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我乖的(36)

赤门军是赞亲王的人,若赞亲王不愿贤亲王分割金门军的势力,也就不会同意贤亲王将方纳送去赤门军中训练两年。

另一股想要吞下金门军的,是嵘亲王。

三省六部九寺,嵘亲王几乎占了一半人脉,兵部也在其中。但兵部势力管不上皇城五色军与夜旗军,金门军几万人,谁不想吞下这一块肥美的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明云见道:“今日方纳死了,六哥眼瞧金门军暂时无望,便以此让我交出夜旗军。我为了我家那小王妃的表兄,便是甘心将夜旗军交给你,但你从无掌兵的经历,在我于朝上把夜旗军交给你之时,必有人出面拦截。”

贤亲王皱眉,但不得不承认,明云见说的是实情。

贤亲王虽娶了兵部尚书的女儿,实则却并未将兵部握在手中,嵘亲王那边给了兵部尚书之子更大的优待条件,贤亲王如今在朝中主要占的还是工部。

赞亲王手握户部大权,可以说是掌管了大周的国库,五色军中又有两色在他手中,他其实并不焦急得什么兵权。

如今工部新人不少,老臣也渐渐无能,贤亲王怕有朝一日自己控制不住,施工油水便入了他人囊中,所以才急迫地想要在五色军中占得一席之地。

嵘亲王暂且动不了赞亲王,也不屑动文王,只能动贤亲王这块肉。

贤亲王哼了一声:“难道此事本王就这么算了不成?”

“方纳死了,六哥的确有所损失,夜旗军我也不舍得交出,这可是我在京都唯一的护身筹码,区区徐潭的命可换不来。”明云见说:“不如我送还六哥一样,便当是替徐潭赎身了。”

“何物能与皇城金门军之位比?”贤亲王问。

明云见朝贤亲王凑近,暖室桌案上的烛火噼啪一声炸开,只听明云见道:“万金坊,兵部刘侍郎,七月军械。”

贤亲王皱眉看向他,明云见道:“这也只是我无意间探得的,六哥不如拉一人,扶一人。”

朝中官员,大多有其不可告人的秘密。万金坊是深巷中的一个赌馆,今年七月,兵部朝上提了军械所需资金,兵器也为耗损品,年年都要扩充。

得批之后兵部向户部提银,再用户部发下的银子建造新的军械。户部的银子发下都有户部的刻印,这是赞亲王提出的,也是为了每笔钱都花在刀刃上,他舍不得多吐出一两来。

兵部刘侍郎早有喜欢赌两手的习惯,朝中人虽然知晓,但他做事也从未出过什么差错。明云见这么一提,便是说他是拿了七月户部拨给兵部造新军械的钱,进了万金坊里去赌了。

若是能将刘侍郎拉下来,贤亲王在兵部倒还的确有个可以顶上这缺位的人。

他问明云见:“消息准确否?”

“六哥一探便知。”明云见说罢,起身对贤亲王颔首,道:“若六哥查到户部银两后,便给大理寺那边通个气,只要你不追究,徐潭的命我就好保下了。”

贤亲王哼笑了声:“若你说的是实情,那兵部侍郎,的确比皇城金门军之一要有用得多。”

明云见对贤亲王拱了拱手,这便要转身离开。贤亲王突然开口问了句:“十一弟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玩会儿?”

明云见失声一笑,道:“不了,长宁还在府中等我消息。”

贤亲王哈哈笑了起来,道:“瞧不出你还是个惧内的,怎么?小王妃比苏雨媚有趣吧?”

明云见眸色微沉,敛了其中不屑与厌烦,推开房门出去。

他才走没多久,贤亲王便站起来晃到了床边,瞥了一眼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的美艳女子,吩咐道:“长得挺好看,本王真是舍不得杀了,来人,送她一程吧。”

离了瞻露楼,明云见才得以喘气,里头的胭脂香粉与酒色财气的味道,实在叫人难以呼吸。

他以祝照为借口,回了王府之后,却没有去月棠院,而是命人打水沐浴,洗尽身上的浊气,打算再去兰景阁内照看兰花。

明云见换了身衣裳撑伞去兰景阁时,正瞧见祝照手上捧着一叠纸,身后桃芝替她撑伞,两人一起往他书房的方向走去。

“长宁!”明云见开口,祝照听见声音,停步回头。

便见明云见从长廊那头走来,站定于她的跟前,问:“拿的什么?”

祝照将纸交上,说:“我抄了一个多时辰的,你看这字,算是写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双更!

第28章 买礼

放在明云见面前的纸上, 还有伞前飘过来的小雨点。纸上字迹是祝照一笔一划模仿了明云见上次留在她房中册子里的字所写出来的。若是对照着看, 能看出些许相似,只是单独拿出来, 依旧算不得好。

不过明云见发现了,祝照这回写字没有之前那些小毛病, 想来是他那晚在月棠院过夜, 于她的字旁批改了一些, 全都被她看进去了。

“不算多好, 但有长进。”便是这八个字,都叫祝照心里高兴了些。

明云见站定在书房前翻看祝照写的字, 初冬的风吹起了他的袖摆,白色银边的袖子飘荡,祝照闻到了他身上沐浴过后的熏香。

些微察觉, 叫她心里稍有不适。

如今的风实在有些冷, 明云见正欲开口让祝照坐在书房里说着,免得等会儿她又得吹风染病了。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祝照便道:“王爷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明云见怔楞片刻,他也没何要忙的。但祝照说完, 转身就走,并不是欲迎还拒, 明云见动了动嘴,没有开口挽留了。

回月棠院的途中,平日里不怎爱碎嘴的桃芝心中满是疑惑, 没明白祝照方才的举动是何用意。

她说:“娘娘,您都到了王爷书房前了,怎么没进去坐会儿,直接回来了?”

祝照的视线落在脚下打湿的石子路上,道:“他书房没有我寝室暖和。”

桃芝一瞬无语了。

王府湖中亭飞檐下挂着的风铃,雨打风铃叮当作响,两片薄薄的黑铁随风晃荡,下头坠着条潮湿的红丝巾。

这一场雨一连下了五天左右,雨停之后,天彻底冷了下来。湖中亭上的风铃外,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红丝巾也冻得僵硬,不怎能飘起来了。

因为落雨又转寒,祝照这些天都窝在府中练字,她自己看着已经写得有模有样了。

这些天明云见也不怎往外跑了,经常就待在兰景阁内看着花儿,偶尔祝照能在府中瞧见他。

雨停之后的又几天,徐柳氏来文王府了。

这回她来是带着礼来的,身后跟着徐环莹,两人手上提着的,是京都里有名糕点房里的点心。

不知是否是因为明云见干涉了徐潭杀了方纳一案,赤门军那边倒是没有因为方纳之死难为徐家。紫门军与赤门军,都是赞亲王所管,虽然称呼职责不同,但是统领都是赞亲王的得力部下。

赞亲王那边知晓贤亲王暂且没有拿此事为难明云见,也就没有与下头人提这话,徐冬前几日恢复原职,现如今又去紫门前守着了,今日不能来。

徐柳氏来时,祝照特定请她与徐环莹入了月棠院坐着。

文王府前院大堂宽敞,但是风大,这日子天气太冷,还是小房间里烘着火炉暖和些。

祝照让檀芯将月棠院的堂内收拾干净,又倒了两杯茶来,就着徐柳氏带来的糕点,祝照与她们俩说了好一会儿话。

前段时间徐环莹一直都往诗社跑,这个把月一跑,倒是碰到个挺合缘的男子。主要是对方文采好,徐环晴出的诗前两句,他都能对上后两句。两人从来都没见过面,一直都是以诗会友,不过听诗社里的人说,那男子衣着鲜亮仪表堂堂,瞧着非富即贵,出门也从未跟过女眷,倒是叫徐环莹芳心初动。

徐环莹在琅西时便有才女之称,虽说琅西是个小地方,但几年前想要娶徐环莹的人也不少,说徐家门槛被踏破也毫不夸张。只是徐环莹为人矜娇,她若看不上对方,任凭那人家世再好她也不愿。

早些年徐环莹还年轻,十五、六岁不愁嫁人,后来不知不觉过了十七岁,来徐家提亲的人便渐渐少了。

今年过年后,徐环莹就要十九岁了,徐柳氏与徐冬都为她的婚事着急。

今日徐柳氏带徐环莹过来,没向祝照提什么要求,但与祝照说了徐环莹的心思,徐环莹也未反对,祝照大约就知晓她们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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