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叫屠容容。”薛宁将旅行箱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以前一直在想,如果能结婚的话,我古堡里的那一堆宝贝,就当成聘礼送给女方。”
屠容容眼前一亮,“走,扯证去!”
系统:[警告!警告!真香警告!]
………………
商务车内,副驾驶座上的屠容容一脸呆滞。
她的面前放着两个小本本,烈阳的照耀下鲜红无比,似乎在嘲笑她脑子里的坑有多深。
手机蓦然想起,屠容容看着来电显示,接起了电话,“喂,爸。”
“干得漂亮啊,闺女!”许浩然响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上午给你的户口本,下午就给我领了证,不愧是我许浩然的女儿啊。我现在就看看黄历,挑个举行仪式的黄道吉日,一定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酒席。”
许浩然兀自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徒留下一脸蒙圈的屠容容。
爸,您要办酒席喝的酒,就是女儿脑子里进的水啊。
她是中邪了吗?怎么就真的跟薛宁扯了证呢?
头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抚着,“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结婚对你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接下来要去看看你的聘礼吗?”
这邪中的好啊!
车很快就开进西郊地段,这是屠容容第二次来古堡,可外观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古藤、乌鸦、枯树、杂草,统统不见了踪影。
大门变成了光泽亮丽的银质大门,远远望去,气势恢宏。
在大门外是一条长长的柏油马路,马路两旁种了两排观赏型梨花树,此时正值十月,梨花竟然还开着。
车开在柏油马路上,漫天的白色梨花瓣洒落而下,如同幻境般美妙。
薛宁打开车窗,阵阵梨花香从外传来,沁人心脾。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
大门内的院子里杂草尽除,盘踞在城堡上的枯藤不见。
花园里种满了菊花,此时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五颜六色,迎风摇曳,煞是好看。
老旧的古堡外墙也被人翻新过了,焕然一新。
车开到大门前,大门自动打开。
随着汽车的缓缓驶进,薛宁伸出手指着那片菊花,“从今天起,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些花园是你的。”
他又指向喷泉,“喷泉也是你的。”
他又指向古堡,“房子也是你的。”
他又指向外面那些梨花树,“这些全都是你的。”
屠容容吐槽:“废话,我花的钱,不是我的还是你的?”
“……”薛宁咳嗽一声,“写的我的名字,就是我的。”
屠容容:[嘤嘤嘤,他欺负我。]
系统:[上一辈子做母子,这一辈子先是师生后来夫妻,可以啊屠容容,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车缓慢行进,开了十分钟才开到车库。
“上次来还是一副鬼屋的模样,以为你是故意这么干,怕有人找过来。怎么一夜之间就翻新了?”
“上次来的时候我在名义上算是非法入侵,当然要低调。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合法居住,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说着,在墙上按了个按钮,就有一个隐藏的电梯轰隆一声划开墙壁出现在两人面前,“就比如说为所欲为到安一个这样的电梯。”
屠容容瞠目结舌:“神特码的为所欲为啊,你银行卡上不是没钱了吗?”
薛宁将结婚证小心塞进口袋里,从后备箱拎出屠容容的箱子,边走向电梯边解释道,“刷的信用卡。”
屠容容点头,“哦。”
“安吉拉赫本的信用卡。”
“哦。嗯???嗯???WHT?”
“你忘了?那天我们从拍卖行出来,我说要送一件大宝贝报答你。你就问了我一句还有什么需要,我说缺钱,你把信用卡给了我。”
屠容容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记得去还钱,整个翻新的工程量,花了不少钱,你的信用卡快透支了。”
屠容容:“……”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可是能透支一个亿的信用卡啊。大兄弟,钱虽然曾经是你的没错,可你也不能这么可劲儿造吧?
薛宁上了电梯,直接将屠容容带到了二楼。
上次屠容容只在一楼待了一晚上,二楼以上连踏都没踏上去。如今来到二楼的二楼显然也已经被翻新过了。
从楼梯口往下张望了下,屠容容发现摆在大厅的画全都消失不见。
先前空荡荡的大厅,此刻被奢华的软皮沙发和绿色盆栽盘踞。
“那些画呢?”屠容容问。
“被我收起来了,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薛宁拎着行李箱在前面走着,屠容容只能亦步亦趋跟上,“你这是带我去哪儿?人家都累了,腿疼。”
“你是想先去你的卧室休息,还是想先去看看你的聘礼?”
屠容容加快两步跟上,“当然是先去看聘礼啊。”
“哦,那方向没错,脚还疼吗?”
屠容容:“……”
这座古堡很大,屠容容跟着薛宁拐了好几条走廊才在一个巨大的房门前停下。
将行李箱放在房门外,薛宁十指掐诀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十秒后,房门自动打开了。
一整间大厅,就这么被古董堆满了。
屠容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件东西。
她指着那个物件,眼睛差点瞪出来,“你连大周国的玉玺都弄在了这里?”
“那个啊,当时去古董市场淘换的,他们以为是赝品,被我捡漏了。”
厉害。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屠容容围着屋子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一幅画上。
画上的女子雍容华贵,嘴角是悲天悯人的微笑,眼中是漫不经心的散漫,眼角却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媚态。
薛宁顺着屠容容的目光看过去,“这是两千年前,善仁太后死后,崇明帝亲自为善仁太后作的画像。”
“我记得学古代历史的时候,你后来开始研究神学,是怎么回事?”
两千年的记忆累加在薛宁脑海里,他想了很久才回忆起当时的想法,“其实也不是想要研究神学,当年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十分感激。只是末了你带走了宫中的财产,着实给了我当头一棒。宫中少了不少东西,一下子缩减了不少开支。我只能下令勤俭持家,可我自始至终都想搞明白,那么多的东西,你到底是怎么带走的。后来我发现常识性思维根本解释不了这种现象后就开始研究怪力乱神之道,世人谣传,见我在钻研那方面的书籍,便以为我修了仙。所以在我死后,世人认为我身负大功德,又修了仙道,定会羽化为仙。所以一座座的庙宇立起,我就成了经久不衰被供奉到今天的那个人。”
屠容容心虚地笑笑,“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系统,这么说来,狗儿子变成伪神,还真是因为我?]
[您就是罪魁祸首啊,宿主大人!]
“说起这个,我一直有件事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让东西凭空消失的?你又是怎么能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能眨眼间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的?”
[能告诉他吗,系统?]
[告诉人家呗,又不是外人。人家都因为你熬了两千年了,还等不来一个真相?说不定告诉了他真相,就能让他早死早托生,我们也能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屠容容一想也对,便毫无保留,将自己的来历、系统、任务、目的,事无巨细告诉了薛宁。
半个小时后,屠容容讲完才回过味来,“话说一般娓娓道来一件事情,不是该茶水好好伺候着吗?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是这个家的主人,不是客人,茶水自己去倒。”薛宁还在消化屠容容的话,“所以说,你可以将东西全部存在于系统里,并且带到别的位面?你问问系统,最大能带多大的东西?这座城堡能带走吗?”
系统:[你告诉我,本宝宝无所不能,就算你给我个水球,我都能带走。]
屠容容原封不动将话传出,薛宁又问,“你再问问它,我这个古堡它能带走吗?”
系统:[哼,告诉他,没问题。]
屠容容:“哼,告诉他,没问题。”
薛宁:“你再问问,我呢?”
系统委屈巴巴:[嘤嘤嘤,宝宝只能带走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