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太高冷了怎么办(重生)(26)

作者:六斛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孙婵问:“那为何不走?”

孙文远眯着眼睛看她一眼,瘪嘴道:“因为你啊。你自小心高气傲,誓要嫁天下最好的男儿,怎能心甘情愿回益州,去过苦日子,嫁乡野村夫?”

孙婵懂了,原来爹娘为了她,早就把这纷纷扰扰全思虑过一遍,原来前世她以为的风平浪静,是因为爹娘在身后撑起了一片天,供她肆意生长。

她垂着脑袋,鼻头发酸,“爹、娘,谢谢你们。女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那些浮华虚名,只要爹娘都在身边,就很好了。”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俞氏抚着她纤薄的脊背,安慰着,“那,夫君,咱们就收拾收拾,准备回益州?”

“怕是没那么容易。”孙文远翘着二郎腿,“回益州,吃什么?咱们得先把府里的田契屋契折成银子,这事还得偷偷地来。”

“交给我去办吧。”孙婵眼神放亮,笑道:“我知道一个绝对可靠的人选。”

……

许是白日睡了半天,夜里躺在床上,孙婵再次无法入眠。

闭上眼,思绪纷杂,刘稚奴死前那张可怖的脸就在眼前。

若外头守着的是绛芷,她还能叫人进来与她说说话。脚成了这般……想去找荀安也是不能了。

她看着床顶的云纹幔帐,听着外头的风吹枝桠沙沙作响,静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嗒”、“嗒”,窗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应是风把叶子吹下来,刮在窗上。在寂静到近乎凝固的夜色里,分外刺耳。

孙婵稍稍撑起身子,见窗子开了一条缝,荀安清俊的眉眼隐在窗后,长指轻敲窗沿。

孙婵咧嘴笑了,与他对视片刻,忍不住伸出手求抱抱。

荀安抱着她走进寒风凛冽的夜色中,孙婵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衣袍上清新的气味,心中无比安宁。

“你怎么过来了?石献呢?”方才被他偷偷摸摸抱出门时,她并没有看到本应守在她房门外的石献。

“他今日劳累,我让他先回去休息。”

“所以你不好好守夜,这是做什么?”孙婵往他的下颌呵气,娇笑着问。

荀安停下,万籁俱寂的夜,只有廊下十多步远处的一个灯笼,发着微弱的光亮,温柔了他的眉眼。

孙婵情不自禁,沉醉在那片流淌的眸光中。

“不是说要生辰礼?”他问。

孙婵抿唇笑,把他的脖颈抱好,一侧鬓发往他的肩膀蹭蹭,“我以为你忘了。”

荀安把她带回了他的住处,安置在床上。

桌上有一片粗布,似乎掩盖了什么东西,荀安掀去粗布,一座精巧的江南楼阁,显山露水。

孙婵急着要去看,蹦跳着下床,荀安见状赶紧把她扶好。

竹子和木板为基,做成一座小小的三进院子,四周有石头堆成的围墙,檐下挂着有些粗糙的木头雕成的灯笼,木门上有精致的铜锁,还有红纸贴的春联,上面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就是荀安的手笔。

中间的四合房围着一口天井,孙婵伸手进去,正好把那口指环大小,用石头打磨出来的水井捏起。

“好可爱!”她把水井放在掌心,左右端详,越看越爱。

“你是怎么想到的?”

她抬头看她,笑得杏眼弯弯。

荀安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没什么银子。”

他一无所有,唯有一颗真心。

孙婵把水井放回原处,执起他的手,原先只有一层薄茧的手,多了几道细微的刀痕。

她把手放在脸颊边,抚慰着,盈了泪花望着荀安道:“我才注意到你眼下有乌青。这几天白日里我都有见你,一定是熬了几夜做的吧?累不累?”

荀安摇头,笑意淡然,眼底的深情把她摄住,像溺在一潭暖融融的温泉里。

她需要确定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好。

孙婵把他的手放下,牵着他跳到床边,自顾自坐下,仰头看他,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荀安的眼神纯粹极了,似乎她问了一个蠢问题,这个问题对他从来不足为虑。

孙婵低头,仍拉着他双手,一鼓作气道:“你知道的。我爹派人去杀傅祎和刘瑟,我设计了沈青松,我还……见死不救,把刘稚奴活活踢死。你会不会觉得,我一点都不善良?”

孙婵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把头埋进他的腹部,环住他的腰身,眼泪直流,“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会了。”

荀安没有回答,俯身,把她搂进怀里,任她伏在他的肩头放声哭泣。

摩挲着她垂下的鬓发,温柔道:“我永远也不会讨厌你。”

“你不爱傅祎,也不爱沈青松,我不知道多欢喜。”

“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

孙婵自诩不是个骄纵的人,到底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娇小姐,有人哄着,反倒哭得越发委屈,歇斯底里,似乎要把上辈子的委屈也尽数倾泻。

就在今夜,在上苍重新给与的及笄之夜,在这间上辈子从未踏足的简陋的侍卫住所,在两辈子唯一心意相通的情郎的怀里。

荀安不再发声,只抚着她的发,任她哭泣,待她渐渐平静,蹲下与她平视。

长指梳顺了她方才蹭乱的鬓发,尾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与她小兔子般红了一圈的眼深情对望,宣誓般郑重坚定,“你是我的小姐,我永远仰望你。”

作者:所以咱们荀安哥哥除了大厨师和手工达人之外还有什么隐藏身份呢?

第25章

孙婵走进一片苍茫夜色,混沌漆黑望不到尽头,她一直走,身边没有爹娘,也没有荀安。

耳边风声呼啸,她越走越急,在迷雾深处失去了方向。

她霎时睁眼,耳边依旧风声凛冽,面前的一截皓腕冷得失去了知觉。

把手缩进被子里,压在背上,冰块一样寒意四散,她一阵瑟缩。

她探头去看,原来窗子不知何时被吹开了,呼呼往里灌着寒风。

孙婵唤来碧茹把窗子关好。她在榻前回禀道:“小姐,东厢房那位姑娘求见,已经在外间候了一个时辰。”

“请进来吧。”孙婵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行烟走进来,袅袅娜娜行了一礼,抬眸时动作一顿,似乎惊讶于她还躺在床上。

“参见郡主。”

“你坐吧。”孙婵把被子卷到身上,靠着墙坐起,犹自困倦道:“明眼人都知道,郡主只是个虚名。你还是叫我孙婵吧。”

昨夜侍卫大人把她送回来,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直到她进入睡眠。昨夜对于前些时候而言,也算一夜好梦。

许是多梦浅眠,她还是昏昏沉沉没什么精神。

行烟依着榻前的一张椅子坐下,柔声软语道:“孙小姐,听闻你昨日被袭落水,身体可有碍?”

“没事,没事。”孙婵打了个哈欠,睁眼,见她眸中的担忧不似作假,浅笑安慰:“我向来身体很好,昨日喝了碗臭气熏天的药,便已经好全了。”

行烟眼波流转,浅笑着,“那就好。我是专程来谢谢你的。”

孙婵笑了笑,听她继续问:“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帮我。”

“不是说过了吗?”

“我只相信,我身无长物,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被小姐骗了去。”

“不管如何,你只需知道,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听说你与沈公子的婚事定在腊八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请安心住在国公府。”

行烟勾唇,笑意浅淡如烟,“那我便先谢过孙小姐,往后小姐有托,我会赴汤蹈火,以偿大恩。”

孙婵吸了吸鼻子,觉得这一刻也挺奇妙,前世的仇人,今生在一间房里和和气气地说话。

即便前世,她们也没有为沈青松那个人渣争个头破血流。

她笑道:“你若无事,不如陪我一道拆礼物?”

昨日那些贵夫人送来的礼堆在墙角,等她挑选,放进库房或者摆在房里。她向来是不耐烦做这些事的,觉着别人送来的东西都没有自家的好。

行烟自然应下,把包装精致的盒子一个个打开了,与孙婵一起看。

太后送了一套红玛瑙头面,血色般鲜艳,只是寻常珍贵之物,没什么特别。皇后送了一整批千金一段的蜀锦,还真是,很符合皇后的行事风格。

孙婵不喜欢皇后傅韫,却没必和这珍贵的布料过不去。紫色的底子,金线勾勒云纹,低调又大气,给她家侍卫大人做身袍子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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