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马儿飞奔起来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
陆谨沉没想到她胆儿这么小,竟然被吓坏成这样,一时有些懊恼自己非要逼她骑马,忙抱着她下了马,在就近的树下坐了下来:“别怕,有我在。”
“呜呜呜……”薛镜宁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害怕的情绪,抖着身子扑入了他的怀中,“我、我暂时不想学了……”
陆谨沉抱着怀中的姑娘,一边给她拍背,一边哄道:“好,不学了不学了。”
薛镜宁在他怀里瑟瑟地抖了一会儿,才慢慢恢复冷静。
一时竟不敢抬头,也不舍得抬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陆谨沉静静地拥抱这么久,她在他怀里,听着他一声一声的沉稳心跳,从他的胸口传到她的心上。
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贪恋此刻的感觉。
这份宁静没能持续太久,不远处的草丛突然传来一声扑簌的响动。
薛镜宁以为有人来了,下意识地从陆谨沉怀里拉开了距离。
“我刚刚听到一声响……”她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人影。
“有只兔子过去了,不过还没走远。”怀抱骤然一空,陆谨沉有些莫名的失落,随即从身后抽.出弓箭来,“既然来了围场,那我教你狩猎吧。”
正巧有兔子经过,他准备教她猎只兔子。
他想,狩猎可以只站在原地守株待兔,不是非得骑马去追,薛镜宁应该不会害怕了。
正缓缓拉开弓箭,薛镜宁却连忙抓住了他挽弓的手,“不要!”
最初跟来远山围场时,她没深想过狩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心怀好奇想来玩玩,此刻当陆谨沉挽弓对准一个小生灵时,她才算真的了解到了“狩猎”二字的含义。
她实在接受不了一个小生灵在自己眼前逝去……
“放过它吧,它好可怜。”薛镜宁拉着陆谨沉的袖口,可怜兮兮地求他。
被她这么看一眼,陆谨沉心口一酥。
仿佛她才是主人,是听了她的命令一般,弓箭落下。
猎杀兔子对他们这些男人来说,就跟砍木头没什么区别,没想到薛镜宁这小姑娘看不得这些。
那他也不想在她面前落得“残暴”的印象。
于是赶忙收了弓箭。
不过,进了围场既不骑马也不射猎,陆谨沉一时也不知道该带薛镜宁“玩”什么了。
倒是薛镜宁眼睛尖,突然发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竟是一片桃林,顿时眸子一亮。
“没想到围场里竟然还种了桃树。”薛镜宁欣喜,“我们过去看看吧。”
陆谨沉被她这小村姑进城的模样逗笑,将飞城留在原地吃草,随她走过去:“围场里种的、养的东西多了去,保准你几天都逛不完。”
“那我可要好好逛逛。”走近了,薛镜宁忽然惊喜地叫了一声,“咦,上面还结了桃子!”
北漠偏北,因此栽种的桃子都比较晚熟,不过此时已经快入冬了,再晚熟的桃子也已摘下卖了,很难看到枝头还挂着鲜.嫩桃子的桃树。
薛镜宁实在很惊喜,立刻道:“你等着,我上树摘两个桃子下来。”
陆谨沉:???
他实在不知道,薛镜宁这女人还会爬树。
“小心摔了。”怕她只是在逞能,他连忙拉住她,“你想吃桃子是吧,我给你去摘。”
薛镜宁信心满满道:“不会摔的,我从小就会爬树,桃树是最好爬的了,我经常爬树摘桃子吃呢。”
在乡下,到处都是树林子,所以她去了之后很快就学会了爬树。
她的乡下院子门口便是一片桃林,那桃林正好属于薛家所有,因此她对桃树更是熟悉得不得了,到了桃子成熟的季节,她一个人都能摘好几箩筐鲜桃。
“你就在树下等着,我摘两个桃子就下来。”薛镜宁眉眼弯弯地笑。
一人一个,她都想好了。
陆谨沉看着眼前鲜活灵动的少女,一时竟有些痴愣。
薛镜宁见他不说话,便当他答应了,连忙挽起裙角,爬上了最近的一颗桃树。
不知道是因为陆谨沉在,她多多少少有些紧张的缘故,还是身上穿的裙子不适合爬树的缘故,薛镜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自己最擅长的爬树上栽了个跟头。
——她踩到了裙角,脚一歪便踏了空,直直地跌下树来。
一瞬间,薛镜宁什么都来不及做,短促地“呀”了一声,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时,自己已被陆谨沉牢牢抱住,陆谨沉低着头,正与她四目相对。
“怎么这么不小心……”陆谨沉低声说着她,语气却鲜见地温柔。
目光从她的眼,慢慢落到她的唇上。
两人间的气氛好像忽然旖.旎了起来。
陆谨沉盯了一瞬,便低头欲亲下来。
知道他想做什么,薛镜宁顿时心如擂鼓。
此刻,她好像成了围场的猎物,被他的弓箭准确瞄准,却不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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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舍命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顿时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缱.绻温柔。
感觉到有人来了,薛镜宁立刻害羞地扭开了脸,陆谨沉一顿,目光不善地看向打扰他们的人。
误闯入此的左悠年歉然道:“抱歉,我追着一只狐狸跑到这里——看来打扰到你们了。”
薛镜宁一见是左悠年,脸色霎时涨红,这种被认识的人撞见的尴尬比被陌生人撞见来得更甚,令她无端涌出几分羞耻。
连忙挣动着身体轻声道:“放我下来。”
陆谨沉将怀中人放下,看向左悠年:“狐狸已经跑了,二皇子不去追么?”
他与左悠年虽然从小就认识,但由于两人交集不多,性格也不投合,所以并不相熟。
中秋宴那天的事虽然已经解释清楚,但是他总觉得左悠年对薛镜宁非同一般。当时左悠年那拭泪的神色太过温柔,也是他误会的原因之一。
再者,一想到薛镜宁差点被欺侮的时候,不是他护在她身前,而是眼前这个男人,陆谨沉便不由得生出几分不悦来。
此时,左悠年又来扰他的好事,他心中更添一层不快。
左悠年自然也听懂了陆谨沉的话中之意,却并不生气,只微然一笑道:“既已跑了,便说明我与它并无缘分,何必强求。”
陆谨沉听罢,面色稍霁。
薛镜宁上前一步道:“二皇子殿下,中秋宴的事……真的谢谢你。”
如果不是左悠年从七皇子手里救了她,如果不是左悠年带她去阻止陆谨沉怒杀七皇子……事情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她也绝不可能还能安然地在围场玩乐。
所以,纵然这句“谢谢”说了千百次,却还是不够的。
左悠年却温然一笑:“你见着我,便只会说谢谢么。”
薛镜宁一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确实不知道该和左悠年说什么,反正见到他,好像只有无尽的感谢。
左悠年却是不由自主地细细打量起她来。
那天的她惊恐、害怕、难过、无助,哭得凄惨。
此刻的她容光焕发,眼神里都氤氲着笑意。
看来,是和好了啊。
若是他没有无意中闯入,她应该在和她的夫君……
左悠年一恍神便清醒了过来,淡笑道:“恭喜。”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薛镜宁却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他的意思,抿唇浅笑:“谢谢。”
陆谨沉莫名地蹙起眉来,他讨厌薛镜宁在他面前将目光落在别的男人身上。
正要介入他们的谈话,左悠年已经策动着马儿往前徐行了:“狐狸没了,我该去猎兔子了,告辞。”