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番外(13)

作者:许百龄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宛葭月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悻悻地收了回来,也缩回身子坐好,单手撑着腮歪着头,笑嘻嘻道:“我要抓紧时间多看看你,等你成亲了,我就看不成了。”

李衡无奈地笑了下,任由她看,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一个多月已经被她看的习惯了。他自己却转脸看向窗外的树木。

余晖徐徐落下,两人依旧这么静静的对坐着,都好似有着心事,谁都不开口。

顾小寒自昨日进栗城就跑的不见人影,昨夜未归,直到今早才拖着疲惫回来大睡。午后睡足吃饱精神头又上来,一时兴起准备去赌坊,被护卫拦了下来,他一气之下直接拉着几个护卫在客栈后院临水的小亭子内开了赌局。

池渊过来的时候,他正输的钱袋见底还欠了护卫一屁股的债,见此脱身良机,立即的借口推辞随着池渊去客院。

进门顾小寒就倒了杯凉茶咕咕地灌下,然后跑到里间,瞧见李衡对面还坐着一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衡的脸在看。

已经日落,桌子上的烛光也昏暗不明,对方的脸都看得有些模糊,她却好似没有察觉。

池渊将其他灯点上,顾小寒轻咳了几声,端过一盏灯上前,调皮地道:“宛姑娘,你不如也看看我呗?”烛灯故意在自己脸的周围绕了绕,“我这脸看得清楚些。”

宛葭月微微地扭了下脖子,斜眼瞥他,冷笑:“小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小孩?你是想让我喊你宛大婶吗?”

宛葭月怒瞪他:“你敢!”

“那你也别把我当小孩。”

宛葭月白了他一眼不搭理。

李衡笑着道:“劳烦宛姑娘帮在下去问问汤药可好了。”

宛葭月瞥了眼两人,这是要支开自己,她也识趣地应声出门。

顾小寒放下烛灯,在刚刚宛葭月的位置坐下,笑嘻嘻的问:“李公子,你是准备明日启程吗?”

他是一天都不想在栗城呆着,多待一天危险就多一天,说不准东越什么时候就派人来杀人了。他虽然让顾家在栗城的人都做了准备,但不代表就万无一失。

二哥让他务必将大周废太子带回缁墨,虽然他不知道用意,却意识到这是极重要的事,不能有一丝地失误。

他真是搞不懂,李衡是找死还是不怕死,要进栗城,还有逗留的意思,是嫌路上遇到的杀手不多,还是嫌弃杀手的水平不高啊?

一边躲着一边送死,真是怪人。

“你很想回去?”

“那当然。”

“你不是说家中憋闷,想在外面游玩的吗?”

“但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有点想家了。”他眉头皱了一把,脑袋耷拉抵在桌子上。

李衡笑了下,宛葭月刚刚说得没错,真的有点像个孩子。

“你私自跑出来,回去就不怕挨了教训?”

顾小寒的情绪更加低落:“那我也不能不回家。”关键是不能不把你给带回去。“你叫我来,是不是要说准备启程的事情?”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李衡。

“我是想打听令兄四公子的医术,不知道对于我身上的这些刀剑伤疤,可有办法祛除?”

希望破灭,他垂头丧气叹了声伸手把头埋起来,忽然眼珠子转了下,又立即振奋精神地坐起身:“能,肯定不成问题,我小时候脸上就有好几道伤疤,现在你瞧,根本看不出来。”脸蛋朝李衡凑了凑。

皮肤平滑,没有留下半点疤痕,的确看不出以前受过伤。

“没想到四公子年纪轻轻医术了得,不知师从哪位高人?”李衡借机恭维的问下去。

“吉山老先生。我四哥是个医痴,一年有大半年是跟着吉山老先生学医不在家,就算是在家,也都是闷在自己的院子里摆弄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药。”

“吉山……老先生。”李衡轻念一遍,若有所思,目光渐低,慢慢地沉了下来。

“李公子,不如我们明早就出发,早点到缁墨也好让我四哥早些给你平疤祛痕。”顾小寒激动地道。

“还需多留几日。”

“为什么?”身子一缩趴在桌上,哭丧着一张脸,好似受了天大委屈,哼哼唧唧地冲李衡撒起娇来。

而此时的春风化雨楼,前面主楼内,黛螺被恩客相邀正在献舞,楼中的人不是涌在楼下舞台下面,就是围在楼道栏杆边伸头赏舞,个个看得入迷。

曲九复在酒水中动了手脚灌醉了两个姑娘,此时龟奴从外面敲门送酒进来。

“曲公子,小姐在等你。”

曲九复望了眼后窗外一片竹林,正遮挡不远处廊榭的灯光,他没有走门,而是跳出窗,借着竹林的遮挡沿着外墙游走到三楼一间闺房。

第11章 坦白

曲九复从窗口直接闪身跳进房间。

闺房中的女子正坐在一张软面凳上,随意的拨弄怀中的琵琶,神情有些许焦急,听到窗口有一丝动静,忙抬头望过去,见到来人,立即放下琵琶笑着起身迎上去。

“曲公子。”微微福了一礼。

“叶姑娘久等了。”他不羁地笑了笑,将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了姑娘宽大有力的手掌上,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碧绿色的玉指。

“叶姑娘还留着呢?”

叶姑娘低头看了眼玉指,轻轻地转了转,苦笑下:“挺好看的,扔了可惜。”

曲九复几分心酸地摇了摇头:“你还是放不下。”

叶姑娘目光微沉,转身走到圆桌边倒了两杯茶,自嘲地道:“人都死了,我有什么放不下的。”自顾坐下,饮了口茶,转开话题,“时间紧,还是莫叙旧怀念故人了。我这儿正得到了一些消息急要与你说。”声音立即压低。

曲九复走过去。

“东越屯兵西北,是东越郕王一党之意,东越国主自从当年一战败后,意志消沉,如今更是沉迷酒色犬马,半个月前得了一批舞姬歌姬,这半个月来夜夜笙歌,荒废朝政。郕王和朝中老臣政见不合,屯兵西北更是激化朝内矛盾,郕王已在谋划欲借故一一剪除这些保守老臣,具体事宜,我还需要再查。”

“还有一件,陛下派陈王出使前来问罪东越,但陈王前两日已离开使团,很可能是微服先行,很快就会抵达栗城。陈王最主要目的应该是冲着公子。如今公子在栗城太危险,曲公子还是劝公子尽快离开。”

曲九复冷呵一声:“他是我能劝动得吗?”

叶姑娘担忧地道:“这里是栗城,除了内卫和枯朽谷杀手还有东越郕王。缁墨顾氏不可全信,而我们在东越的人不一定护得住公子。”

说着她起身引着曲九复走到外间的窗前,顺着窗缝朝对面楼台一根廊柱边站着的绛衣公子指了指:“他是枯朽谷的杀手。”

绛衣公子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舞台上的舞姬起舞,神情专注。不似其他的看客看到激动的地方拍手叫好,也不似有的客人身边有姑娘同伴环绕,他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廊柱边,神情悲凉。

“两年多前他便来过春风化雨楼,与黛螺有纠葛,只是这两年只露过一次面,昨日今日又连续出现,他们恐怕很快就要动手。”

“可从黛螺口中问出枯朽谷的什么事情?”

“没有。”叶姑娘摇摇头,“我曾和黛螺深谈过,她对此人知之不多,此人对枯朽谷讳莫如深。”

曲九复看了须臾,调侃道:“看来还是个痴情汉。”

片刻,黛螺的舞结束,楼上楼下的客人一阵欢呼叫嚷,那个绛衣公子愣站了好一会儿,好似回味余味,须臾转身下楼,穿过楼下来往的人群朝楼外去。

“我也该走了。”曲九复走到窗边,忽然似想到什么顿了下步子,回头看了眼面前妩媚妖娆的姑娘,笑着道,“你知道你最迷人地是什么吗?”

叶姑娘错愕,显然没想到他会忽然冒出这一句。他们年少相识,这么多年,他几乎不谈论她的任何,即便是夸赞。

“气度。”说完纵身跳出了窗外。

她愣了下,走到窗前,外面已经没了人影,低头看了眼自己左手指上的玉指,自嘲地冷笑:“我有什么气度,不过是看得明白了而已。”

曲九复出了春风化雨楼,已经寻不见绛衣公子的身影,他立即赶回如归客栈客栈中,所有客房几乎都熄了灯,只有两三房间和后院内还有光亮。李衡还坐在下午的临窗位子上,身着一件宽松轻薄的玉色中衣,抬头望着繁星出神,脑子里不知在思索什么,偶尔眉头轻皱一下偶尔嘴角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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