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我乖的(73)

“怎么不进去?”明云见问。

祝照靠近兰景阁时,明云见就察觉到了,他在里头等了会儿,见祝照没出来,心中有些无奈,又苦笑。

山不就我我就山,明云见出来见她。

祝照道:“我有东西要给王爷。”

明云见嗯了声,朝书房方向走,瞥见了祝照嘴角上挂着的一粒红色糖衣,不觉笑了起来。他伸手过去,祝照微微缩着肩膀往后退了半步,明云见的手就这么生生定在半空,僵硬地顿了顿。

祝照抬手,擦去嘴角的糖衣。

明云见垂眸,问她:“带小松买糖葫芦去了?”

“嗯。”祝照点头,糖葫芦是回来路上买的,入府前就吃完了。

“没给本王带一根回来?”明云见又问,祝照一怔,啊了声,有些不解:“王爷吃吗?”

“你买本王就吃。”明云见道。

祝照眨了眼,不确定明云见这话是否是调侃了自己,于是道:“昨日陛下生辰宴上,我记下的官员名单都已写好,王爷……”

祝照边说,边将一直藏在袖中的信纸找出,她还没拿出信纸,话便被明云见打断。

明云见听她的话,心里略微一抽,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他望着祝照道:“既然你忘了,本王便重说一遍,这名单,我不要了。”

第55章 局变

祝照不记得明云见何时说过他不要这名单了, 大约是昨日她说完心里话之后, 现下她清醒着,明云见又说了一遍, 却叫祝照手里的名单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明云见瞥了一眼她握在手心的纸, 将纸拿过来便进了书房, 他走到香炉边打开了香炉盖子, 将手里的信纸撕碎一点点放入尚在燃烧的香灰中。

祝照站在明云见的身后, 望着他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般, 究竟是这名单于他有用还是无用?

明云见道:“这些人的名字你就记在心里吧,日后不论谁问你,你都可以不说, 也可以此当做自己的护盾, 毕竟朝中知晓那画的人也不少,说不定会有人寻着根源找你来。”

祝照仔细回想, 她刚嫁给明云见第一次入宫的时候,便收到了一幅画与一本书,据明云见当时所言, 那卷画便是有问题的,似乎是在暗指当年祝家的一场大火, 与祝照祝晓兄妹二人。

那副画究竟是谁找人画的,祝照没问明云见,不过可见借着宫中妃嫔的手将那副画送到她手里的人, 是知晓当年祝府里有一卷百官朝拜图的。

祝照愣愣地望着香炉,直到那炉中纸屑烧得干净了,她才抬首问了明云见一句:“王爷不想知道画上人的身份吗?你在景州与我说那些话……为的不就是这些人吗?”

祝照坦率,只是所言过直,倒是叫明云见的心中升起了一些惭愧。

“是。”明云见转身,两两相望,他道:“本王是想知道画上人的身份,若是有人将名单送上,本王自当高兴,也省去了许多麻烦。但若这些名单是你与本王了结关系的最后一笔,那本王便不想要,至少……不能从你手中要。”

祝照被他说得愣了神,不解道:“我与王爷了结关系?我……我已经嫁到王府来了,只要王爷不休妻,我不会离开的。”

明云见的瞳孔中倒映出祝照的脸,她的想法很单纯,也不知是真的不知他所言之意,还是刻意为之。

明云见很少在祝照跟前解释自己,他也不屑于向别人解释自己的言行举止,但正因为这些不解释与误会,叫他和祝照之间生分了许多。像是砌起了一道无形的墙,以他们的通透分明能看见彼此,却无法真心相拥。

明云见心中暗自叹气,回想前因后果,也是因为他的确有利用之心在先,只是祝照心思细,也不知是从哪儿看出他的本意,才会叫他尝到自食恶果的滋味。

“本王说的了结关系不在外。”明云见说时,一指轻轻点在了祝照心口的位置,直勾勾地看入了她的眼中:“本王说的关系,在这儿。”

祝照正欲往后退,明云见却迫近了一步。

她呼吸一窒,莫名无措,而后听见对方道:“你心里想要与本王疏远,身体就会拒绝本王靠近,这不是你我外在的关系,本王想要的……是你的心。”

“我……”祝照当真没料到明云见居然会说这种话,这话叫她双颊立刻飞霞,心口砰砰的跳动恐怕就是明云见贴上她心口的手指都能察觉得到。

\她这才明白过来明云见的意思,这个人不再如景州哄骗她时那般了,他想要的,是她的全心全意,这回他给的,是他的真心实意。

祝照想得较多,眉心轻皱的那一瞬,明云见就知道她的心思。

“你在想,这会不会是本王一计败露,故而将计就计……”明云见慢慢放下手,轻声道:“你可以保持怀疑,随意试探本王,只要不无所谓就好。”

只要祝照愿意给他一次次证明自己此次真心的机会,明云见就有信心能将一切破碎的重新黏合,猜忌、怀疑、若即若离,远远好过失望、死心,满不在意。

祝照被明云见的话说得耳根通红,好似她的内心都被对方看穿般窘迫,于是她一把推开了明云见,朝边上挪了几步,开口道:“等王爷日后想要知道那些人是谁时,再找我开口吧。”

“一起用饭?”明云见瞧出祝照要走,开口问。

祝照摇头:“不了,你吃得清淡,我用不惯。”

明云见愣怔了瞬,随后笑意淡淡:“这是一句实话,算是你对本王的坦白,好过强迫自己将就,很好。”

祝照原以为她的话能稍稍起到拒绝作用,却没想到换来了明云见如此体谅,她越发觉得对方怪异,就像是一夜宿醉睡醒之后,面前的人变了一个。

祝照抿嘴,留下一句作别的话便匆匆离开明云见的书房,她怕自己再继续和对方待下去,心中的古怪与不适会加重。

她向来知道明云见是个待人温柔的人,他也很少有怒气,为人细心,懂得体贴,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就像祝照做的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一切言行,他全盘接受,将自己放在了一个低于祝照的位置上。

回月棠院的路上,祝照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词:百依百顺。

想起这词后,她顿时抖了抖肩膀,将脑海中凌乱的思绪挥去,不再去想明云见行为背后的目的究竟是否单纯。

就在三月,关于黑火失窃案居然被大理寺查出了些许着落。

祝照一直待在府中没有外出,明云见也从不与她说朝堂上的事,故而关于朝中些许消息,还是在三月底,将要清明时,慕容宽约着祝照外出吃饭她才听说的。

三月天暖,祝照的身体也好了许多,一个月没有发过热,也未感染风寒,与慕容宽碰面那日,正是艳阳高照。

慕容宽约祝照在龙马巷外的一个茶馆儿里碰面,那茶馆儿也做饭菜,但是饭菜味道一般,糕点却做得极好,比起京都一些专门做糕点的糕点坊里味道都要好上许多。

祝照从小就喜欢吃甜,糕点一类是她的最爱。她带着小松到了茶馆儿时,慕容宽已在那等了好一会儿,桌上摆着五颜六色各类茶点糕点,一块未动,就等着祝照享用。

“阿瑾哥。”祝照开口,慕容宽朝外看去的视线才收回,见祝照时他笑了笑,道:“你清瘦了许多。”

那是祝照年前跑去景州途中吃了苦,回来又病了一个月,才显得清瘦。

祝照坐下,与慕容宽聊了些事,全程没有隐瞒小松的意思,而且雅间的纱幔帘子也一直都是开着的。

慕容宽与祝照聊了些这十年里京都的改变,这回他们碰面的气氛倒是比上次在栖山上要好了许多,闲谈之后,便聊到了当年祝家之事后朝局的变化。

提起朝堂,难免提到近来朝中发生的一些大事。

严光死后,黑火失窃案又查了几个月,于三月终于查到源头,问题依旧出在了兵部,但抽丝剥茧之下,上次被拉到大理寺调查的新任兵部侍郎被判刑,贤亲王也受到了牵连。

因为这次与黑火失窃案有关的新任兵部侍郎是贤亲王举荐,在黑火失窃前后,也与贤亲王关系密切。其实朝中众人都知道,那人就是贤亲王放在兵部的亲信,联系之前万金坊爆炸案,贤亲王有无参与其中也备受关注。

小皇帝七日前在嵘亲王的建议下,关贤亲王禁闭王府不得外出,何时兵部事了且调查出与他无关,何时才能解了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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