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院子进门,看到孩子在房中,一天未见孩子们王妃也正想,当下松了自家夫君的手,奔向了孩子们。
绥乐公主十七岁下嫁外姓王爷沈至,今虽三十八,育有两子一女,但保养的好,依旧美貌。
她拉着沈箐慈去里屋说话。
阿姊跟母亲在内室交聊天,外面的沈筠规规矩矩站在原地,偶尔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半个的父亲,也想亲近不是。
可一看到自己就冷淡下脸的父亲,又想起父亲严肃一张脸粗着嗓子吼自己去练武,他心里就更加万分想母亲软香的怀抱。
一刻过半,母亲跟阿姊才出来,沈筠刚想奔去母亲那,沈至手一伸,拎着小儿后领子,历声道,“一天天不知习武,跟个两岁小儿似的赖着母亲。”
沈筠哭丧着脸,他还没跟母亲好好说会儿话啊,“爹爹……”
预可怜兮兮看向母亲,母亲还来着阿姊小声说着什么。
天色黑,回去路上两仆人在前面掌灯。
沈筠终究孩子心性,牵着阿姊的手摇着,“阿姊,爹爹真坏,连阿娘都不让我多抱一会儿。”
沈箐慈从刚才与母亲说过话后,心思其乱。没听清小弟话,“啊”一声,回神,“筠你方才说什么?”
“阿姊……”沈筠又遭受一击,可怜兮兮道,“连你也不不关心我了。”
听着他快哭了语气,沈箐慈此刻也不想了,忙安慰小弟。
直到安顿好弟弟睡下,自己也回到屋里洗漱完,侍女把烛火灭了,帐帘中,沈箐慈翻身,才一脑子糊涂的想着方才娘亲那欢乐的样子。
理了理思路,大概就是,她母亲,宫中皇外祖母,皇后表嫂,给她找了个郎君。
今日在宫中和皇后娘娘商议了一天才定下的好儿郎。其实是早就物色好了阮家小子,是皇后母族嫡系子孙。母亲言,家世,相貌,都是无可挑剔。
这男家因母亲三年前去世,如今丁忧已满。所以那么多媒婆来相亲来,甚至由着女儿赶走媒婆这等有伤女子闺名的事,王妃也没放在心上就是没松口其中就是这原因为大。
至二更夜间,沈箐慈翻来覆去无眠难睡,若是规规矩矩去嫁人,然后天天宅在院子里相夫教子那得真把她逼成黄脸婆子了。最要紧的是穿一回,没见过魄力塞外,烟雨江南,书本里的盛世,不去外面见一下那得多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古言———【妾色】
楚容宛本是楚家嫡女,处在深闺中,奈何亲母早去,家中又落难。
父亲继母狠心将她的人生糟践,从老家襄州接回,送给权臣为妾,换来家族往后的福荫。
那晚,红盖头下的楚容宛泪止不住流,身子因害怕发抖的厉害。
她听说这萧宁習手段凶狠残忍,连太子都得让他三分。
一会儿,有人掀起红丝帕,下巴被温热的指尖挑起。
她抬头,看到是俊朗的郎君,眼眸深邃,嘴角是温和的笑,“你莫怕,以后我会待你好的。”
那一笑,她蓦得有些动容了。
………………
往后的时日,楚容宛依然记得那日他对自己的承诺,他果真用了后半生来诉说。
权贵鼎盛之族,落魄公子,肩负重任注定不可清白。他救过人,手中亦染红了鲜血。
除这些外,他心中唯挂念一人。
他所有的残忍化作温柔:“夫人,我以后怕是要下地狱。若我死后,你别同我葬在一起,我生死簿上的名字杀气太重,若是阎王看见了,会牵连你。”
第2章 002
暮春,依旧是草长莺飞。
晨间起,天色微暗,气候也有些凉。沈箐慈打开房门,惊醒了门口守夜的侍女墨澜。墨澜站起来,朝沈箐慈附身一拜,“郡主。”
沈箐慈点了点脑袋,凉意让她忍不住朝天抬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两手十指交叉至头顶,舒服伸了个懒腰。
墨澜微低头,听着自家郡主惬意地“诶”了声,心想着,还好崔嬷嬷不在,若不然郡主这模样又得被说教一晨了。
沈箐慈不晓得墨澜心中所想,把手放下后,理了理衣袖,脚步不停往外走着,说着,“你回去歇着吧,我自个儿在庄子里走走。”
郡主虽是这么说,墨澜也知晓自己身份,况且守夜时也迷迷糊糊打盹,倒也不困。
看着沈箐慈下了几石阶,她提高些声音,道,“那奴婢去找墨竹来侍候郡主,再去备早膳。”
沈箐慈背后摆手,应了。
出了院门,再往前出了一进门,拐个弯,便瞧见一片花圃。
周遭用小竹篱围起来,今早些时候下过一场小雨,水珠滴在圃中的花儿,绿意更亮了几分。
沈箐慈走去,只在外围摘了些,离开时想起隔壁庄子有棵琼花树,这四五月应该是花期吧,待会儿用了早膳便去讨些来,用来插花放在房里必是好看。
沈箐慈眉眼温和,嘴角含笑,抱着满怀的花往马厩处去了。一日的好心情就这样开始。
“小娘子,您来啦。”正在被弄草料的农妇瞧见沈箐慈抱着了满怀的花,亲切的打着招呼。
沈箐慈含笑应着,“陆婶。”
马厩除了几匹马,还有从附近农户那买来的母羊。前两日那只母羊刚生了小羊仔,沈箐慈觉得新奇,每天早起后都来瞧瞧,今日刚好赶上陆婶给母羊下草料。
小羊仔原本围着母羊肚子旁边,翘着脑袋,眯着眼睛打瞌睡。忽而一睁眼看到边上的沈箐慈,把它给吓着了。
小羊‘腾’地起来,围着马厩疯跑了一圈,后又回到母羊肚子下躲着,缩着小脑袋战战兢兢看着沈箐慈。
沈箐慈不服,又踮了踮脚,朝小羊说着,“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时,陆婶抱了一把草料过来,把草料一些一些放进槽里,边笑着,“小娘子别同这羊羔子怄。这小羊啊刚生下两天怕生,黏母羊的紧,我方才去挤奶的时候,还差点被它踹了一脚呢。”
两人正说着,母羊翻了半身,舔了舔小羊脑袋。
回到院中时天已大亮,墨竹墨澜站在屋前廊下看到沈箐慈便一齐小跑着过来迎她。
沈箐慈把水囊递给墨竹,但并未把怀中的一簇花交给二人,而是把花放在廊下石阶旁的木桶里,里面放着从山上引下来的泉水。
把花先放进去拨弄两下,而后自己就着木桶里的凉水掬一把洗脸,凉的沈箐慈打一个哆嗦。
“郡主早起就穿这么单薄出去,还用凉水洗脸,仔细又要身体不适了。”一道声音从屋里传来,沈箐慈慢慢站直,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水,听见声音,她睁了睁眼睛而后转过来看身边的两侍女。
墨澜墨竹默契地低头不语。
“崔嬷嬷。”沈箐慈朝门口的人唤了一声,笑着拾级而上前去,挽着她的手,亲切着,“您怎得这么早来了?母亲也来了?”说着还往里瞅着。
“王妃让我来看看郡主恢复的怎样了。”崔嬷嬷用手中的帕子给沈箐慈擦水,心疼的说,“才半月不见,郡主又瘦了。”
屋里,用温水绞了帕子,给沈箐慈擦脸,看了看她脖颈下面,说着,“看来这清风庄真的养人呢,郡主这伤也快好了。”
听着沈箐慈伸手去摸索锁骨处,痂红已脱落一半,但还有些膈手。
“看来王妃这下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崔嬷嬷放下帕子,喜得双手合十。
一旁的墨竹上前在盆里绞帕子,说道,“也得多亏了隔壁庄子主人送来的俪人膏呢。”
“哦?”崔嬷嬷疑问,看向墨竹。“什么俪人膏?”
墨竹朝墨澜使了个眼神,墨澜意会,从旁的妆奁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红蕊姑姑。
这墨竹墨澜都是崔嬷嬷手底下教出来的,自然事事都是已侍奉好郡主为一。现在也不怕郡主瞟来的眼神了。
“也是一位来庄子上散心的贵家小姐。郡主与那主人很是交好,送给郡主的药膏擦过两次是极其见效的。”墨竹解说着,“不过这眼看就快好了,郡主犯懒,倒停了这药。”
“墨竹!”沈箐慈跺脚,瞪了墨竹一眼,怎的这小丫头今日话这么多了。
崔嬷嬷听这药功效这样好,当下便说,“那我为郡主来擦吧。”
“不麻烦您了嬷嬷,待会儿让墨竹给我抹就可。”沈箐慈忙推脱,说着。
“怎的就是麻烦了。”崔嬷嬷轻轻拍了沈箐慈的手,再看看沈箐慈确实脸颊的结疤好了许多,心里更是把那药捧上天了,“得回去禀了王妃,好好感谢那庄子主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