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番外(40)

虿翁的幻术瞬间就破了。

虿翁大惊:“你哪来这等神器?”

竹叶青冷冷道:“若无此器,我缘何上山?”

虿翁后退,再施幻,竹叶青敲击手钏,幻术无效。

虿翁再施,再无效。

虿翁慌了,欲逃出山洞,竹叶青追上去,反将虿翁手筋脚筋挑断。一剑直刺,还要击毙虿翁,虿翁却很聪明,成球躲过,毫不犹豫滚落洞外,呼啸下坠。

留得青山,莫怕没柴。

竹叶青追出去,偷窥的肖抑亦紧张,跳下钟乳石追至洞口,门微微推开一缝,正好瞧见竹叶青将虿翁的尸体抛进一废弃的枯井里。

他那时以为是尸体。

肖抑心有忐忑,担心漏了气息,但竹叶青似乎未发现徒弟的偷窥。

翌日便是七夕,无名山仍在庆典当中。

竹叶青主持仪式,告知众人,虿翁和五师父下山办事,要到下月才回。

临近结束,竹叶青公开为两位爱徒订下姻约。

肖抑此时已有一份铁了心的打算,此时此刻场上,没有辩驳竹叶青。

表现得很顺从。

定亲后一日,肖抑去找了冯安安。

她一见他,就道“恭喜”,又调侃肖抑,说是不是以后要喊尹清心“大师嫂”。

肖抑见她满脸喜悦,言语真诚,不禁伤心。

无名山上有风俗,男女结亲,朋友都要送些钱财表示祝贺。

冯安安和肖抑都送过别人,她平常都送礼,皆不超过二十两银。此刻却对肖抑说起,他成亲那日,送他五十两金!

肖抑道:“你现在哪来五十两?”这里不是蘋阳王府,不能典当衣衫。

冯安安翘着二郎腿,一挥手:“早晚的事!”她说,“我俩推心置腹,莫逆的交情,我老早就打定主意,你成亲那日,定要送你份最贵重的贺礼!”

肖抑幽幽道:“不用你送。”他不会成亲,若真能成亲,新娘子需要送礼?

肖抑道:“不说这个了,你真想下山?”

“当然!”冯安安左顾右盼,确定无人偷听,跑到肖抑耳朵跟前,小声告诉他,“我有点想十五动手,虿翁不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肖抑道:“嗯,正合我所想。”

冯安安就把计划同肖抑说了,邀道:“可愿与我联手?”

肖抑:“你这计划还算周密,只是风险太大。我们若再找一个人,三人联手,推倒无名山。”肖抑说到这里,不自禁看向冯安安,此刻他的眼中没有情爱,而是欣赏,感激。

他觉得要谢谢冯安安,虽然两人无缘,但她点醒了自己。

一来,世间有更广阔的天地,他可以尝试摆脱出身,摆脱匪籍,去挣更光明的后半生。

二来,竹叶青真性狠厉,总有一天会对徒弟动手,不若先发制人。

后来,肖抑的手札上有一页是这样记录:

七月十五,生死之战。

赢。

第30章

……

肖抑合上手札,转眼竟又快一年七月十五。

年岁匆匆,年年岁岁人相似,却总隔着那一层,再难近一分距离。

他与阮放、苇杭之辞别,离开浔州进入蘋州境内。

愈近无名山,就愈容易回忆起少年时的事。

又或许那些事本就存在他脑子里,只是之前造了围栏关了门,如今门一拉开,回忆就往外蹿。

肖抑将手札收好,见马儿吃草饮水皆饱,便翻身上马,继续前行。

一个时辰前,他在路上遇着了常笑客栈的小二,来蘋浔两地采买货物,与肖抑撞个正着。

小二瞧见肖抑,在马上先是抚了抚胸,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肖爷您这马还在,回去告诉我们掌柜,他该安心了。”

据小二说,他们常笑客栈的人,出门在外依靠信鸽聊天派遣旅途孤寂,这段时间弟兄们聊得最多的,是掌柜章鹿儿整天提心吊胆,担忧肖抑跑死跑丢他的千里马。

肖抑听闻道:“没丢,好好的呢。”说着牵了牵马缰。

小二又向肖抑诉苦,说最近常笑客栈的伙计流动频繁,许多外头人都在传,说常笑客栈天天招人,感觉像要卖人肉包子。章掌柜因此苦恼得很呐。

小二本意是想让肖抑帮帮章鹿儿,再不济,安慰安慰掌柜的,哪晓得肖抑道:“他本来就是卖人肉包子的。”

小二:……

肖抑:“肖某有急事,就此辞别。回去转告你家掌柜,我回定北后定会还马!”

辞别小二,肖抑继续往前。

走了一段路程,马儿开始凶凶喘气,不肯往前走了,肖抑不想真把马跑死了,就牵马到附近村庄,买了些草料和干净水,让马儿歇息吃草。

他自己回览了会手札,又估算计划,没几天就能上山了。

这会骏马歇息好了,肖抑正打算走,却听见不远处有人呼叫:“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照这样要打死人哦!”

许许多多村民都往喊叫方向奔去。

去凑热闹。

肖抑蹙眉,移步过去瞧瞧。

竟是一群中年壮汉,在暴打一个妇人。

那妇人最多不过二十岁,娇娇弱弱,盘发被打散,脸上身上全是伤。血流不止,再打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肖抑即刻出手阻拦,他武功高,只三两下,就将一群壮汉统统制服住。

出手时肖抑感觉到有人在帮他,同他一起制服壮汉们。那人带着幂篱,皂纱长至脖颈,看不清面目,看身段应该是个姑娘。

那些壮汉们虽被打到在地,捂着伤处,却仍叫喊不停,说两人多管闲事。

肖抑道:“这可不是闲事。若我不管,这位夫人岂不由你们活活打死!”光天化日下睹见暴行,必须出手制止。

戴幂篱的姑娘亦道:“就是,朗朗乾坤你们就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壮汉们却叫囔起来,纷纷指着妇人喊道:“她该打!”

“打死活该!”

壮汉们一摸棍子,妇人就吓得往戴幂篱姑娘身后躲。

壮汉们亦对着戴幂篱的姑娘叫嚣:“你这姑娘不守妇道,跑出来舞刀弄剑,成什么体统!”

“淫。娃。荡。妇!”

“也该打死!”

幂篱姑娘声中带笑:“那你们来打我呀?”

打不过,壮汉们灰溜溜扭头,继续诋毁她,同时向肖抑解释,说被打的妇人,是族中一亡故男子的妻子,丈夫才去世一年,她不仅不殉节,竟还重觅起佳缘,与亡夫的同辈弟弟勾搭上了。

被捉个正着,族人审讯,男女各执一词。男子道寡妇三番五次勾引,实在难以把持,才做出羞人的事情。寡妇却道她与男子是相爱的,而今男子怎可舍她自保?

族人认定寡妇撒谎,男子所说属实,便将寡妇拖来村口,当众施刑。

带头的壮汉向肖抑道:“你评评理,主持主持公道,这两个荡。妇该不该受教训?”眨眼功夫,把幂篱女子也算进去了。

肖抑双手负在背后,缓缓发问:“他俩何荡之有?”

壮汉们眉头皆皱,七嘴八舌说开去,“有辱门风”,“家门之耻”,“不守贞节”……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两壮汉说,但凡喜欢乱跑出门的女人,就是荡。妇。

肖抑嘴角勾勾,笑了一笑:“男人能出门,女人缘何就不能出门?同在太阳底下化不了。这位姑娘……”肖抑指了指戴幂篱的女子,“路见不平,她肯拔刀出手,无论男儿女儿,都是仗义的英雄!”才不是什么荡。妇。

“而这位夫人……”肖抑指了指寡妇,“她丈夫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有资格再觅伴侣,男女喜爱,若水相流,合则汇,不合则分。夫人愿意守节,愿意改嫁,都是她的意愿,旁人没有资格干预。”

“可她不守妇道!”

肖抑旋即道:“她相公都死了,还要守什么?!”用一座哭坟,拴住女子的下半生?

肖抑说完,转身打算走向两位女子,壮汉们已经缓过神来,明白眼前武功卓绝的男子,竟是站在女子那边,脑子有问题。却仍有壮汉不甘心,喊道:“她不守她相公死不瞑目!”

肖抑闻言回转身,眸色清朗,神色镇定,道:“我若是她相公,见她为我耗去青春,葬送将来,泉下才难瞑目。”

“这么说,你还盼着你娘子改嫁咯?”有壮汉嘲笑。

肖抑垂眸,想了想,道:“我若死在她前头,自然是希望她能忘掉我,以后过得开开心心。若我俩都百岁,她中途喜欢上别人,我想我暂时做不到放手任她去,但以后,也许我会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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