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哪有那么好。”景历扒拉满江白,让他低头,然后说:“你最好了,你那里大,活也好,你超级好。”
满江白暗自红了脸,一双眼微垂,瞳仁里透着些不自在。“你不疼了?”
景历拍拍他肩膀,“哥,做个人吧。”
景历回学校之时,恰好赶上胡鑫林又丢了一只笔。
满地找笔。
“又丢了?”景历也蹲在地上,跟胡鑫林四眼相对,要不他以后去开个文具店吧,胡鑫林一个人都能养活起景历整间店了。
“恩,又丢了。”胡鑫林垂头丧气的,太倒霉了吧,又卡着今天丢,本来以为过了今天,就是整整一周,就不会丢笔了。
他连炮仗都买好了,只要他今天不丢笔,他就去放挂鞭庆祝一下。
连景历都觉得匪夷所思了,这是谁偷了胡鑫林的笔吧?
可是偷笔干嘛,又值不了几个钱。
“你跟班上谁有过节吗?”景历把胡鑫林拉起来问他,别找了,找不到的。
胡鑫林摇摇头,他脾气好,一般不跟人结仇。
“你仔细想想,比如拌过嘴,推搡过。”景历追问胡鑫林,他突然想到什么,拽着胡鑫林衣领问:“你丢的不是老子的笔吧?”
胡鑫林心虚的点头。
“我要杀了你。”景历只有那一只红色中性笔,满江白给的。
“我再给你买一只。”胡鑫林挠头,他真不是故意的。
景历也不是有意要为难他,丢就丢了呗,一只笔而已,但是关乎他的任务就不行。他决定先静观其变。
上次周测考了第八之后,景历开始爱上学习了,午间吃饭的时候,景历从满江白碗中夹走他最不是太喜欢吃的西蓝花,尝了一口,没有味道。
“满满,说个事情。”景历放下碗筷,不再嬉皮笑脸,他严肃的神情看的满江白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你说。”满江白心上一紧,他猜不透景历的心思,想不到景历要说什么。不会是要跟他……告白吧?
景历郑重其事问道:“满江白同学,你愿意和我谈一场模范生级别的恋爱吗?”
三秒后满江白答道:“我愿意。”
第一秒堂皇,第二秒喜极,第三秒毅然决然。
“叮,恭喜您获得惊喜值二十个点。”
景历这次也不问系统了,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明白系统的套路了。
学习的时光总是充实的,虽然会有写不出题的痛苦,好在景历还有对象,恋爱还挺甜。
他最近给满江白讲题,都已经游刃有余了。
讲一道选择题,可以亲亲。
一道填空题,可以抱抱。
完成各科整套试卷,就可以举高高。
“景历,还你笔。”胡鑫林拿出一只崭新的笔,递给景历。
景历也掏出一只笔,递给胡鑫林,他悄声说:“把你的笔都给我,你用我这支,这支我花了一百多块买的,贼拉贵。你拿着这只,要是还丢,你以后就咬破手指写字吧。”
胡鑫林半信半疑的把他的笔都给景历,景历突然给他买这么贵的笔干嘛?
他端详着景历给的他这只笔,银色笔杆锃亮。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颇有质感。
“这是为了感谢你上次借我资料,我嘛,知恩图报,你安心收着用。”景历把胡鑫林的笔都装进自己笔袋里,末了又给胡鑫林重复道:“这次可收好了,199的笔,丢了心疼。”
胡鑫林忙点头,这么贵的笔,他也不舍得丢。
自胡鑫林开始用这支笔,景历就开始警惕了起来,距离胡鑫林上次掉笔已经过去五天了。
还有两天。
他没办法盯着在这里走过的同学。几乎每个人,都会从这里路过。
下午,景历就出去跟满江白吃了个饭,回来便看见胡鑫林愁眉苦脸的。
“丢了?”景历丝毫不意外的问。
胡鑫林点头,才一天,就丢了。难受。
“行了,垂头丧气做什么?我帮你找回来。”景历掏出手机,招招手要胡鑫林过来看。
胡鑫林凑过去,只见景历屏幕上显示着跟踪系统,红点亮闪闪的。他吃惊的问景历:“你安装了追踪器?”
“不然你以为那么沉呢?”景历笑,“跟着我,我们去抓贼。”
“妙啊!你怎么知道我的笔是被人偷的?”胡鑫林问景历,膜拜之情溢于言表。
“谁跟你一样,还固定周期的丢笔?你怎么想都是有人针对你吧。”景历跟着显示系统的路线拐,这地方怎么越走越偏呢?
胡鑫林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我家人打小就教我中庸之道,我从不得罪人啊。”
景历停下来,从尘土飞扬的小道抄草坪过去,“单纯,你不得罪人,不代表别人不会得罪你。”
胡鑫林有些词穷,他不懂。
景历顺着指引来到一见破旧的实验楼,这已经成为他们学校的禁地了,禁止入内四个大字横在楼梯口的横幅上。
已经是下午七点一十八了,天暗了下来,雾蒙蒙的笼罩着这间废弃楼房,四周静寂,连蚊虫都不叫。
只有一个坏掉的灯泡,闪烁在楼间。
“要进去吗?”胡鑫林问,他裹了裹身上的校服,夜间凉,这诡异的地方令他鸡皮疙瘩都战栗了。
“进。”景历揣起手机,弯腰从横幅下钻过,朝楼梯直行,胡鑫林紧随其后。
这里不只是废弃的实验楼,二楼还给学生做过社团教室。
景历打头阵,一间一间推开门看,尘土覆满门桌,蛛丝网缠绕在角落,桌椅放的歪七扭八,无一不昭示着这里没人出入。
胡鑫林跟在景历身后给他打灯。
景历走到尽头的最后一间房,他停住了,胡鑫林被他突然的停顿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景历‘嘘’了一声,他侧身让胡鑫林看,门把手是干净的,这间教室有猫腻。
胡鑫林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来开、开吧,你躲我身后。”
景历扭头对胡鑫林笑,“怂什么?”
漆黑不见光的夜里,景历这莞尔一笑,犹如绽开的睡莲,缓解了胡鑫林的恐惧。
景历拧开门,老旧门板吱呀着被缓慢推开,胡鑫林的光打过来,对面的墙渗的他们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墙上布满了中性笔,整整齐齐的从左上角开始,每支笔之间的间隔看起来都是相同的,就这样怪异的陈列了满墙。
胡鑫林刚下去的鸡皮疙瘩瞬时又起,这个画面引起了他内心的强烈不适,他想逃。
景历走进去,这间屋子很小,好像是摄影部洗照片的房间,祖传红光映的人影绰绰。
“谁?!”胡鑫林猛呵,他转身看身后,空无一人。
“你大爷的,吓我一跳。”景历拍拍心脏,走近墙壁看满墙的笔,“都是你的?”他问胡鑫林。
胡鑫林也凑过来,他大致扫了一眼,全部都是他的,“都是我的。”
“你看。”景历指着圆珠笔上面贴的标签:3月21日,阴。
每一只笔上面都贴着日期,甚至还有天气,像是日记一般。胡鑫林心里更毛了。
景历也看的匪夷所思,他注视着笔与笔之间的距离,以肉眼来衡量,每只之间的距离都是相同的。
白纸黑字打印着日期和天气,该居中的居中,字间距也是相同的,规整到好似强迫症般。
胡鑫林生气的把笔扯下来,他愤怒的挥舞着手臂拽墙上的纸,又怒又怕的情绪占据了他的胸腔。
“够了,停下来。”景历拦住他,“安静一点,你听。”
他们静下来之后,水滴的声音就凸显了,滴答、滴答、滴答,声音越来越近。
景历回头,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湿透的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啊!”胡鑫林吓了一跳,湿透的人犹如水鬼,阴森森的站在他们身后,身上还在滴答落水,诡异的与这环境融为了一体,胡鑫林心颤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景历还没看清那人,只听耳边胡鑫林惊呼:“是你!”
第17章 是你(2)
那人把头发撸上去,露出光滑的额头,景历这才认出来,是那个……爱起哄的,叫什么来着?
“姜钐!你有病吗!干什么吓人!”胡鑫林气急败坏的骂他,姜钐整这一出,差点给他送往天堂。
人吓人,吓死人。
“你们还能找到这里,也不算傻。”姜钐呸了一口,刚刚察觉到有人来,他躲进水池里,憋气憋到喝了好几口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