拉硬拽跌跌撞撞。身后黑衣人再次扑来,他们一边应对一边朝酒窖退去。
钻进酒窖,宛葭月迅速关上木板门,使出全力推翻一旁堆放的箱柜架子等杂物堵住门板,拉着李衡向靠里墙的地窖通道里塞。
“快进去!”急声催促。
少年慌忙搀扶浑身是伤的李衡顺着阶梯朝地下去。
门外的黑衣人轰轰砰砰地踹门,已经踹开了手掌宽的缝隙。眼看门缝越来越大,可容纳人的头颅,翻到的杂物已经撑不住,宛葭月忙回头,立即顺着石阶而下,下了几阶后急躁地直接跳了下去。
地窖内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她湿袖一挥,一阵凉风带雨珠将灯火全部熄灭,瞬间地窖中只有头顶半丈见方的入口.射.进来一些昏暗的光线。
外面传来哐哐当当杂物被推翻的声音,黑衣人已经闯了进来。
宛葭月顺手从旁边桌子上抓了个东西,转身搀扶李衡就朝地窖深处的黑暗中躲去。刚走一二十步,黑衣人已经追进地窖中,顺着脚步声朝黑暗中追来。
宛葭月摸了下手腕,长针已经全部用完,幸而前方没有一点光线,伸手不见五指,对方即便顺着声音追来,不可视物,依旧受阻。
急急的行了二三十步,她压低声音提醒,“右转。”扶着李衡抹黑右转直行,周围一丝光亮全无,三人如瞎子一般摸着两侧石壁朝前走。
后方黑衣人也追来,似乎撞到了什么,只听咣当金属之声,紧接着哗啦啦像铜盆里倒豆子,接着又是乒乓声。
三人习惯性朝后望去,黑洞洞什么也瞧不见,脚下步子却丝毫没有怠慢。
大概又行了二十来步,宛葭月再次提示:“左转十步下石阶。”行了十步,她一手搀扶李衡另一手打开刚刚从桌上抓起的火折子,用力吹了几口,眼前一下亮了起来。豆大的火光只照亮前方两三步远的距离,勉强能够看清脚下的石阶。
三人忙沿石阶而下,李衡牵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眉头皱了一把。察觉左右搀扶的人动作慢了下来,他忙道:“无碍!”艰难地撑着身子一步步地走下石阶。
直行了十数步面前出现了三条通道,宛葭月解释:“其他两条通道内部闭合环绕,左边一条可从地下穿过潆河抵达对岸。”
李衡震惊疑惑,此家客栈外面看上去普普通通,竟然内藏这样一条逃生暗道。客栈不简单,面前的姑娘也定非寻常人,如今自己遭遇四方追杀,遇到此事,不由多留心警惕。
宛葭月没注意到李衡打量的目光,扶着他朝左边走。
通道内潮湿阴冷,地面有一层浅浅积水,火折子的光也跟着幽冷暗淡。
此时听不到身后黑衣人的半点动静,少年道:“内……他们没有追来。”
李衡轻“嗯”了声,却丝毫没敢放慢半步。
又走了一段,脚下已没了积水,头顶的石壁也不再滴水,火折子的光亮越来越微弱。在走出通道见到面前向上通的石阶时,火折子最后的一点火光熄灭。
李衡和少年按照宛葭月的提示抹黑绕了两个弯,走一段向上的石阶,被面前一道石墙堵住路。宛葭月用力的推,石墙向一侧移动,腰部以上位置露出半截人高的方形洞口。
终于重见光明,此时外面的风雨已停。
三人从石洞口爬出,李衡发现出口竟然是一方低矮石墓的入口。年代已久,墓碑已倒塌,爬满绿苔,并覆盖断枝残叶,看不见刻字。
他精疲力竭地靠在石墓上歇息,眼睛四周打量,周围是一片稀松的树林,潆河就在身后数十步外。石墓周围地面积水成溪,朝着坡下的潆河流去,树叶上的雨水还在滴滴答答。
他瞥了眼身侧宛葭月,她亦浑身湿透,炎色的衣裙贴服玲珑有致的身体,他耳根一热立即转过目光朝小树林望去。
宛葭月低头看了眼自己,脸颊微红,忙躲到石墓一侧拧衣服上的水,抖开贴身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