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面面都能对上。
因此，上一组信徒坚定地认为嫌犯是两妖之一。
至此，那三位信徒的整个思维脉络已全部理清。
“他们排除的方式太不谨慎，经不起反复推敲。”陆沫燃蹙眉道。
阙湉汐点头：“我们跳出这个思维。”
“嗯，七位妖族青年，加上龟王道尊，共八个对象。首先，龟王这边……”
陆沫燃正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他定定地看着阙湉汐。
阙湉汐一怔，“怎么了？”
陆沫燃弯唇，“你来继续。”
他有些担心，自己说的太多，会剥夺阙湉汐的思考余地。
万一……
阙湉汐失笑，“又考我？”
她并未多想，就道：“好吧，首先，龟王道尊待定。”
陆沫燃道：“理由？”
“经过昨天观察，龟王道尊表达爱慕的方式有些……一言难尽。昨天他看到希望后，若手里真有那枚蛋，八成就借此要求红玉多来几趟了。所以，我偏向于他不是嫌犯。”阙湉汐道。
“但鉴于万年老妖心思太多，又没有实质证据，因此待定。”
不是说他们不能直接逼问。只是，眼下还要借着龟王‘道尊’的威势，不好这么做。
陆沫燃：“继续。”
“其次，可以排除章鱼文滨。因为，龟王没必要伙同他撒谎，且红玉也能分辨此事真假。”阙湉汐道。
陆沫燃扬眉：“接下来？”
“接下来，按照嫌疑，可以去找虾兵汲源和玉蟹沧采了。”阙湉汐道。
陆沫燃道：“再之后呢？”
“找虾将泽洋、蝴蝶鲤藻涿，最后是海马慕蓝及水母飞浮。即便他们嫌疑不大，也不能直接排除。万一有意外发现呢？”阙湉汐一口气说完。
陆沫燃赞许点头：“不错，这八位，一个也不能略过。”
上一组信徒是从八位妖族中找出符合作案条件的‘嫌疑人’。
阙湉汐和陆沫燃则是将八位妖族都视为有作案条件的‘嫌疑人’。
毕竟，妖不是人，不能以常理推断。
事不宜迟，他们从光滑的石块上滑下来，携手游回妖观。
沧采和玉蟹都守在妖观前的珊瑚景观中，玉蟹汲源首先被找了出来。
受道行影响，幻化成人的玉蟹还是少年模样。
汲源见着阙湉汐和陆沫燃，表情当即就不好看了。
“汲源道长。”阙湉汐对他的臭脸视而不见，笑着打招呼。
“道长不敢当，叫汲源就好。”汲源拖着长腔。
“好，汲源。”阙湉汐不客气地称呼道。“那么，能告诉我们，红玉道长事发当晚，你在做什么吗？”
“我就知道，又是这个问题。”汲源狠狠皱眉。“我不可能可红玉道长发生那样的事，我上次就跟那几个信徒说过了！”
“为何不可能？”陆沫燃道。
汲源昂首道：“我快褪壳了！褪完壳自然会修为大涨，根本不需想那些阴谋诡计！”
“但，这也不能说明你绝对不会和红玉道长发生那样的事吧？”阙湉汐道。
“看看看看，又是这样的问题，你们信徒连问题都是一样的，与你们根本说不通。”
汲源双手叉腰，焦躁地在玉色地面上踱来踱去。
陆沫燃语调平稳，无视了对方的情绪，道：“汲源，我们只是例行询问，就连龟王道尊，也在昨天接受了询问。”
汲源怔住了，灰色的瞳孔有些扩张：“你们连道尊都问了？”
“对。”陆沫燃颔首：“所有妖族，都会被询问。”
汲源狠皱了下眉。“行了，你们也不用问了，我直接说吧。”
“一个半月前，道尊寿宴最后一天，我在宴席结束后，去拜访了一位玉蟹前辈。这话，我前几天就回答过另一拨信徒了。”
汲源第一次被询问时，心态还挺平和。
然而，他这么说后，被上一组信徒质疑：有谁能证明你去拜访了？
汲源回应：我独自去的，要么你们跟我去找玉蟹前辈证明？
……去找玉蟹前辈需要整整一天。
上组信徒期限将至，表示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不了。
汲源：你们去不了，我也没办法。
上组信徒：即便跟您一起去了，玉蟹前辈也有可能帮你隐瞒。毕竟，鸟蛋大补，对你有益。
汲源：靠！老子就是没有！你们怎么才信？
上组信徒：而且，你有可能是作案之后才去的前辈那里，这件事对方也早已知悉。
汲源：……滚！
上组信徒的目光更加审视怀疑了。
“乍一听，是有些无法证明。”阙湉汐道：“上组信徒面对任务时间将至，在生命的威胁下，抓住任何一个疑点都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我要褪壳！褪壳相当于你们人类扒一层皮！我积蓄力量还来不及，哪还有余力跟女妖厮混，浪费精元？”汲源没好气道。
陆沫燃眸光一亮，立即抓住重点：“若你做那样的事，将会消耗巨大？”
汲源黑着脸，不情愿道：“平日里自然不算什么，可随着道行增加，每次褪壳都更为艰难，自然是稍损分毫都禁不住！”
“不然，有道尊在，我何必特意求助同物种的前辈？”
“这么说，你妖体是否有消耗，龟王道尊能探查出来？”陆沫燃道。
汲源霍然抬头，“对啊……道尊他两个月前刚探查过我妖体情况，若是我有损耗，道尊他定能察觉！”
若是没有损耗，就能证明他的清白了。
“不过，为这么个事，你们特意去请道尊？”汲源皱眉。“真当道尊是给你们脸面？”
阙湉汐闻言苦笑，“自然不能是我们去请。”
第54章 挨个探查
道尊给的是红玉的脸面。
……还得喊红玉来一趟。
什么？她不配合怎么办？
不配合也得配合！
不想要蛋啦？
话是这么想，可阙湉汐还是感到一阵头疼。
那相思鸟妖叽叽喳喳吵起来，可真有够有闹腾的。
商议后，他们决定将玉蟹的事暂时放一放，等回红玉观再谈。
两人继续探查进程，在珊瑚景观里转了半圈，找到了沧采。
刚打照面，沧采就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是来问那晚的事的？”沧采嗤笑道。
“不错。”阙湉汐点头。
看这神态反应，不愧是被上组重点查探过的另一位嫌犯。
不屑、憋屈、不耐，九成九是遭过质疑，对信徒反感坏了。
“你直接说吧。”阙湉汐道。
“我可没法证明什么。”沧采一副爱咋咋地姿态。
“那晚，我就像现在一样！站在这个位置，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目送所有宴客离去！”
阙湉汐沉默了。
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是几簇连绵如树的巨大珊瑚杈后。
若不是提前知晓这个方位，根本就看不到这珊瑚后有人。
前几天，沧采淡然地向上一组信徒也表明过，案发当晚他在此处坚守岗位。
上组信徒：你若离开，会有人发现吗？
沧采：我不可能擅离职守。
上组信徒：也就是说，没人能发现？
沧采：……
上组信徒：你怎么能证明自己始终没离开？
沧采：……
上组信徒：承认吧，就是你。只有你有动机，有时间！
沧采：……滚！
“……”阙湉汐摸摸鼻子，“这似乎真的没法儿确认？”
即便有宴客透过珊瑚丛看到过他，也不能确保他始终在这儿呆着。
陆沫燃弯眸，“是么？”
阙湉汐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不对。”阙湉汐道：“据红玉所说，她与对方‘哔——’的时间定然很长。所以……”
她看向沧采：“只要宴散过程中有人看到过你，就足以证明不是你。”
上组信徒的逻辑在最后时刻已出现惶急忙乱，不能被绕进去！
沧采惊诧抬眉，“好像，是这样。”
阙湉汐没有忽略他这个表情。“如何，你能想到有谁会看到你吗？”
“当然有。”沧采漫不经心道：“那天的宴客，有位原身是海豚的前辈。”
海豚！
即便是不关注海洋生物，阙湉汐也知晓，这是种神奇而特殊的物种。
“它的声呐好像可以从海洋生物身上反回去？”阙湉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